她的眉峰緊擰著,發尾被風掀起,露出耳後那枚淡青色的係統芯片——那是前架構師的身份標記,隻有情緒劇烈波動時才會發亮。
天樞塔的能量頻率變了。她的聲音壓得很低,卻像淬了冰的鋼針,賈無涯在加速清洗意識。
他的識瘴大陣需要覆蓋整個北境,現在正在用高頻震蕩抹除不穩定錨點她的指尖劃過數據流裡突然扭曲的光帶,小銅匠的銅牌、飛針叟的琴譜,甚至你拓印的八極拳,都在被標記成異常數據
林澈的指節捏得發白。
他能感覺到拓印係統在發燙,像有團火在腕間燒——那是係統檢測到威脅時的應激反應。
小銅匠已經站了起來,攥著碎瓦的手微微發抖,卻不是害怕,是攥得太用力:我去把銅牌藏更深的地方!
不用。林澈按住他的手腕,力道不輕不重,賈無涯要的不是物理上的銷毀,是讓人心認不出這些東西的價值。他轉身看向飛針叟,老人正抱著古琴坐在台階上,琴弦還在微微震顫,前輩,《鈞天律譜》的殘卷能引動彼岸花的共鳴,對嗎?
飛針叟撫過琴麵的裂痕,抬頭時眼裡有光:這琴是柳婆婆用鐘樓老木做的。
當年她被圍殺時,把半本琴譜縫進了琴弦裡——他的手指輕輕一撥,琴音裡竟混著晨霧裡彼岸花藤的沙沙聲,現在花藤連著地脈數據流,這曲子能當傳聲筒。
林澈突然笑了,那抹帶著狠勁的笑又爬上嘴角。
他抽出腰間插著的彼岸花枝——這是從鐘樓地基裡拔出來的,藤蔓還沾著暗紅的,我們不能再等。他蹲下來,用花枝在沙地上劃出一條直線,從他們腳下直指向北方,賈無涯想把人變成按程序動的機器,那我們就用最野的路子,打碎他的標準。
話音未落,他的指尖已按在腳邊的鐘槌上。
那是根黑鐵鑄造的老槌,表麵布滿凹痕,是百年間無數次撞鐘留下的印記。
拓印係統的藍光順著他的手臂蔓延,像活過來的藤蔓鑽進鐘槌紋路裡。
林澈閉上眼,意識突然被拽進一片黑暗——
鏽跡斑斑的鑄爐前,一個穿著粗布短打的漢子正掄著鐵錘。
他的臉被火光映得通紅,卻和影燈童有七分相似。這槌要鑄得沉些。他對著爐邊的小徒弟說,鐘要醒的是人心,不是耳朵。
人心沉了,槌再輕也撞不醒;人心醒了,風吹動鈴舌都能震破天地。
係統提示音在耳畔炸響:【溯源成功,解鎖記憶碎片:‘真正的武道,不在招式,而在喚醒’】
林澈睜開眼時,瞳孔裡跳動著藍光。
他站起身,將鐘槌遞給小銅匠:拿著。少年愣住,這是......
柳婆婆守鐘,影燈童的爹鑄槌,現在該輪到我們敲鐘了。林澈拍了拍他的肩,轉向蘇晚星,天樞塔的月虧時分還有多久?
六個時辰。蘇晚星調出終端,指尖在虛擬鍵盤上翻飛,但賈無涯的清洗已經提前了。
他在塔心布了三重識瘴,最外層是傀儡戰士,中間層是數據迷霧,核心......她的聲音頓了頓,是他用自己意識養的心魔獸,專門吞噬人的自主念頭。
那我們就先掀了他的外層。林澈仰頭看向北方,風裡已經有了沙粒的澀味,飛針前輩,用《喚魂引》引著彼岸花藤,把琴音順著地脈傳過去。
小銅匠,你敲鐘槌——不用多響,讓北邊的傀儡戰士聽見就行。
我呢?蘇晚星挑眉。
林澈笑了,從她發間摘下一片沾著晨露的草葉,你當眼睛。他把草葉彆在她耳後,等我衝進去的時候,你用終端鎖定賈無涯的識瘴節點,我拓印他的係統權限。
夜風突然卷起滿地殘葉,像群黑蝴蝶繞著眾人打轉。
林澈站在高坡上,身後是握緊琴匣的飛針叟、捧著鐘槌的小銅匠、指尖跳動著數據流的蘇晚星。
他將彼岸花枝拋向空中,花枝在風裡劃出暗紅的弧,下一瞬——
他的身形驟然消失。
再出現時,已在百米外的樹頂。
右腳猛踏樹乾,八極拳的震腳勁順著樹脈往下鑽,地麵裂開蛛網似的紋路。
一道低頻震蕩波貼著地麵衝向北方,所過之處,彼岸花藤突然全部豎起,像無數暗紅的手指指向天樞塔方向。
天樞塔外圍,一個手持長槍的傀儡戰士正機械地巡邏。
他的眼底突然閃過一絲清明,長槍落地。
他抬起手,摸向自己的臉——那是張和現實中某外賣員一模一樣的臉,我......我記得我女兒今天生日......
塔心深處,賈無涯正捏著玉符冷笑。
符麵上浮著密密麻麻的數據流,每個亮點代表一個被清洗的意識。
突然,他的瞳孔驟縮——其中一個亮點不僅沒熄滅,反而開始閃爍刺目的紅光。
誰在擾我識瘴?他猛地捏碎玉符,裂紋從符心蔓延到指尖,是那個林澈?他轉身看向身後的水晶柱,柱中蜷縮著一團黑霧,那是他養了十年的心魔獸,去,把那個不安分的東西撕碎。
黑霧剛要衝出水晶柱,突然頓住。
它抬起頭,對著北方發出尖嘯——那裡,有更濃烈的味道正在逼近。
荒原邊緣,沙塵暴掠過鐵灰色的識瘴屏障。
林澈伏在岩脊後,腕表上的係統提示瘋狂跳動。
他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看著屏障後若隱若現的天樞塔尖,手指輕輕按在胸口——那裡,阿錘的信還貼著心跳,而拓印係統的藍光,正和塔尖的紅光,在雲層後形成一道若有若無的連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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