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擦黑，我林越）正蹲在西城城牆根下，跟老張頭一起檢查新砌的磚石——這些磚石是王掌櫃從布莊後院的舊牆拆下來的，雖然不算新，但用石灰砌嚴實了，也能擋擋蒙古人的箭。突然，一陣急促的哨聲從城外傳來，短而尖，一下接一下，像是在催命。
“是預警哨的信號！”我騰地站起來，摸了摸懷裡的青銅丐缽，缽身瞬間熱了起來——這是“預警”技能被觸發了，說明危險離得不遠。老張頭也拄著木棍站起來，臉一下子繃緊：“林長老，是不是蒙古人來了？”
“不一定，但肯定是出事了。”我一邊往指揮台跑，一邊喊，“陳默！把應急聯絡符拿過來！通知各門派，按第二套方案戒備！”
陳默跑得比兔子還快，手裡攥著一疊黃色的符紙，跟在我身後：“林長老，剛才是一號預警哨發的信號，按規矩，這是‘發現可疑動向’，還沒到‘蒙古人進攻’的程度。要不要派弟子去看看？”
“必須去！”我登上指揮台，往城外望去，夜色裡啥也看不見，隻能聽到風刮過城牆的“嗚嗚”聲，“讓情報堂的小李帶兩個弟子，喬裝成流民，悄悄摸過去看看。告訴他們，彆硬拚，摸清情況就回來——要是遇到蒙古人，就放綠色煙花，咱們好派兵接應。”
小李是情報堂裡最機靈的弟子，擅長追蹤和偽裝，他領了命，跟兩個師弟扒了外麵的短打，換上破破爛爛的流民衣服，揣著煙花和短刀，貓著腰往城外摸去。我站在指揮台上，眼睛盯著城外的黑暗，手裡的應急聯絡符都快被攥皺了。
蘇晴帶著幾個峨眉弟子跑過來，她們都換了勁裝，腰間掛著毒針弩：“林越，情況怎麼樣？要不要讓弟子們上城牆？”
“再等等。”我指著城外，“小李還沒回來，現在貿然上城牆，萬一蒙古人是試探，咱們的防禦部署就暴露了。讓峨眉派的弟子先在城牆下的掩體裡等著，全真教的連弩手也彆露頭，等確定是蒙古人來了，再動手不遲。”
丘處機也帶著全真教的弟子來了，他們手裡拿著防火盾，盾麵上畫著道家的符文：“林長老，要是蒙古人真來了，咱們的連弩陣隨時能啟動，保證讓他們先吃一波箭雨！”
“好！”我點點頭，又看向昆侖派的方向——玄真道長正帶著弟子們檢查投石機的繩索，每根繩索都用桐油浸過，又粗又韌，應該能扛住幾輪投擲。城牆上的百姓誌願隊也動起來了，王掌櫃帶著夥計們往城牆上搬水桶和防火毯，幾個年輕的百姓則跟著丐幫弟子，在城牆根下的陷阱裡插上尖木。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城外突然亮起一團綠色的煙花，在夜色裡格外顯眼——是小李發的信號！我心裡一鬆，至少他們沒出事。又過了一會兒，就見三個黑影從城外的壕溝裡爬出來，正是小李他們。
“林長老！”小李跑得上氣不接下氣，臉上還沾著泥，“是蒙古人的探子！大概有二十多個，都穿著流民的衣服，在城外的樹林裡偵查，還畫了咱們城牆的草圖！俺們沒敢驚動他們，等他們走了，才放的煙花。”
“沒驚動就好。”我鬆了口氣，摸了摸小李的頭，“你們做得對，要是打草驚蛇，蒙古人就知道咱們有防備了。對了，他們有沒有說什麼時候進攻？”
小李搖搖頭：“沒聽見，他們說話都是蒙古話，俺們聽不懂。不過俺們看到他們往北邊去了，應該是回蒙古大營報信了。”
耶律齊這時也來了，他剛從東城防線趕過來，手裡還拿著一把大刀：“林越，情況摸清了？蒙古人是不是明天就會來？”
“大概率是。”我指著城外的樹林，“探子偵查完，蒙古大軍肯定會跟著來。咱們得趁今晚，把防禦體係再校驗一遍——尤其是西城，這是蒙古人重點進攻的方向，不能出任何差錯。”
接下來的幾個時辰，我們分成四組，對襄陽的防禦體係進行最後一次全麵校驗：
第一組由我和陳默帶領，檢查西城的街巷防禦。我們沿著西城的主要街巷走，每走一段，就看看路邊的陷阱有沒有被破壞——這些陷阱是用木板蓋著的深坑，裡麵插著尖木，上麵還撒了些乾草，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走到北街的時候，發現有個陷阱的木板鬆了，陳默趕緊叫來弟子，用釘子重新釘緊，還在旁邊做了個隻有丐幫弟子才看得懂的記號。
第二組由蘇晴和峨眉派的弟子帶領，檢查城牆的防守物資。她們沿著城牆走，看看防火紙有沒有鋪好，防火毯夠不夠，連弩的箭矢和毒針弩的毒針缺不缺。走到南城的時候，發現有段城牆的防火紙被風吹掉了，蘇晴趕緊讓弟子們重新鋪好，還在上麵壓了幾塊磚石，防止再被風吹掉。
第三組由丘處機和全真教的弟子帶領，檢查連弩陣和預警哨。他們先去了三個預警哨，給每個哨點補充了乾糧和水，還教哨點的弟子怎麼用新做的望遠鏡——這望遠鏡是用西域的琉璃做的，雖然看得不算太遠，但比肉眼清楚多了。然後又去了連弩陣，測試了幾架連弩，發現有架連弩的扳機有點問題，丘處機親自上手，很快就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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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組由玄真道長和昆侖派的弟子帶領，檢查投石機和外圍的襲擾點。他們先去了投石機陣地，測試了投石機的射程和準確度，還補充了石頭和火藥包。然後又去了城外的幾個襲擾點——這些襲擾點是在城外的樹林裡設置的，裡麵藏著丐幫的弟子，等蒙古人攻城的時候，就從後麵偷襲他們。玄真道長給每個襲擾點的弟子都發了信號煙花，告訴他們遇到危險就放煙花，昆侖派的弟子會立刻支援。
校驗到後半夜的時候，突然又傳來一陣哨聲——這次是二號預警哨的信號！我心裡一緊，趕緊往二號預警哨的方向跑。跑到的時候，發現哨點的弟子正指著城外，臉色發白：“林長老，您看！蒙古人的大軍來了！”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隻見遠處的地平線上，出現了一片黑壓壓的影子，還能聽到隱約的馬蹄聲和呐喊聲——是蒙古大軍！他們比我們預想的來得還早！
“放紅色煙花！”我大聲喊，“通知各門派，蒙古人來了！按第一套方案迎戰！”
哨點的弟子趕緊點燃紅色煙花，紅色的煙花在夜色裡炸開，像一團燃燒的火。很快，襄陽城的各個角落都有了動靜：丐幫弟子們拿著短刀和石子袋，跑到街巷的防禦點；全真教的連弩手登上城牆，舉起連弩，對準城外；峨眉派的弟子們在城牆下的掩體裡做好準備，手裡的毒針弩已經上好了弦；昆侖派的弟子們圍著投石機，喊著號子，準備投擲石頭；百姓誌願隊的人也都來了，有的扛著鐵鍬，有的提著水桶，有的背著草藥，站在城牆根下，隨時準備支援。
我登上指揮台，手裡舉著青銅丐缽，看著城外越來越近的蒙古大軍，心裡沒有了之前的緊張，隻有一股豁出去的拚勁。“兄弟們！百姓們！”我大聲喊，聲音傳遍了整個西城，“蒙古人來了！他們想踏平咱們的襄陽城，想搶走咱們的糧食，想傷害咱們的親人！但咱們不怕！咱們有城牆，有武器，有兄弟，還有百姓的支持！今天，咱們就跟蒙古人拚了，守住襄陽，守住咱們的家！”
城牆上的所有人都跟著喊：“守住襄陽！守住家！”
喊聲響徹雲霄，連蒙古人的馬蹄聲都被蓋過了。我摸了摸懷裡的青銅丐缽，缽身暖暖的，像是在跟我一起感受這緊張又熱血的氛圍。蒙古大軍越來越近，我能清楚地看到他們手裡的刀槍，看到他們旗幟上的狼頭圖案，看到他們眼裡的凶光。
“連弩準備！”我大聲喊，“目標——蒙古人的先鋒部隊！放！”
全真教的連弩手們同時扣動扳機，“嗖嗖”的箭聲密集得像下雨，蒙古人的先鋒部隊一下子倒下了一片。但蒙古人並沒有撤退，反而更加瘋狂地往前衝，後麵的回回炮也開始組裝，看起來馬上就要發起猛攻。
蘇晴走到我身邊，手裡握著劍：“林越，準備好了嗎？接下來就是硬仗了。”
我點點頭，看著城外的蒙古大軍，又看了看身邊的兄弟和百姓，心裡充滿了堅定：“準備好了。不管這場仗有多難，咱們都要打贏！為了襄陽，為了南宋，為了咱們的親人！”
蒙古人的回回炮終於組裝好了，“轟隆”一聲，一顆巨大的石頭朝著西城城牆砸來。我趕緊喊：“躲起來！”城牆上的弟子和百姓們趕緊躲到掩體後麵，石頭砸在城牆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濺起一片磚石。
“投石機準備！”玄真道長的聲音傳來，“目標——蒙古人的回回炮！放！”
昆侖派的弟子們喊著號子，把石頭扔進投石兜，“呼”的一聲，石頭朝著蒙古人的回回炮飛去，正好砸中了一架回回炮，回回炮瞬間散架了。城牆上的所有人都歡呼起來，士氣一下子高漲了不少。
蒙古人見回回炮被砸壞了，更加瘋狂地往前衝，有的甚至已經衝到了城牆下，開始攀爬城牆。我趕緊喊：“丐幫弟子，扔石子！峨眉弟子，放毒針！”
丐幫的弟子們拿起布口袋裡的石子，朝著攀爬城牆的蒙古人扔去，有的蒙古人被石子砸中頭，從城牆上掉了下去；峨眉派的弟子們則舉起毒針弩，對準蒙古人射去，中了毒針的蒙古人很快就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戰鬥一打響，就再也停不下來。夜色裡，刀光劍影，箭雨紛飛，呐喊聲、廝殺聲、石頭撞擊城牆的聲音混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悲壯又熱血的戰歌。我站在指揮台上，手裡舉著青銅丐缽，不斷地指揮著弟子和百姓們作戰，青銅丐缽的“預警”技能一次次觸發，幫我們躲過了蒙古人的偷襲，“辨偽”技能也識彆出了幾個混在蒙古人裡的幽冥教教徒——他們想趁機潛入城內，被我們提前發現，當場斬殺。
打到天快亮的時候，蒙古人的攻勢終於弱了下來，他們見一時攻不下襄陽城，隻好暫時撤退。城牆上的所有人都累得癱倒在地，但臉上卻帶著勝利的笑容。我看著城外撤退的蒙古大軍，又看了看身邊滿身是傷的兄弟和百姓，心裡充滿了感慨——這場仗雖然贏了，但我們也付出了代價，有幾個丐幫弟子和百姓誌願隊的人永遠地離開了我們。
蘇晴走過來，遞給我一塊乾淨的布，讓我擦了擦臉上的血和汗：“林越，咱們贏了，蒙古人撤退了。”
“是啊，贏了。”我點點頭，看著遠處的蒙古大營，心裡知道，這隻是開始，蒙古人不會就這麼放棄，接下來還有更艱苦的戰鬥在等著我們。“讓弟子們趕緊清理戰場，救治傷員，補充物資。另外，讓預警哨的弟子加強警戒，防止蒙古人突然偷襲。”
“好，我這就去辦。”蘇晴點點頭，轉身去安排了。
我站在指揮台上，看著剛蒙蒙亮的天空，摸了摸懷裡的青銅丐缽，缽身已經不那麼熱了，但卻像是有一股力量，在支撐著我。我知道，接下來的日子會很難，但隻要我們心齊，隻要我們不放棄，就一定能守住襄陽，一定能打贏這場抗蒙的戰爭。
因為我們身後，是我們要守護的家園；因為我們身邊，是並肩作戰的兄弟；更因為，我們是漢人，我們有永不屈服的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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