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業峰會當天，桑寧穿著那套黑色西裝裙，安靜地站在西風身側。
自從那晚之後，兩人之間似乎有什麼東西悄然改變——西風不再強迫她接受奢侈品，而她也不再對他冷言冷語。
會場觥籌交錯，西風被幾位投資人圍住交談。
桑寧正準備去拿杯水，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
“桑小姐，久仰。”
她轉身，看到一個穿著深灰色三件套西裝的男人。
他約莫四十歲出頭，鬢角微白，金絲眼鏡後的眼睛帶著精明的笑意，手裡捏著一杯威士忌，冰塊輕輕碰撞杯壁。
趙明威——西風在金融圈最大的對手。
“趙總。”桑寧禮貌頷首，心裡卻瞬間豎起防備。
趙明威輕笑，目光在她和遠處的西風之間掃了個來回：
“我一直好奇，能讓西風破例公開關係的女人，到底是什麼樣的。”
他抿了口酒，意味深長道：“現在看來……果然特彆。”
桑寧微笑：“趙總過獎了。”
“不是誇獎。”趙明威突然壓低聲音，“是同情。”
桑寧挑眉：“哦？”
趙明威靠近一步，威士忌的氣息混著古龍水的味道撲麵而來：“桑小姐知道程雪柔嗎？”
——程雪柔。
又是她。
那個名字像一根針，紮進桑寧的神經。她麵上不顯，隻是淡淡回應：“略有耳聞。”
“那你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嗎？”
趙明威的聲音輕得像毒蛇吐信，“車禍……真是巧，偏偏在西風求婚的第二天。”
桑寧的指尖微微發涼，但笑容不變：“趙總想說什麼？”
趙明威從內袋掏出一張照片遞給她——照片上是年輕的西風，摟著程雪柔的腰，背景是某個慈善晚宴。
而照片角落的日期，赫然是車禍前一周。
“西風這個人啊……”趙明威歎息，“最擅長的就是利用女人達成目的。”
他意有所指地看向桑寧無名指上的鑽戒：“上一個被他戴上戒指的女人，已經躺在墳墓裡五年了。”
桑寧捏著照片，忽然笑了：“趙總調查得真仔細。”
“隻是不忍心看桑小姐重蹈覆轍。”趙明威推了推眼鏡，
“畢竟……你父親的事，我也略有耳聞。”
桑寧瞳孔微縮。
“桑誌明先生真是可憐，被程家陷害，又被西風當棋子利用。”
趙明威搖頭，“你們父女倆，怎麼專往火坑裡跳呢？”
桑寧盯著他看了幾秒，突然將照片撕成兩半：“趙總。”
“嗯？”
“您知道西風為什麼能贏您這麼多年嗎？”
她微笑著將碎片塞回他手中，“因為他從不在對手身上浪費時間。”
趙明威臉色一沉。
桑寧轉身要走，卻被他一把扣住手腕：“桑小姐！”
她冷眼掃過他的手：“趙總，這裡有二十七台攝像機，需要我喊非禮嗎？”
趙明威立刻鬆手，卻仍不死心：“你以為西風真在乎你？他連程雪柔都能——”
“桑寧。”
西風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
桑寧回頭，看到他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三步之外，眼神冷得像冰。
趙明威立刻換上虛偽的笑容：“西總，正聊起你呢。”
西風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走到桑寧身邊，手指自然地搭上她的腰：“聊什麼這麼開心？”
他語氣溫柔，但桑寧能感覺到他指尖的力度——那是警告。
“趙總在給我講故事。”
桑寧仰頭衝西風一笑，“關於一個……癡情男人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