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蔣琦。在養生會所做技師。平時早出晚歸,喜靜。”蔣琦簡單自我介紹。
“王剛。程序員。”王剛點點頭,似乎對蔣琦的職業和喜靜的特點表示滿意,“那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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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琦想起三師傅說的“江湖規矩”,要了解一下室友底細,便一本正經地問:“王兄,冒昧問一句,你可知‘天龍蓋地虎’下一句是何?”
王剛一臉懵逼:“啊?什麼虎?是……新的遊戲梗嗎?還是命令?我沒聽說過……”
蔣琦:“……”看來不是江湖中人。
蔣琦又換了個方式,仔細觀察了一下王剛的麵相和氣息:眼神專注但略有渙散用眼過度),氣血略虧長期熬夜),心無旁騖典型的技術宅),並無奸邪之相。
“好吧。我租了。”蔣琦做出了決定。
“哦。好。這是鑰匙。合同……我網上下個模板打印?”王剛似乎不太擅長處理這些瑣事。
於是,蔣琦就這樣搬進了這間老舊的602室。他的全部家當隻有一個破行囊和幾件衣服,十分鐘就收拾完畢。
合租生活正式開始。兩個同樣寡言但領域截然不同的人,住在同一屋簷下,難免發生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碰撞。
第一天晚上,蔣琦打坐完畢,看到王剛還在客廳對著發光的屏幕敲代碼,眉頭緊鎖,嘴裡念念有詞“這個到底在哪……”。他好心去倒了杯水遞給王剛,並下意識運用醫道知識提醒道:“王兄,子時已過,肝經當令,久視傷血,久坐傷肉。你印堂發青,氣血已虧,當及時休息,否則恐誘發脫發、視力驟降之症……”
王剛接過水,愣愣地聽著,然後摸了摸自己本就稀疏的頭發,臉色一白,喃喃道:“脫發……視力下降……說得對啊……但是……這個需求明天就要上線了啊!”說完,悲憤地猛灌一口水,繼續埋頭苦乾。
蔣琦:“……”看來醫囑無效。
第二天清晨,蔣琦早早起床,在客廳練習一套舒緩的養生拳法,動作緩慢柔和,卻帶著某種韻律。王剛頂著雞窩頭和黑眼圈出來上廁所,看到這一幕,呆立了幾秒,嘟囔了一句:“哦……體感遊戲?現在vr已經這麼逼真了嗎?不需要戴設備?”然後迷迷糊糊飄進了衛生間。
蔣琦:“……”
雖然溝通頻道經常錯位,但兩人相處得還算融洽。王剛專注他的代碼世界,除了偶爾出來泡麵、上廁所,基本待在房間。蔣琦早出晚歸,回來不是打坐就是看書看那本《都市生存秘典》,試圖理解更多現代知識),安靜得像是不存在。
他們甚至會進行一些跨次元的對話:
王剛:“蔣琦,你ifi密碼記住了嗎?需要我給你寫下來嗎?”
蔣琦認真思考):“ifi……乃何物?是一種新型陣法嗎?需要靈石驅動?”
王剛:“……算了,你還是用流量吧。”
蔣琦:“王兄,我看你氣息不暢,可是受了內傷?我略通推拿之術……”
王剛驚恐抱胸):“彆!我沒事!我隻是……腰椎間盤突出……”
儘管笑料百出,但彼此都遵守著“安靜、乾淨”的約定,互相尊重,互不打擾。對於蔣琦來說,有一個穩定、乾淨、安全的住所,還有一個雖然奇怪但並無惡意的室友,已經是非常理想的狀態了。
他甚至偶爾會帶會所多餘的養生茶包回來分享給王剛雖然王剛覺得味道像草),而王剛也會在蔣琦對著手機軟件一籌莫展時,麵無表情地過來指點兩下:“點這裡。嗯。然後這裡。”
一種古怪卻和平的室友關係,在這間老舊的602室裡悄然建立。
蔣琦站在自己房間的窗前,看著外麵老舊的街景和遠處的高樓,終於有了一種“落地”的感覺。雖然依舊前路漫漫,但至少,他在這座龐大的城市裡,有了一個暫時的、可以稱之為“家”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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