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究竟……招惹了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王恭的身體,抖得更厲害了。
腳步聲,停在了他的麵前。
一雙沾染著灰塵與血汙的黑色鐵靴,占據了他全部的視野。他順著鐵靴向上看,是包裹著鐵甲的修長雙腿,是束著腰帶的纖細腰肢,最後,是那張隱藏在頭盔陰影下,美麗卻冰冷得不似凡人的臉。
張寧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眼神裡沒有勝利的喜悅,也沒有對失敗者的憐憫,隻有一片純粹的漠然。
“太守王恭?”她開口,聲音像是兩塊冰在摩擦。
王恭的嘴唇哆嗦著,想說些什麼,卻隻能發出“嗬嗬”的、如同破風箱般的聲音。他想擺出太守的威嚴,卻發現自己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他想開口求饒,卻覺得任何語言在此刻都顯得蒼白無力。
最終,他隻是點了點頭,像一個等待宣判的死囚。
張寧沒有再多說一個字。她反轉手腕,用刀柄在王恭的後頸處不輕不重地磕了一下。
王恭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知覺。
“綁了,帶走。”張寧對身後的兩名親衛吩咐道。
……
半個時辰後,山穀中的火焰漸漸熄滅,隻剩下縷縷青煙,以及滿地狼藉。
玄甲軍已經完全控製了整個戰場。
數千名降兵被繩索捆著,垂頭喪氣地跪在穀口的開闊地上,像一群等待被清點的貨物。他們的眼神大多是空洞的,【恐慌】詞條的效果雖然已經隨著李玄停止消耗氣運點而慢慢消退,但那場精神上的風暴,給他們留下的創傷,卻不是一時半會能恢複的。
李玄從山崖上走了下來,王武跟在他的身後,像一尊忠誠的鐵塔。
他緩步走在戰場上,腳下的土地因為被鮮血和火油浸透,變得又軟又黏。空氣中,死亡的氣息濃鬱得幾乎化為實質。
他看著那些被俘虜的郡兵,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精神萎靡】、【士氣崩潰】、【戰後創傷】……
一片灰色的負麵詞條,看得他眼花繚亂。
“這樣的兵,就算收編了,也是一群廢物。”李玄心中暗道。
不過他並不在意。對他而言,這些俘虜最大的價值,並非是作為兵源,而是作為一種政治籌碼,一種向郡城裡那些士族豪強們展示肌肉的工具。
張寧快步迎了上來,單膝跪地,抱拳稟報:“主公,敵將王恭已生擒,敵軍三千,除戰死、燒死、自相殘殺者一千二百餘人,餘者,儘數在此。”
“做得很好。”李玄點了點頭,目光越過跪地的俘虜,投向了遠方郡城的方向,“傳令下去,全軍休整一個時辰,打掃戰場,收斂兵甲。”
他停頓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補充了一句。
“另外,找些清水,把王太守的臉洗乾淨,再給他換上一身……稍微體麵點的衣服。”
張寧和王武都愣了一下,不明白主公為何要如此優待一個階下囚。
李玄看著他們疑惑的眼神,笑了笑,卻沒有解釋。他轉身,走到一處高地,眺望著遠處那座在夕陽下,顯得寧靜而祥和的城池。
他的眼中,閃爍著一種名為“野心”的光芒。
擊敗王恭,隻是這盤棋的開始。
接下來,他要兵臨城下。他要讓城裡那位甄家小姐,以及城中所有的勢力都看清楚,誰,才是這片土地未來的主人。
而一個被五花大綁、狼狽不堪的太守,和一個雖然被俘、卻依舊“體麵”的太守,被押到城下時,給城中之人帶來的心理衝擊,是截然不同的。
前者,是單純的武力炫耀。
而後者,則是一種遊刃有餘的、充滿了壓迫感的……宣告。
宣告著,一個新時代的來臨。
李玄深吸一口氣,山穀中那濃烈的血腥味,在他聞來,卻仿佛是慶功酒宴上,最醇厚的美酒。
他看著天邊最後一抹晚霞,輕聲自語,像是在對某人隔空喊話。
“甄小姐,我來赴約了。”
喜歡三國:我老婆全是神話級請大家收藏:()三國:我老婆全是神話級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