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我們不妨換一個假設。如果,這一切行動的源頭,並非來自外部,而是……內部呢?”
“內部?”
朝香宮鳩彥瞳孔微縮。
雖然心中早有猜測,但由土肥原親口說出,分量依然不同。
“是的,內部!”
土肥原賢二語氣非常肯定。
“而且,是一個擁有極高權限,能夠合理調動、接觸甚至‘抹除’這些物資和部隊;能夠輕易獲知最機密的前線指揮部位置和守備情況;能夠清楚掌握‘金百合’計劃運輸細節和銀行金庫安保內部信息的人。”
他每說一句,朝香宮鳩彥的臉色就陰沉一分。
“殿下,您想一想!”
土肥原繼續抽絲剝繭。
“軍火庫是他下令準備的,守備部隊是他安排的,他若想‘取走’些什麼,需要像外部敵人一樣強攻嗎?”
“師團長是他的下屬,他若想讓其‘玉碎’,在戰況激烈的當下,有一萬種方法可以製造意外,甚至借支那軍之手完成。戰利品和軍需品的流向,最終報告也是由他的司令部核定。”
他深吸一口氣,拋出了最核心的猜測。
“至於為什麼這些消失的裝備,會出現在對麵的支那軍手中……中國有一句古老的成語,叫做——‘養寇自重’。”
“養寇自重……”
朝香宮鳩彥喃喃重複著這四個字,眼中閃過一絲明悟與更深的寒意。
他也是一個中國通,當然明白這個成語的意思。
土肥圓的回答,解開了他最後一絲疑惑,因為按理說鬆井石根即便貪財,也不會故意損害帝國的利益。
尤其是將軍火交給中國軍隊,但若是為了權利,那一切就說得通了。
朝香宮鳩彥徹底轉過身,再次麵向地圖,回憶著“玉碎”的那幾名師團長所處的位置,以及當時的戰況。
好像,確實是在即將擊潰中國軍隊,攻下中國戰略要地的時候。
廣德、秣陵關、句容……
“沒錯,養寇自重!”
土肥原的聲音如同毒蛇吐信,根據這個思路,繼續分析下去。
“一個勢如破竹、很快就能結束的戰役,如何能彰顯他鬆井大將的不可或缺?一個不堪一擊的敵人,如何能解釋大量的物資消耗和部隊損失?”
“隻有維持一個‘看似頑強、不斷得到補給、能給皇軍造成麻煩但又始終無法扭轉戰局’的敵人,他才能不斷地向國內要求更多的資源,才能牢牢掌握這二十萬大軍的指揮權。”
“才能……在混亂中,悄無聲息地侵吞那些本該屬於帝國、屬於天皇的財富!”
他稍微停頓,讓朝香宮鳩彥消化這番話,然後補充了更致命的一點。
“而且,殿下,您不覺得,鬆井大將這次病得‘恰到好處’嗎?他剛把前線指揮權交給您,返回上海,‘幽靈’的行動就變得更加猖獗,甚至直接針對了運輸船隊和銀行金庫。”
土肥圓指了指門口,聲音愈發深邃。
“這難道不是他擺脫自身嫌疑、同時將爛攤子甩給您的絕佳時機?畢竟,在他‘生病’期間,上海和後勤是由誰在負責?一旦追究起來,首當其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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