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永!”
“在!”張永踏前一步,眼中凶光畢露。
“你立刻持我手令,調派我們掌控的錦衣衛力士,換上便裝,伏於午門之外!聽我號令!若……若事有不諧……”劉瑾沒有說下去,但眼中的殺意讓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是準備魚死網破,武力逼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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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張永重重抱拳,轉身大步離去。
“馬永成,宮門禁衛,給咱家盯死了!一隻鳥也不許放進來驚了聖駕!”
“穀大用,豹房那邊的人也調動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你們幾個,”他看向丘聚等人,“各自回去,約束手下,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妄動!”
分派已定,劉瑾深吸一口氣,走到內室。片刻後,他走了出來,手中竟提著一個不起眼的食盒。
“大哥,你這是……”魏彬疑惑。
劉瑾沒有回答,隻是打開食盒蓋子。裡麵沒有菜肴,隻有一把精致的銀酒壺,和一個同樣質地的酒杯。
“鴆酒。”劉瑾的聲音平淡無波,卻讓在場所有人打了個寒顫。
“咱家這就去麵聖。”他蓋上盒子,提在手中,“以死,明誌。”
夜色深沉,乾清宮的燈火卻還亮著。武宗剛剛在豹房玩儘興回來,正準備安寢。
“皇上,劉瑾求見,說……說有萬分緊急之事。”當值太監小心翼翼地稟報。
武宗皺了皺眉,有些不耐:“這麼晚了,什麼事?”
話音未落,劉瑾已經不等宣召,直接闖了進來,撲通一聲跪倒在禦榻前,將手中的食盒放在一旁,以頭搶地,發出沉悶的響聲。
“皇上!奴婢……奴婢是來向皇上辭行的!”他抬起頭,已是淚流滿麵,聲音悲切欲絕。
武宗被他這架勢弄懵了:“劉瑾,你這是何意?深更半夜,唱的哪一出?”
劉瑾泣不成聲,指著那食盒:“皇上!奴婢伺候皇上多年,一片赤膽忠心,天地可鑒!可如今,外廷大臣容不下奴婢,容不下皇上身邊的老人了!他們……他們聯名上書,要逼皇上殺了奴婢和馬永成他們啊!”
“有這事?”武宗坐直了身子,臉色微沉。他雖貪玩,卻並非完全不懂政治,大臣聯合逼宮,這是觸及他底線的事情。
“千真萬確!”劉瑾磕頭道,“奏疏明日一早便會呈上!奴婢死不足惜,隻是……隻是不忍見皇上被那些大臣逼迫,行那……行那自斷臂膀之事啊!他們今日能逼皇上殺奴婢,明日就能逼皇上做彆的!皇上,您才是天下之主啊!”
他一邊哭訴,一邊悄悄觀察著武宗的臉色,見他眉頭越皺越緊,繼續說道:“奴婢知道,皇上為難。奴婢……奴婢願自行了斷,絕不讓皇上為難!隻求皇上看在奴婢伺候多年的份上,將來……能照拂馬永成他們一二,他們也都是對皇上忠心耿耿的啊!”
說著,他猛地打開食盒,取出那把銀酒壺,就要往杯裡倒。
“住手!”武宗厲聲喝道,猛地從榻上站起。劉瑾這番“以死明誌”的表演,尤其是那句“皇上才是天下之主”,深深刺痛了他內心對文官集團長久以來的不滿和逆反心理。他看著跪在地上、涕淚橫流、準備飲鴆自儘的劉瑾,再想到那些整天板著臉孔、教訓他的大臣,心中的天平瞬間傾斜。
“他們敢逼朕!”武宗年輕的臉龐上湧起一股戾氣,“朕看誰敢動你!把酒放下!”
劉瑾手中動作一頓,依舊舉著酒杯,哀聲道:“皇上!國事為重啊!奴婢……奴婢豈能因一己之身,讓皇上與閣臣們……”
“什麼閣臣!這大明是朕的!”武宗徹底被激怒了,他上前一步,一腳踢翻了那銀酒壺,鴆酒灑在地上,發出輕微的滋滋聲,冒起一絲白煙。“你起來!朕倒要看看,明天他們能如何!”
劉瑾心中一塊巨石落地,知道危機已然度過大半。他依舊伏在地上,肩膀聳動,看似哭泣,實則是為了掩蓋嘴角那一絲難以抑製的得意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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