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振準時到來。毛貴早已備好銀子,用一個普通的布袋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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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五百兩,王公公點點。”
王振看也不看就收下了:“毛公公爽快。這份情,王某記在心裡。”
“王公公客氣了。”毛貴狀似無意地問,“聽說範公公喜歡字畫?”
王振點頭:“尤其喜歡宋徽宗的瘦金體。”
“巧了,”毛貴拍手,“我認識一個古董商人,前些天剛收到一幅宋徽宗的《臘梅雙禽圖》,絕對是真跡。王公公有興趣的話,我可以牽個線。”
王振眼中閃過驚喜之色:“那再好不過!不知要多少銀子?”
“那商人開價八百兩,不過若是王公公要,我可以壓到六百兩。”
王振麵露難色:“六百兩...加上之前的五百兩...”
毛貴善解人意地說:“這樣,那六百兩我也先墊上。王公公什麼時候寬裕了,一並還我就是。”
這等於又借出去六百兩。連旁邊的小太監都倒吸一口涼氣。
王振深深看了毛貴一眼:“毛公公如此仗義,王某感激不儘。他日若有機會,必當報答。”
“王公公言重了。”毛貴笑道,“能幫上您的忙,是我的榮幸。”
送走王振後,小太監終於忍不住問:“公公,這一下就借出去一千一百兩,萬一...”
“萬一什麼?”毛貴悠悠地品著茶,“你看王公公是那種會賴賬的人嗎?”
“可是...”
“記住,”毛貴放下茶杯,“在這深宮裡,銀子固然重要,但人脈更重要。王振這樣的人,將來必定飛黃騰達。現在這一千多兩,將來可能換回一萬兩,十萬兩。”
小太監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毛貴的心情卻遠沒有表麵那麼平靜。一千一百兩,幾乎是他大半的積蓄。這次投資,要麼血本無歸,要麼一本萬利。
一個月後,王振果然升官了。範宏壽辰上,那幅《臘梅雙禽圖》深得範公公喜愛。沒過多久,王振就被提拔為司禮監秉筆太監,雖然排名最末,但已經可以參與批紅掌印了。
升遷後的王振沒有忘記毛貴。這天,他特意請毛貴到自己在司禮監的值房。
“毛公公,這是之前的一千一百兩。”王振推過一個木匣,“另外,這是二百兩利息,不成敬意。”
毛貴連忙擺手:“王公公這就見外了。我說過不要利息的。”
“親兄弟明算賬。”王執意將銀子推過去,“而且,我還有件事想請毛公公幫忙。”
“王公公請講。”
“司禮監每月都要采買大量的筆墨紙硯,我想把這差事交給毛公公來辦。”
毛貴心中狂喜。司禮監的采買,那可是油水最厚的差事之一!但他麵上仍保持平靜:“這...合適嗎?這向來是內府庫直接負責的。”
王振微微一笑:“我說合適就合適。範公公已經點頭了。”
毛貴立即明白了。這是王振在回報他。而且,通過控製司禮監的采買,王振也能從中分一杯羹。
“既然如此,我就卻之不恭了。”毛貴躬身,“王公公放心,我一定把這事辦得妥妥當當。”
從司禮監出來,毛貴隻覺得腳步輕快。這一千多兩的投資,回報遠超預期。更重要的是,他搭上了王振這條線,以後在宮裡的日子就好過多了。
回到內府庫,他立即召來幾個心腹:“從下個月起,司禮監的采買由我們負責。你們都給我打起精神,賬目要做漂亮,東西要買最好,價格...”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可以適當提高一些。”
手下們都心領神會。
當晚,毛貴在自己的宅子裡設宴慶祝。他請來了幾個要好的太監,還有幾個經常合作的商人。
“毛公公真是慧眼識人啊!”一個商人奉承道,“早就看出王公公不是一般人。”
毛貴得意地抿了口酒:“在這深宮裡混,光會撈錢是不夠的,還得會看人。王振這樣的人,將來必定權傾朝野。我們現在投靠他,將來才有好日子過。”
“可是...”一個太監猶豫道,“我聽說王公公手段狠辣,跟他走得太近,會不會...”
毛貴冷笑:“在這宮裡,哪個上位者不是心狠手辣?重要的是,我們現在是他的人了。隻要對他有用,他自然會護著我們。”
酒過三巡,毛貴有些醉了。他望著窗外京城的夜景,忽然想起自己剛入宮時的樣子。那時他隻是一個鄉下窮小子,為了活命才淨身入宮。誰能想到,如今他也能在這京城裡置辦宅院,結交權貴?
“你們都記住,”他對在座的人說,“從今往後,我們就是王公公的人了。他交代的事,要辦得漂亮;他需要的東西,要準備周全。隻要王公公飛黃騰達,我們就都能雞犬升天!”
眾人齊聲應和。
而在司禮監的值房裡,王振也在盤算著。毛貴這個人,貪是貪了點,但很懂規矩,知道什麼該拿,什麼不該拿。更重要的是,他夠精明,知道把撈來的錢再投資到有用的人身上。
“這樣的人,用得好了,就是一把利刃。”王振輕聲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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