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眾孩童麵麵相覷,顯然不明白‘一年有多少天’和‘木棍影子的長短’有何關聯。
就連坐在一旁祝千秋亦是眉頭微蹙,心中暗道:‘想要知道一年有多少天,不應該是觀測天上星宿嗎?僅憑一根木棍如何能測出?’
柳玉京似乎也看出了眾孩童們的疑惑,當即招招手喚來眾孩童,隨即蹲下身子,用木棍在地上畫了個圓。
眾孩童不明所以,皆是撓撓頭,不明白他在地上畫個圓是何用意……
兩世為人的祝千秋亦是如此。
“這個圓代表一年的始終。”
柳玉京說著在圓的上下左右各分一道,解釋道:“而這四條分割圓的線代表著四時,我們先把它稱作春分、秋分、夏至、冬至。”
“隻需找一根筆直的木棍固定立於一處,每日正午測這根木棍影子的長短,你們便能發現。”
“這一年中啊,影子最長的那天就是冬至;而影子最短的那天就是夏至。”
“隻需觀測的足夠久,譬如從今年的冬至觀測到下一年的冬至,從今年的夏至觀測到下一年的夏至,就可大致算出一年有多少天了。”
“……”
一眾孩童大眼瞪著小眼,顯然不能理解他所言,或是理解了,但壓根不信。
祝千秋眉頭緊鎖的思量著他所言之法,可絞儘腦汁也沒想出此法有何依據。
前世,觀星部的那些個老星師們通過夜觀星象,以及年獸出沒食萬象更新氣等事,得知了一年大致有350多天,以此編訂為曆,指導農時。
她有一朋友便是出自觀星部,當初也曾和朋友聯手絞殺過一頭年獸,故而對此印象極深…
如今看柳玉京憑借一根木棍,說通過觀測影子長短便可測出一年有多少天,自然覺得有些荒謬。
可在她的印象中,柳玉京又不是那種喜歡無的放矢之人,所以顯得很是怪誕……
一旁。
那個喚作洪宇澤的機敏孩童看著畫在地上的圓,又看了看那根立在地上的木棍,眉頭緊蹙的問道:“先生如何這般肯定?”
“因為這是天地運行的規則。”
柳玉京微微一笑:“而我恰好略知一二。”
“天地運行的規則……”
洪宇澤聞言呼吸一滯,再看眼前的先生,隻覺這位先生身後仿佛印照著周天的日月星宿。
他喉結上下滾動,眸中滿是憧憬的問道:“先生,是不是我算出了一年有多少天,就能和您一樣知曉天地運行的規則了?”
“這隻是入門罷了。”
柳玉京看著麵前的孩童,又想到自己若要印證猜測,還需諸多人手相助,頓時便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這個圓,不全。”
他指了指地上所畫的那個圓,又看了看周邊的眾孩童,唇角噙笑的說道:“若是你們中能有人準確的算出一年有多少天,我便教你們如何把這個圓補全。”
“屆時,你們中若是有人能理解這個圓中所藏的含義,那我便破例收他為徒,教他如何知曉這天地運行的規則。”
“……”
洪宇澤聞言心神一顫,目光灼灼的問道:“先生所言當真?”
他是洪百旭的第三子,今年十二歲,不僅早慧,心思機敏異於常人,而且從小便有一顆出去闖蕩的心。
通過其父與一些年長的族兄之口,他也知道眼前這位柳先生就是來自山外,而且還是個能人。
若是能拜入這等能人門下,學得一些本事,日後還怕走不出大山嗎?
他……心動了。
柳玉京見他神色有異,似乎動了心,笑道:“一言既出,如白染皂。”
最先提問的那個調皮又機敏的孩童眨巴著眼睛,問道:“先生,那當您的弟子能吃飽飯嗎?”
“當我弟子不僅能吃飽飯~”
柳玉京聞言笑著摸了摸他的小腦袋,揶揄道:“我還會教他大本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