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飯菜早涼透了,誰也沒心思吃。冷風順著窗戶縫直往裡鑽,油燈的火苗被吹得東倒西歪,三個人的影子在牆上晃來晃去,就跟他們心裡七上八下的感覺一樣。
王桂蘭的手在衣角搓來搓去,把粗布都揉皺了。
她時不時往窗外瞅兩眼,呼出的熱氣把玻璃窗上的冰花都弄花了:“孩子他爸,少楓和耗子不會出啥事兒吧?”
聲音發顫,眼眶通紅,眼淚在眼睛裡直打轉。
陸勇吧嗒吧嗒抽著旱煙,煙鍋裡的火星一亮一滅。
他狠狠吸了口煙,煙從鼻孔裡冒出來:“彆瞎琢磨,少楓辦事穩當,耗子也機靈,肯定沒事兒。”
話雖說得硬氣,可攥著煙杆的手卻止不住地哆嗦,手指關節都發白了。
小雅縮在炕角,雙手把衣角擰得死死的,手指頭都捏白了。
把臉埋在膝蓋上,過一會兒就偷偷抬頭看看門口,大眼睛裡全是眼淚,卻硬撐著不讓眼淚掉下來:“哥肯定不會有事,”她小聲嘀咕,“他答應給我帶野豬牙做項鏈,說話從來算數。”
剛說完,眼淚就“啪嗒”掉在炕席上,她趕緊用袖子擦臉,生怕被爸媽看見。
熱水壺裡的水換了三回,從滾燙到溫熱,再到冰涼,三個人心裡也越來越著急。
王桂蘭起身想去燒水,剛走到灶台邊就被陸勇叫住:“彆忙活了,喝不下去。”
把煙杆往桌上一敲,火星子濺到地上,“這都快半夜了,咋還沒個信兒?”
陸勇實在坐不住了,“蹭”地一下站起來,把炕桌撞得吱呀亂響。“不行,我得出去找找!”
急著穿棉襖,手抖得連扣子都扣不上,額頭的青筋都鼓起來了。
王桂蘭趕忙拉住他胳膊,帶著哭腔說:“他爸,外頭黑燈瞎火的,山路又滑,去了也找不著人,再等等吧,說不定馬上就回來了!”
王桂蘭的手冰涼,死死抓著丈夫的袖子,手指都揪變形了。
陸勇一把甩開她的手,眉頭皺成個疙瘩:“還等?萬一真出事兒,後悔都來不及!我去找軍子,叫上幾個人一起進山!”
說完頭也不回就往外走,棉鞋踩在地上“咚咚”響,聽著就著急。
王桂蘭望著他的背影,眼淚再也忍不住,順著臉上的皺紋往下淌。
小雅跑到門口扒著門框,小手攥得生疼,望著爸爸消失在黑夜裡,嘴唇都咬出血印子了。
陸勇剛走到院子門口,就聽見外頭有人扯著嗓子喊,聲音又啞又弱:“叔!叔!開門!”
院子裡的大青和大黃聽見聲音,勉強抬起頭,嗚嗚叫了兩聲,尾巴有氣無力地晃了晃。
陸勇心裡一緊,手忙腳亂地拔開門栓。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踉踉蹌蹌撲進來,差點把他撞倒。
借著屋裡的亮光,陸勇看清是耗子,他的棉襖被血浸透了,血塊都凍硬了,臉上頭發上全是血,也分不清是他自己的還是啥的,跟從血堆裡爬出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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