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夜場迷局_牧羊人:活著再見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36章 夜場迷局(2 / 2)

雷清荷看著這場景,臉色才緩和了些,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笑,伸手拍了拍茶幾,大理石麵發出“嘭”的輕響:“這才對嘛,年輕人就要放得開。”他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阿豹,抬了抬下巴,眼神裡帶著明顯的暗示,語氣卻很平淡,“把‘貨’拿上來。”

阿豹眼睛一亮,立馬應了聲“好嘞”,臉上的刀疤都跟著動了動。他往前湊了兩步,從黑色夾克的內袋裡掏出個透明的塑料袋——袋口用根黃色的橡皮筋紮得緊緊的,橡膠老化的痕跡很明顯。他的手指粗糙得像老樹皮,指節上全是裂口,指甲縫裡嵌著黑泥,捏塑料袋時,泥點蹭在了透明的袋麵上,格外紮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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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子裡裝著白色的晶體,顆粒不大,比鹽粒還細些,在水晶吊燈的光線下泛著冷白的光,像磨碎的冰塊。他又從口袋裡掏出一包錫紙——是那種最廉價的燒烤錫紙,邊緣已經卷了起來,還有個銀色的打火機,外殼磨得發亮,上麵的圖案都看不清了。阿豹小心翼翼地把這些東西放在茶幾中央,用手指推著塑料袋往雷清荷麵前挪了挪,動作輕得像在遞什麼寶貝。

我的心臟“咚”地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攥住,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胸口發悶,像堵了團浸了水的棉花,喘不過氣。冷汗順著額頭往下淌,滴在工裝夾克的領口上,瞬間洇濕了一小片布料。指尖冰涼得像剛從冰水裡撈出來,連骨頭縫裡都透著寒意,下意識地攥緊了拳頭,指甲嵌進肉裡,疼得我稍微清醒了些。

旁邊的辛集興也僵住了,原本放在膝蓋上的手悄悄攥緊,指節泛出青白,連手背的青筋都繃得像要炸開。他懷裡的假賬本被勒得更緊了,牛皮封皮都變了形,邊角蹭得他的小臂發紅。我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他一眼,看見他的喉結不停地上下滾動,顯然也緊張到了極點。

我們都清楚,這是雷清荷最後的試探——吸毒,是他劃分“自己人”和“外人”的最後一道坎。之前的祠堂演戲、夜總會“放鬆”,都隻是鋪墊,現在才是真正的考驗。如果拒絕,我們之前所有的偽裝、所有的努力都會功虧一簣,不僅抓不到雷清荷的罪證,還可能把自己的命搭進去;可如果碰了,不僅會毀了自己的身體,更對不起身上的使命——那些在邊境線犧牲的戰友,那些被雷清荷的毒品和軍火毀掉的家庭,都在等著我們將這個惡魔繩之以法。

水晶吊燈的光落在那包白色晶體上,反射出刺眼的光,像一把架在脖子上的刀。包廂裡的爵士樂突然變得模糊起來,隻剩下雷清荷輕描淡寫的呼吸聲和阿豹討好的笑聲,空氣凝重得像要凝固,每一秒都像在煎熬。我盯著那包毒品,腦子裡飛速運轉,卻想不出任何既能蒙混過關又不碰毒品的辦法,隻能眼睜睜看著雷清荷拿起了那包塑料袋,指尖的冰涼透過空氣傳過來,讓我渾身發冷。

雷清荷的手指在透明塑料袋上撚了撚,像是在掂量分量,隨即用食指指甲挑開橡皮筋——動作熟稔得像是每天都在做。他的指甲蓋邊緣有些發黑,沾著點沒洗乾淨的煙油,挑出的白色晶體落在錫紙上,發出“沙沙”的輕響,像細沙落在薄紙上,顆顆細小卻透著冷光。他手腕輕輕一斜,晶體就均勻地鋪在了錫紙中央,沒有一粒灑出來。

“哢嗒”一聲,打火機的火苗竄了起來,橘紅色的火舌不大,卻帶著灼熱的溫度,舔舐著錫紙的底部。雷清荷的手很穩,火苗始終保持在離錫紙一厘米的位置,隨著他手腕的移動,慢慢掃過那些晶體。白色顆粒先是微微發顫,接著就融化成透明的液珠,液珠越來越大,慢慢聚成一小灘,在燈光下泛著油膩的光,還冒著針尖大小的白煙。

一股刺鼻的氣味瞬間彌漫開來——不是單一的嗆味,是消毒水的冷冽混著指甲蓋大小的化學品酸味,還帶著點若有若無的甜膩,像打翻了的農藥瓶,鑽進我的鼻子裡。我下意識地屏住呼吸,喉嚨卻還是發緊,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忍不住想咳嗽,隻能硬生生憋回去,憋得胸口發悶。

雷清荷把一根透明的塑料吸管湊到嘴邊,吸管的一端對準那灘透明液體,另一端含在唇間。他深吸一口氣,胸腔明顯鼓了起來,眼睛瞬間眯成一條縫,眉頭先是微微皺著,像是在感受什麼,過了兩秒,眼尾的皺紋就舒展開來,嘴角不自覺地往上挑,露出了迷醉的神情——連眼角的煙灰都顯得不那麼刺眼了。

又過了幾秒,他緩緩吐氣,一口白色的煙圈從嘴裡飄了出來。煙圈先是圓滾滾的,飄到水晶吊燈下被氣流吹得微微變形,才慢慢散成淡白的霧,裹著那股刺鼻的氣味,飄到我麵前。“好東西,”他的聲音帶著點慵懶的沙啞,像是剛睡醒,“提神得很,比雪茄勁兒足多了。”說著,他用下巴指了指我麵前的錫紙和吸管,手輕輕一推,錫紙在茶幾上滑了幾厘米,停在我膝蓋正前方。他的眼神裡帶著審視的笑意,像貓逗老鼠似的,帶著篤定的從容——仿佛認定我不敢拒絕。

包廂裡的空氣瞬間凝固了。牆上的爵士樂像是被掐住了喉嚨,薩克斯的旋律變得模糊不清,隻剩下鼓點“咚咚”地敲著,卻敲不碎這窒息的沉默。坐在我左邊的女孩肩膀縮了縮,悄悄往旁邊挪了挪,手指絞著裙擺更緊了,指甲都快嵌進布料裡;右邊的女孩低著頭,長發遮住了臉,隻能看見她的肩膀在微微發抖。辛集興的呼吸聲變得格外清晰,“呼哧呼哧”的,像剛跑完長跑。

我盯著那灘透明的液體,腦子裡像炸了鍋。碰了,就是毀了自己——偵察連的誓言、犧牲戰友的囑托,全都會變成笑話;不碰,雷清荷的疑心一旦起來,我們之前所有的偽裝都白費了,不僅抓不到他的罪證,還可能把命丟在這裡。冷汗順著我的太陽穴往下淌,滴在工裝夾克的領口上,冰涼的觸感讓我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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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出手,指尖因為緊張而微微發顫,抓住了那根塑料吸管。吸管的表麵滑膩膩的,像是沾了點油,被我手心的冷汗浸得更滑。我把吸管舉到嘴邊,卻遲遲沒有動——喉嚨裡像堵了團棉花,根本吸不進去氣。就在這時,旁邊突然傳來“咳、咳、咳”的乾咳聲。

是辛集興。他先是低低地咳了兩聲,很快就變成了劇烈的嗆咳,像是被煙味嗆住了肺。他慌忙用右手捂住嘴,指縫裡漏出的氣帶著明顯的顫音,臉憋得通紅,連耳根都染上了紅潮,眼淚都咳出來了,掛在眼角,像兩顆透明的珠子。他的身體往前傾著,懷裡的假賬本沒抱住,“咚”地砸在絲絨地毯上,牛皮封皮與絨毛摩擦,發出悶響,紙頁被氣流掀得翻了兩下,才慢慢停住。

“對、對不起,雷總……”辛集興一邊咳,一邊含糊地道歉,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我、我實在受不了這煙味,嗆得難受……”他彎下腰去撿賬本,膝蓋彎下去時差點跪倒,手在地毯上摸索了兩下才抓住賬本邊緣。他的背弓得像隻蝦米,頭發垂下來遮住了臉,趁這個動作,他的眼角飛快地往我這邊掃了一眼——瞳孔縮成針尖大小,飛快地眨了兩下,又迅速低下頭。

我心裡一鬆——那是我們在倉庫裡反複確認的暗號:長眨代表“等待支援”,短眨代表“拖延時間”。他這兩下短眨,就是讓我想辦法拖到轉機出現。

我立刻順著他的話往下說,趕緊放下吸管,用手掌捂住鼻子,眉頭皺得緊緊的,也跟著咳了兩聲——不是裝的,那股殘留的氣味確實嗆得喉嚨發緊,真的咳了出來。“雷總,我也有點頂不住,”我的聲音發啞,帶著點懇求的意味,“這味太衝了,比橡膠林裡的腐葉味還嗆,要不……等會兒通風了再試?”

說著,我下意識地往窗邊挪了挪,裝作想開窗透氣的樣子,眼角卻瞟著雷清荷的反應——他的眉頭皺了起來,眼神裡的審視又重了幾分,手指在沙發扶手上輕輕敲著,像是在判斷我們是不是在裝蒜。包廂裡的沉默再次籠罩下來,連女孩們的呼吸都放輕了,隻有辛集興還在低低地咳嗽,每一聲都像是敲在緊繃的弦上。

雷清荷的臉瞬間又沉了下去,像剛被烏雲遮住的太陽,連眼尾的皺紋都繃得緊緊的。眉頭擰成一個死疙瘩,中間的豎紋深得能夾死一隻蚊子,眼神裡的懷疑像漲潮的海水,一波波湧上來,幾乎要將我和辛集興淹沒。他的手指在沙發扶手上狠狠掐了一下,指節泛出青白,嘴唇動了動,顯然是想發作——可還沒等他開口,包廂門就“砰”地一聲被撞開了。

門板重重撞在牆上,發出“哐當”的巨響,震得天花板的水晶吊燈都晃了晃,細碎的光斑在地上亂跳。一個穿黑色保安服的男人跌跌撞撞地跑進來,他的製服領口敞開著,露出裡麵沾著汗漬的灰色t恤,胸口的骷髏徽章被汗水洇得發黑,邊緣的線都快磨斷了。他的臉色慘白得像剛從冰窖裡撈出來的紙,連嘴唇都沒了血色,額頭上的汗珠子像斷了線的珠子,順著臉頰往下淌,滴在徽章上,暈開一小片濕痕,又順著衣襟往下流,在褲腰上積成了一小灘。

“雷總!不好了!出大事了!”他的聲音抖得像秋風裡的樹葉,帶著明顯的哭腔,說話時牙齒“咯咯”打顫,連站都站不穩,身子晃了晃,差點摔在茶幾上。他伸出手扶住沙發扶手,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指甲縫裡還沾著點走廊地毯的絨毛:“外麵……外麵來了好多警察,穿的都是製式警服,說是要突擊檢查所有娛樂場所!”

雷清荷猛地從沙發上彈了起來,椅子腿在實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吱呀”聲,像指甲劃在玻璃上,聽得人頭皮發麻。他一把抓起靠在茶幾旁的拐杖,純金龍頭狠狠戳在地板上,“篤篤”兩聲悶響,震得茶幾上的威士忌杯都晃了晃,酒液濺出幾滴,落在大理石麵上。他的眼神裡滿是震驚和憤怒,瞳孔因為激動而放大,眼白上蹦出幾道紅血絲:“警察?誰讓他們來的?阿豹呢?讓他把人攔下來!”

“阿豹……阿豹已經被抓了!”保安的聲音更抖了,眼淚都快出來了,他往門口瞟了一眼,像是怕警察隨時衝進來,“剛才我在樓下看見的,阿豹剛想給您報信,就被兩個警察按在了牆上,手銬‘哢嚓’一聲就戴上了!他們說……說要挨個兒查二樓的包廂,現在已經到3號了,馬上就到咱們這兒了!”

雷清荷的臉瞬間變得鐵青,像被潑了一盆濃墨,連耳尖都泛著黑紫。他猛地轉頭,眼神像淬了毒的釘子,狠狠瞪著我和辛集興——那眼神裡的懷疑幾乎要凝成實質,仿佛在說“肯定是你們報的警”。辛集興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懷裡的賬本抱得更緊了,我卻強迫自己穩住,故意露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伸手抓住雷清荷的胳膊:“雷總,這可怎麼辦?要是被警察查到……”

“彆廢話!”雷清荷一把甩開我的手,動作粗魯得差點把我推坐在地上。他彎腰抓起茶幾上的塑料袋和錫紙,手指因為慌亂而有些發抖,卻依舊熟練地把東西往唐裝的內袋裡塞——塑料袋的邊角蹭到了衣襟上的纏枝蓮紋,勾得線頭都冒了出來。做完這一切,他轉身就往包廂後門跑,拐杖敲在地板上,發出急促的“篤篤”聲,像催命的鼓點:“走!從後門撤!晚了就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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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辛集興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壓抑不住的驚喜——那驚喜像火星子,在瞳孔裡亮了一下,又很快被我們強行按下去。辛集興的嘴角不自覺地往上挑了挑,又趕緊抿緊,低下頭裝作慌亂地跟上。我們的腳步刻意放慢了半拍,與雷清荷拉開兩步距離,眼神卻飛快地交流著。

我的心“咚咚”跳得飛快,腦子裡飛速盤算著:後門通向的小巷應該是往鎮西的橡膠林方向,和我們之前掌握的情報一致;雷清荷的腰後肯定彆著那把勃朗寧,剛才塞毒品時我看見他的手往腰上摸了一下;小巷口應該沒有他的人——剛才保安說警察已經圍了前門,他肯定以為後門安全。現在必須想辦法纏住他,不能讓他跑太快,等張隊長的人趕過來。

辛集興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他故意腳下一絆,“哎喲”叫了一聲,懷裡的賬本“啪”地掉在地上。“對不起對不起!”他一邊道歉,一邊彎腰撿賬本,動作故意放慢,拖延著時間。雷清荷回頭瞪了他一眼,卻沒時間發作,隻能吼道:“快點!磨磨蹭蹭的想死嗎?”

我趕緊上前扶了辛集興一把,趁機在他耳邊壓低聲音說:“往小巷左側靠,那裡有個垃圾桶,能絆他一下。”辛集興飛快地點了點頭,撿起賬本,故意往左側挪了挪,肩膀“不小心”撞了雷清荷一下。雷清荷一個趔趄,拐杖在地板上滑了一下,眼神更凶了,卻隻能咬著牙往前跑——他不知道,自己拚命奔向的“生路”,早已被我們布下了天羅地網。

包廂裡的女孩們嚇得縮在沙發角落,有的用手捂住嘴,有的渾身發抖,爵士樂還在徒勞地播放著,卻顯得格外諷刺。水晶吊燈的光依舊明亮,卻照不亮雷清荷即將墜入的黑暗。

後門是扇生鏽的鐵皮門,邊緣卷著刺人的毛邊,上麵焊著的鐵鎖早就沒了鑰匙,隻用一根鐵絲胡亂拴著。雷清荷一把扯斷鐵絲,推門時門軸發出“吱呀——”的老響,像久病的老人在呻吟,鐵鏽渣子順著門縫簌簌往下掉,落在手背上硌得慌。一股潮濕的黴味瞬間撲麵而來——不是單一的黴味,是牆根青苔的腥氣、廢棄紙箱的腐味,還有垃圾袋裡剩菜餿掉的酸腐味,混在一起鑽進鼻子,嗆得我忍不住皺緊眉頭。

門外的小巷窄得像條夾縫,寬不過兩米,兩側的磚牆斑駁不堪,牆皮大塊大塊地剝落,露出裡麵的黃土。牆麵上爬滿了深綠色的青苔,厚得能攥出水來,用手一摸準能沾一手滑膩的綠泥。牆根堆著半人高的垃圾:被雨水泡得發脹的紙箱,邊角都爛成了紙漿;黑色塑料袋鼓鼓囊囊的,不知裝著什麼,有個袋子破了口,露出半截發餿的米飯和爛菜葉,引得幾隻蒼蠅在上麵嗡嗡打轉。

巷子裡沒有燈,隻有遠處街口的路燈透過兩牆之間的縫隙照進來,在石板路上投下幾道細長的光斑,像被刀切開的月光。光線暗得可憐,隻能勉強看清前方三米內的路,再往裡就是濃得化不開的黑暗,像張張開的嘴,等著吞噬一切。

雷清荷在前麵快步走著,軍靴踩在凹凸不平的石板上,發出“踏踏”的響,純金龍頭拐杖每敲一下,就發出“篤篤”的悶響,在狹窄的巷子裡來回回蕩,像催命的鼓點。他的呼吸粗得像破風箱,“呼哧呼哧”地響,後背的唐裝早就被冷汗浸濕了,真絲麵料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他佝僂的脊背和突出的肩胛骨,連腰間彆著的勃朗寧手槍輪廓都隱約可見。

我和辛集興跟在後麵,踮著腳尖走路,儘量不發出聲音。我的手始終按在腰後的伯萊塔上,指腹蹭過防滑膠帶的毛絮,槍身的冰涼讓我保持清醒。辛集興懷裡的賬本被他死死按在肋下,牛皮封皮蹭著他的工裝,發出細微的“沙沙”聲,他的眼睛睜得溜圓,警惕地盯著周圍的黑暗,耳朵豎得老高——除了雷清荷的腳步聲、拐杖聲,就隻有風從巷口鑽進來的“呼呼”聲,卷起地上的碎紙,在腳邊打著旋。

就在這時,小巷儘頭突然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踏踏踏”,節奏均勻,力度沉穩,顯然是經過訓練的步伐。那聲音從黑暗中傳來,越來越近,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緊接著,幾道刺眼的手電筒光束刺破黑暗,像利劍一樣掃了過來,在牆麵上投下晃動的光影。

雷清荷猛地停下腳步,身體瞬間僵住,隨即舉起拐杖對著光束來源的方向,聲音發顫卻依舊強裝強硬:“誰?!站住!彆過來!”他的後背繃得像塊鐵板,呼吸都停滯了半秒,唐裝後襟的褶皺裡還沾著祠堂的草屑,在微弱的光線下格外紮眼。

光束越來越近,其中一道正好掃在雷清荷的臉上。他下意識地眯起眼睛,往後退了一步,手不自覺地摸向腰間的手槍。我借著光束看清了來人——領頭的是張隊長!他穿著黑色的特警作戰服,衣服上還沾著點橡膠林的泥土,臉上塗著深綠色的迷彩油,隻露出一雙銳利如鷹的眼睛,手裡舉著一把95式自動步槍,槍托磨得發亮,槍口穩穩地對著雷清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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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後跟著四個特警,個個身姿挺拔,手裡都握著槍,手電筒的光束牢牢鎖定目標,形成一個半圓形的包圍圈。“雷清荷,”張隊長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法律的威嚴,“你涉嫌走私軍火、販賣毒品、非法買賣人體器官,證據確鑿,現在我們依法對你進行逮捕!”

雷清荷的臉瞬間沒了血色,慘白得像剛從冰窖裡撈出來的紙,連嘴唇都泛著青灰。他突然暴喝一聲,右手飛快地從腰間掏出一把勃朗寧手槍,槍口“哢噠”一聲上了膛,對準張隊長,眼神裡布滿瘋狂的紅血絲,像困獸猶鬥:“想抓我?沒門!我跟你們拚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辛集興突然像離弦的箭一樣撲了上去,雙臂死死抱住雷清荷的右臂,大喊:“袈沙,快動手!”他的力氣出奇地大,肌肉繃得像鐵塊,勒得雷清荷的手腕青筋暴起,槍口“哐當”一聲歪向了天空。我立刻衝上去,雙手死死攥住雷清荷的手腕——他的手腕粗糙堅硬,全是常年握拐杖磨出的硬繭,我用儘全力往旁邊掰,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連手背的青筋都繃了起來。

“放開我!你們這些混蛋!”雷清荷瘋狂地掙紮著,嘴裡發出“嗬嗬”的嘶吼,像受傷的野獸,力氣大得驚人,差點把我甩開。就在這時,“砰!”的一聲巨響,槍聲在狹窄的巷子裡炸開,震得牆壁都在發顫,我的耳朵瞬間被震得嗡嗡作響,什麼都聽不見了,隻看見一道火光從槍口噴出。

子彈擦著我的耳邊飛過,帶著尖銳的破空聲,“咻”地鑽進巷壁的青苔裡,濺起一片綠色的碎屑和泥土。我趁著雷清荷因後坐力愣神的瞬間,猛地加大力氣,將他的手腕往下按。與此同時,張隊長和特警們像獵豹一樣撲了上來,幾雙手同時按住雷清荷的胳膊和肩膀,將他狠狠按在冰冷的石板路上。

石板路的冰涼透過濕透的唐裝滲進雷清荷的身體,他還在拚命掙紮,雙腿胡亂踢著,皮鞋踢在石板上發出“砰砰”的巨響,卻被兩個特警死死按住膝蓋,動彈不得。一個特警迅速掏出手銬,“哢嚓”一聲鎖在他的手腕上,金屬的冰涼讓雷清荷的掙紮瞬間弱了下去,隻剩下粗重的喘息和不甘的咒罵。

我鬆開手,甩了甩發麻的胳膊,看著被按在地上的雷清荷,心裡懸著的石頭終於落了一半。可耳邊的嗡鳴聲還沒散去,辛集興扶著我的胳膊,臉色發白——剛才的槍聲確實太近了,差一點就傷到人。張隊長蹲下身,拍了拍雷清荷的臉,眼神冰冷:“雷清荷,你跑不掉了。”而雷清荷的眼睛死死瞪著我,充滿了怨毒,像在醞釀著什麼最後的反撲。

“哢嚓——”

手銬的金屬齒牙精準咬合的聲音在狹窄的巷子裡格外清晰,像一把鎖徹底封死了雷清荷的退路。冰冷的不鏽鋼貼在他手腕上,那股寒意順著皮膚鑽進骨頭縫裡,讓他原本瘋狂的掙紮瞬間弱了下去——手指先是狠狠蜷縮,指甲摳進石板的縫隙裡,留下幾道白痕,隨即就泄了力,癱軟在身側,隻剩下胸口還在劇烈起伏,“呼哧呼哧”的喘息聲像破舊的風箱,帶著濃重的雪茄和汗臭混合的氣味。

張隊長單膝蹲下身,膝蓋碰在冰涼的石板上,發出輕微的悶響。他臉上的迷彩油還沒蹭掉,深綠的色塊遮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一雙銳利的眼睛,死死盯著雷清荷的臉,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雷清荷,彆費力氣了。你走私的軍火清單、販毒的交易記錄、還有人體器官買賣的賬本,我們全都掌握了——你跑不掉了。”

雷清荷趴在地上,側臉貼著涼得刺骨的石板,額前的頭發被汗水粘在額頭上,遮住了半隻眼睛。他猛地轉過頭,脖子上的青筋繃得像要炸開,眼神裡的不甘和憤怒像滾燙的岩漿,幾乎要從瞳孔裡噴出來,死死釘在我和辛集興身上。“你們……你們是警察的臥底!”他的聲音沙啞得像被砂紙磨過,每一個字都咬得牙根發疼,唾沫星子濺在石板上,“我早就該懷疑你們的!祠堂裡那副‘怕死’的樣子,全是裝的!”

我和辛集興對視一眼,終於卸下了所有刻意偽裝的怯懦。我緩緩鬆開攥緊的拳頭,指節因為長時間用力而泛著青白,掌心的汗漬在工裝夾克上洇出一小片濕痕,連手腕都因為緊繃太久而微微發酸。肩膀往下一沉,那種從早上就繃著的神經終於鬆了勁,像一根拉滿太久的弓弦驟然鬆弛,連呼吸都變得順暢起來。

辛集興也鬆了口氣,懷裡的假賬本終於不用再勒得那麼緊,他抬手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指腹蹭過沾著的草屑,嘴角忍不住往上揚了揚——那是卸下重擔後的真實笑意,不再是刻意討好的假笑。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嗚嗚”的警笛聲。聲音一開始很模糊,像被巷口的風揉碎了,慢慢就變得清晰起來,越來越近,越來越響,紅藍交替的警燈光影透過巷壁的縫隙照進來,在地上投下晃動的光斑,像為這場正義的抓捕奏響的凱歌。巷子裡的黴味似乎都淡了些,連空氣都跟著輕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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