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試著像三師傅說的那樣去“感悟”紅塵,但湧入腦海的儘是嘈雜的聲音、刺鼻的氣味、人們臉上或冷漠或疲憊或焦慮的神情……這和他想象中那種“體會七情六欲”的浪漫相去甚遠,反而讓他有些頭暈目眩。
《純陽再生訣》在體內微微自行運轉,似乎對外界這渾濁的“氣”有些排斥,又似乎有一絲極其微弱的、試圖吸納煉化的跡象,但終究因為太過稀薄雜亂而徒勞無功。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華燈初上,都市的夜晚展現出與白天不同的繁華麵貌。
蔣琦感到一陣強烈的饑餓感。他走進一家看起來比較普通的小麵館,學著彆人的樣子點了一碗最便宜的素麵。
吃完麵,他拿出那皺巴巴的零錢付賬。這次他仔細數了錢,確認無誤。走出麵館,他摸了摸口袋裡剩下的錢,大概還有八十多塊。這點錢,能做什麼?三師傅的書裡說,在城裡“寸土寸金”,睡橋洞都要交保護費?。
他需要找個地方過夜。酒店?旅社?他看著街上閃爍的“賓館”、“住宿”招牌,卻不知道該如何進去,需要什麼手續。三師傅的書裡隻寫了“如何挑選富婆多的酒店”,完全沒用!
正當他站在街邊發呆時,一個穿著西裝、頭發梳得油光鋥亮的年輕男人湊了過來,笑容熱情得過分:“兄弟,住店嗎?我們賓館就在附近,乾淨衛生,價格便宜,一晚上隻要八十!還有特殊服務哦!”說著還曖昧地眨了眨眼。
蔣琦一聽八十,剛好差不多,雖然不懂“特殊服務”是什麼,但“乾淨衛生”聽起來不錯。他點了點頭。
那男人熱情地攬住他的肩膀被蔣琦下意識地微微卸開,帶著他七拐八繞地走進一條昏暗的小巷子裡的一個小門麵,招牌歪歪扭扭寫著“溫馨旅社”。
前台是一個打著哈欠、濃妝豔抹的中年婦女。西裝男跟她使了個眼色:“紅姐,這位小哥住店,八十塊。”
紅姐打量了一下蔣琦,眼睛一亮,伸出塗著紅色指甲油的手:“身份證登記,押金一百。”
蔣琦一愣:“身份證?押金?”師傅們沒給過他身份證這東西啊。押金又是什麼?
“沒身份證?”紅姐眉頭皺起,態度瞬間冷淡,“那住不了。走走走。”
“可是…他說八十……”蔣琦看向那西裝男。
西裝男立刻變臉,不耐煩道:“八十是房費!沒身份證就得交押金!這是規定!沒錢就滾蛋,窮鬼!”
蔣琦這才明白,自已差點又上當。如果交了那一百押金,恐怕就要不回來了。他眼神微微一冷,但不想節外生枝,轉身就走。
身後傳來紅姐和西裝男的嗤笑聲。
走出小巷,蔣琦站在喧囂的街頭,口袋裡隻有八十多塊錢,舉目無親,無處可去。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和無助感湧上心頭。
但他很快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迷茫和抱怨解決不了問題。
他走到一個公交站台,那裡有一幅巨大的城市地圖。他目光飛快地掃過地圖,強大的記憶力和空間思維能力被大師傅訓練出來的瞬間將複雜的城市布局記下了七七八八,並找到了幾個可能消費較低的區域和公園或許可以露宿)。
接著,他仔細觀察站台上行色匆匆的人們,看他們如何操作那個發光的盒子手機查看信息,如何刷卡上車,如何交談……
他的學習能力極強,很快就對現代都市的運轉有了一個最基礎的認知。
“錢…住宿…”蔣琦喃喃自語,眼神逐漸變得堅定。師傅們讓他下山曆練,豈能被這點小困難難倒?
他想起了自已的一身“手藝”。二師傅的醫術?暫時無處施展。三師傅的“江湖手藝”?
他的目光落在路邊一個貼著“招聘啟事”的櫥窗上,又看了看遠處燈火通明的高樓大廈。
或許…可以用三師傅教的那些“不正經”的技能先活下去?比如…看看風水?或者…按摩?
可是,誰會相信一個來曆不明的年輕人呢?而且,給人按摩…想到可能要接觸陌生人的身體,特彆是女性,蔣琦又感到一陣熟悉的尷尬和退縮。
【功法微動】
這種糾結和窘迫的情緒襲來,他體內的《純陽再生訣》竟然又產生了一絲微不可察的、幾乎可以忽略的波動,仿佛乾涸的土地汲取到了微不足道的一絲水汽。
蔣琦歎了口氣,暫時壓下思緒。當務之急,是找個地方度過今晚。
他憑著記憶,向地圖上標注的一個河濱公園走去。那裡環境相對開闊,或許能找到個安靜的長椅。
都市的霓虹在他身後閃爍,將這個身形挺拔卻略顯孤獨的身影漸漸吞沒。他的紅塵曆練,在第一天的尾聲,給了他一個實實在在的下馬威。但他眼中的光芒,並未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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