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狼眼瞪得溜圓,凍成冰碴的血珠還掛在睫毛上。
趙鐵牛罵了句“慫包”,抄起撬棍插進狼屍底下,“嘿喲”一聲使勁撬,
冰碴子混著血沫子濺了他一臉,他抹都不抹,
眼睛死死盯著狼屍脖頸上的刀傷——那切麵平整得像用尺子量過,連最堅韌的筋腱都斷得乾乾淨淨。
“這刀下去得有多大勁?”趙鐵牛咽了口唾沫,喉結在凍得通紅的脖子上滾動,
摸了摸自己的後頸,突然覺得涼颼颼的。旁邊的老民兵哆嗦著往爬犁上扔狼屍,
每扔一具就數一聲,數到第二十七具時突然腿一軟,一屁股坐在雪地裡。
“隊、隊長,這狼爪子上還掛著布條……像是少楓兄弟棉襖上的!”
趙鐵牛心裡咯噔一下,趕緊扒開狼爪看,果然是塊藍布碎條,上麵還沾著暗紅的血漬。
猛地直起身,往陸少楓休息的方向望,風雪裡那道靠在樹上的身影顯得格外單薄,
心裡突然揪緊了——這後生怕是把命都豁出去了。
往回走時,五架爬犁在雪地上拖出五道血痕,像五條紅蛇蜿蜒著爬向屯子。
太陽落得更快了,天邊的紅霞越來越暗,最後變成紫黑色,把民兵們的影子拉得老長,在雪地上歪歪扭扭地晃。
耗子提著布包跑得滿頭大汗,棉襖扣子崩開兩顆都沒察覺。
他老遠就看見陸少楓胸口的血漬,嚇得腿肚子轉筋,差點把手裡的油紙包甩出去。
“楓哥!你咋樣?”撲到近前才發現陸少楓在嚼餅子,那狼吞虎咽的模樣像是餓了三天三夜,
餅渣粘在嘴角的血汙上,被他舌頭一卷就咽進肚子。
“死不了。”陸少楓咽下最後一口餅子,抹了把嘴,手背蹭到顴骨上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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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得他“嘶”了一聲,眼裡卻閃過絲興奮,“那巨狼的皮子真大,應該能賣個好價錢。”
耗子這才注意到他手裡的狼牙——不知道從哪頭狼嘴裡掰下來的,還帶著血絲,被他攥得發白。
“楓哥你真行!”耗子眼睛亮得像星星,突然又捂住嘴,“不對啊,你流了這麼多血,臉都白了!”
陸少楓剛想罵他,突然聽見爬犁那邊傳來驚叫聲。
原來有頭狼屍凍在爬犁上,兩個民兵使勁拽,“哢嚓”一聲把狼腿拽斷了,斷口處的骨髓凍成了白碴,濺在一個民兵臉上,那民兵“哇”地吐了,蹲在雪地裡直哆嗦。
趙鐵牛踹了他一腳:“出息!”自己卻悄悄彆過臉,往手心啐了口唾沫搓了搓,冰涼的掌心根本暖不起來。
到了屯口,圍觀看熱鬨的村民像被踩了的螞蟻窩,“嗡”地炸開了鍋。
張屠戶的婆娘手裡還拎著喂豬的泔水桶,一看見爬犁上的狼屍就“媽呀”一聲扔了桶,
泔水在雪地上濺開,混著血漬凝成五顏六色的冰碴。
“是那隻獨眼狼!前兒個還叼走我家老母雞!”拍著大腿喊,聲音裡又怕又解氣,手指抖得差點指錯方向。
穿藍布棉襖的老漢拄著拐杖往前湊,眯著老花眼數狼屍,數到第三十頭時突然捂住胸口
“造孽啊……這狼群怕是在山裡待了十年,就這麼沒了……”
拐杖往雪地裡一戳,冰碴子四濺,“少楓後生呢?讓我瞅瞅是哪個娃子這麼能耐!”
陸少楓剛接過李嬸遞來的熱水盆,聽見這話抬頭笑了笑,
熱氣在他滿是血汙的臉上凝成水珠,順著下巴滴進盆裡,“嘩啦”一聲漾開圈漣漪。
可就在這時,山林深處突然傳來狼嚎——那聲音像是用指甲刮過冰麵,
尖得能刺穿耳膜,帶著股子滲人的怨毒,把屯口的喧鬨瞬間掐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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