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舟剛拐過林曉棠家樓下的街角，手機就震了起來，屏幕上“李申”兩個字跳著。他接起時還帶著笑意，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剛才牽過林曉棠的掌心：“你們成了嗎”李申急吼吼的問？”
沈硯舟“嗯”了一聲，“我在你出租屋樓下呢，給你帶了點‘戀愛助力器’，趕緊回來一趟。”
沈硯舟剛到出租屋那條巷子，遠遠就看見李申靠在一輛銀灰色轎車旁，手裡還攥著個牛皮紙袋，見他過來，立刻把紙袋遞過去：“先給你看這個。”
他打開一看，裡麵是疊得整齊的股權分紅協議，末尾標著六位數的金額，還有一把車鑰匙。沈硯舟眉頭瞬間皺起來：“你這是乾什麼？”
“乾什麼？還債，還有分紅！”李申拍了拍車蓋，語氣帶著點激動，“那年行情不太好，機構快黃了，我到處借錢沒人肯幫，是你二話不說貸了20萬給我周轉——你當我不知道？那錢是你用自己信用貸的，每個月還利息都沒跟我提過！”
沈硯舟指尖頓了頓，同學群傳李申的培訓機構快黃了，機構房租欠著，員工工資發不出，……自己順手給就申請貸款，到賬立馬給他轉了。他當時隻想著幫朋友渡難關，貸完款就沒再放在心上，後來機構回暖，他更是沒提過半個“錢”字。
“這錢你早該得。”李申把車鑰匙往他手裡塞，“車是二手的，但性能沒問題，你以後擠地鐵接曉棠姑娘上班也不方便；分紅是你作為合夥人該拿的，當初要不是你出主意調整課程、找線上渠道，機構哪能撐到現在？”
他見沈硯舟還想推，又補了句，語氣軟下來：“我知道你跟曉棠姑娘好上了，曉棠她衣服看著不便宜，估計家庭不錯，咱們也不能比她差不是嗎，你得有底氣呀，這既是謝你，也是盼你好——你要是不收，就是沒把我當兄弟。”
沈硯舟捏著車鑰匙，金屬殼子在掌心焐得發燙。他看著眼前的車，又想起林曉棠剛才在窗口揮手的模樣，喉結動了動：“錢我收，車你開回去，我暫時用不上。”
“用得上！”李申急了，“你能聽我一回不？”沈硯舟突然想起他結婚的時候李申就說羅曼曼這個女人不簡單，後來羅曼曼出軌他們離婚，說明這小子看人還真挺準。
沈硯舟沉默了幾秒。他把鑰匙攥緊，抬眼看向李申：“行，車我留下，但這錢我得算清楚，當年的10萬本金和利息扣了，剩下的算我入股的分紅，以後機構有事，我還是會搭把手。”
李申見他鬆口，立刻笑了：“這才對嘛！你放心，曉棠姑娘那麼好，你這麼靠譜，肯定能成！”
送走李申，沈硯舟站在車旁，掏出手機給林曉棠發了條消息：“明天早上我去接你”想了想，又加了個笑臉，指尖劃過屏幕時，嘴角的笑意又忍不住漾了開來。雪還沒停，落在車頂上，輕輕簌簌的，像在為這剛萌芽的愛情，添了層暖融融的注腳。
林曉棠靠在床頭，內心一點點鬆動，那就讓自己過分一回吧，畢竟拒絕不了這樣的沈硯舟呀，原來在她們相遇的那一刻所有的都已經覆水難收。
手機亮了下，是沈硯舟的消息，語氣帶著點剛分開的黏膩，“睡了嗎？”。
她盯著屏幕眼淚出來了，很快她抬手擦乾，又笑著手指飛快敲字：“沒有，你呢？”發送鍵按下去的瞬間，心臟還跟著跳了一下。
沒等幾秒，沈硯舟的消息就過來了，還附了張照片——是他樓下的雪，路燈把雪照得發暖，角落裡停著那輛銀灰色的車，他配文：“剛到樓下，給你看個東西，我明天不用擠地鐵了。”
林曉棠愣了愣，指尖點著照片裡的車：“這是……你的車？”
“算是吧，朋友送的二手的，先開著。”沈硯舟沒提借貸和分紅的事，隻輕描淡寫帶過，怕破壞了今晚的軟和氣氛，“明天我提前十分鐘到你樓下，這樣不用凍著手”
她抱著手機，耳朵又燒了起來，打字時指尖都帶著笑意：“那會不會太麻煩？”
“不麻煩。”沈硯舟的消息回得很快，“這樣可以早點見到你。”
林曉棠把臉埋進枕頭裡，笑出了聲，還是有些不忍，她又戳開對話框，小心翼翼問：“如果以後我們分開了，你會不會怪我？”
那邊沉默了幾秒，然後發來一段語音。她趕緊把音量調小，沈硯舟的聲音裹在夜裡，溫柔得像落雪：“為什麼要怪你，人生總是陰晴不定，但是現在——曉棠，我想跟你好好在一起。”
林曉棠反複聽了兩遍，手指攥著被子，慢慢回：“我也是。”簡單三個字，卻像用儘了所有的勇氣，連帶著心跳都重了幾分。
之後的消息就沒了章法，從“明天早上想吃樓下的肉包還是豆漿”，聊到“今天火鍋裡的蝦滑好像煮老了一點”，再到沈硯舟說“我什麼時候再帶你打一回遊戲”idnight，林曉棠的手機屏幕亮了又暗，電量下去了大半。沈硯舟發來消息：“看時間快一點了，你該睡了，明天還要上班。”
她舍不得，卻還是乖乖回：“那你也早點睡，彆熬夜。”
“好。”沈硯舟又補了句，“睡前再跟你說一遍，今天很開心。”
林曉棠盯著這句話，笑了半天，才回複：“我也是，晚安，沈硯舟。”
“晚安，曉棠。”
她把手機放在枕頭邊，屏幕暗下去的瞬間，仿佛還能摸到白天牽手時的溫度，還有那唇瓣的柔軟。翻來覆去半天，還是忍不住拿起手機，點開和沈硯舟的對話框，看了眼兩人的聊天記錄，才帶著笑意閉上眼——原來這就是喜歡一個人，連深夜的空氣都是甜的，連失眠都變成了值得開心的事。
另一邊，沈硯舟坐在出租屋的沙發上，手裡還攥著車鑰匙。他看著手機裡林曉棠發來的“晚安”，指尖輕輕碰了碰屏幕，也忍不住笑。
窗外的雪已經停了，月光落在地板上，像撒了層碎銀。他起身走到窗邊，想到明天還可以見到這個可愛的姑娘，嘴角的笑意就收不住——原來愛情，能讓普通的夜晚，也變得格外值得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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