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風定帝旗揚,承業登基守四方。
罷戰息兵安社稷,整綱飭紀固朝章。
歲頒銀幣紓民困,政倚賢才避禍殃。
可惜晚年荒怠始,功過留與史評量。
在元朝的曆任皇帝裡,元成宗鐵穆耳絕對是個“非主流”——他既沒有爺爺忽必烈開疆拓土的霸氣,也沒有後來某些皇帝的奇葩操作,一輩子就乾了一件事:“維穩”。如果把元朝比作一家大公司,忽必烈是打下江山的“創始人”,那鐵穆耳就是接手家業、專心“做運營”的ceo。今天咱就嘮嘮這位“守成天花板”,看看他是怎麼把爺爺留下的“元朝集團”打理得井井有條,又為啥最後沒能逃過“富不過三代”的魔咒。
鐵穆耳能當上皇帝,說好聽點是“天命所歸”,說直白點就是“運氣爆棚”。他爹是忽必烈的二兒子真金太子,本來是妥妥的皇位繼承人,結果因為卷入“禪讓風波”,急火攻心沒幾年就去世了。這下忽必烈犯了難,剩下的兒子裡,要麼能力不行,要麼年紀太小,最後瞅來瞅去,發現真金太子的三兒子鐵穆耳還算靠譜——性格穩重,還跟著軍隊打過仗,有點實戰經驗。
但靠譜歸靠譜,想當皇帝可沒那麼容易。忽必烈去世前,雖然口頭指定鐵穆耳為繼承人,卻沒留下過硬的“遺囑”,這就給其他人留下了操作空間。當時最有競爭力的是鐵穆耳的大哥甘麻剌,這位老兄常年在漠北帶兵,手裡有兵權,諸王貴族裡支持他的人也不少。兩邊劍拔弩張,眼看就要上演“兄弟互撕”的戲碼,關鍵時刻,鐵穆耳手裡攥著一張“王炸”——忽必烈生前賜給他的“皇太子寶”印璽。
這印璽可比空口白話管用多了,就像現在公司裡的“公章”,誰拿著誰就有話語權。加上鐵穆耳的老媽闊闊真皇後從中斡旋,又拉來了丞相伯顏、禦史大夫玉昔帖木兒這些“老員工”站台,甘麻剌一看形勢不對,隻能認慫。1294年,鐵穆耳在大都今北京)召開忽裡勒台大會,正式登基,史稱元成宗。《元史》裡寫“諸王大臣合辭勸進,帝乃即皇帝位”,這話聽著客氣,其實就是“大家都看明白了,彆瞎折騰了,就你了”。
剛上位的時候,鐵穆耳心裡也沒底。畢竟爺爺忽必烈是“千古一帝”級彆的人物,自己接手的是一個疆域遼闊但問題一堆的帝國——外麵有西北諸王叛亂,內部有官員貪腐、財政緊張,簡直就是“開局地獄難度”。換彆人可能早就慌了,但鐵穆耳有個優點:不瞎折騰,知道“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他沿用了忽必烈時期的老臣班子,比如伯顏、完澤這些“職場老油條”,讓他們繼續打理朝政,自己則專心抓“大方向”,這波“穩紮穩打”的操作,很快就穩住了局麵。
鐵穆耳這輩子最拎得清的一點是:知道自己不是“擴張型選手”,所以堅決不搞爺爺那套“四處開疆”的路子,轉而走“守成路線”。用現在的話說,就是“收縮業務戰線,優化內部管理”,這波操作直接讓元朝的“口碑”好了不少。
首先是“停火止損”。忽必烈晚年的時候,一直在打安南今越南)、日本,結果要麼慘敗,要麼勞民傷財,國庫都快被打空了。鐵穆耳一上台就下了“止損令”:撤回攻打安南的軍隊,跟安南、日本恢複外交關係。這一下就把軍費省了一大筆,老百姓也不用再被拉去當兵,民間都說“新皇帝懂事兒”。《元史》裡說他“罷征安南兵,放其使還”,就這一句話,背後是多少家庭的團圓。
然後是“整頓職場”。元朝的官員貪腐問題,從忽必烈時期就有,到了後期更是泛濫成災——地方官上任第一件事不是辦事,而是琢磨怎麼撈錢,老百姓苦不堪言。鐵穆耳一看這不行,直接搞了個“全國官員績效考核”,派禦史台的人下去巡查,發現貪腐的就抓,不合格的就撤。當時有個叫脫脫的官員,在江浙地區貪汙了幾十萬兩銀子,鐵穆耳二話不說就把他抄家問斬,還把他的罪行昭告天下,嚇得其他官員趕緊“收斂行為”。這波“殺雞儆猴”的操作,比現在公司的“反腐風暴”還管用。
最關鍵的是“搞活經濟”。元朝的財政到了忽必烈晚年已經快“破產”了,鐵穆耳接手的時候,國庫連給官員發工資都費勁。他跟丞相完澤商量,搞了兩個“經濟政策”:一是“節流”,減少宮廷開支,比如取消了一些不必要的宴會、賞賜,連皇帝的儀仗隊都精簡了;二是“開源”,鼓勵農業生產,在江南地區修水利,還減免了災區的賦稅。就這麼搞了幾年,元朝的財政居然慢慢回血了,甚至還能拿出錢來給老百姓發“福利”——遇到災年,就開倉放糧,給貧困家庭發銀子。《元史》裡記載他“歲賜諸王、公主、駙馬金帛有差,賑濟貧乏,寬免徭役”,這要是放在現在,絕對能上“民生好評榜”。
不過鐵穆耳也不是沒犯過糊塗。有一次,西域的一個小國來朝貢,送了一匹“日行千裡”的寶馬,鐵穆耳高興壞了,當場就賞了人家一堆金銀珠寶,還決定派使者去回訪。大臣何瑋趕緊勸他:“陛下,咱們現在要省錢搞內政,回訪又要花一大筆錢,沒必要搞這些虛頭巴腦的。”鐵穆耳一聽,覺得有道理,馬上就取消了回訪。這說明他雖然偶爾“上頭”,但能聽得進勸,比那些“剛愎自用”的皇帝強多了。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鐵穆耳當皇帝的時候,最大的外部麻煩就是西北諸王的叛亂。這些諸王是成吉思汗的後代,一直不服元朝中央的管,忽必烈時期就打過好幾次,都沒徹底解決。鐵穆耳上位後,這些人又開始蠢蠢欲動,尤其是海都、篤哇這兩個“刺頭”,經常帶兵騷擾邊境,搞得邊疆雞犬不寧。
一開始,鐵穆耳想和平解決,派使者去跟海都談判,說“大家都是一家人,彆打了,以後我給你們發‘俸祿’,咱們好好過日子”。結果海都根本不買賬,還把使者給扣了,放話說“我要當整個蒙古的大汗”。這一下徹底把鐵穆耳惹火了:“給你臉了是吧?那就彆怪我動真格的!”
他派出了自己的“王牌將領”——侄子海山,讓他率領大軍去西北平叛。海山是個狠角色,打仗特彆猛,一到前線就跟海都、篤哇乾了幾仗,都打贏了。但鐵穆耳知道,光靠打仗不行,還得用“外交手段”分化敵人。他聽說篤哇跟海山其實麵和心不和,就派人去跟篤哇談判,說“隻要你不跟海都混,我就承認你在西域的地位,還跟你通商”。篤哇本來就覺得跟著海都沒好處,一聽這話,馬上就倒戈了,跟海山簽了和平協議。
海都一看盟友反水,自己成了“孤家寡人”,氣得不行,親自帶兵來跟海山決戰。結果在阿爾泰山下,海都的軍隊被打得大敗,他自己也受傷逃跑,沒幾天就病死了。海都一死,他的兒子察八兒沒了靠山,隻能向元朝投降。就這麼著,困擾元朝幾十年的西北叛亂,被鐵穆耳用“打拉結合”的方式徹底解決了。《元史》裡說“海都死,察八兒降,西北始平”,這短短一句話,背後是鐵穆耳“文武並用”的智慧——要是硬打到底,不知道還要花多少軍費,死多少人。
鐵穆耳前半生的操作堪稱“守成典範”,但到了晚年,卻慢慢“飄了”,開始犯一些皇帝的“老毛病”,直接導致元朝的“運營狀況”下滑。
首先是“沉迷享樂”,大概是前幾年太累了,鐵穆耳到了晚年,開始懶得管朝政,天天在宮裡喝酒、聽戲,還大興土木建宮殿。他新建的“興聖宮”,光工匠就用了幾萬人,花了幾百萬兩銀子,相當於當時全國半年的財政收入。大臣們勸他“陛下,彆再建了,國庫快空了”,他卻不耐煩地說“我當皇帝享受一下怎麼了?”這就像有些公司的ceo,前期乾得不錯,後期就開始“躺平擺爛”,把公司資源往自己身上堆。
然後是“用人失誤”,鐵穆耳晚年身體不好,經常生病,朝政就交給了皇後卜魯罕和幾個親信大臣打理。卜魯罕皇後是個權力欲極強的女人,她趁機安插自己的人,排除異己,把朝廷搞得烏煙瘴氣。有個叫阿忽台的大臣,靠拍皇後的馬屁當上了丞相,他上任後第一件事就是貪汙受賄,把官員的任免權當成“生意”做——想當官?行,拿銀子來。這一下,鐵穆耳前期好不容易整頓好的“職場風氣”,又回到了原點。
最要命的是“繼承人問題”,鐵穆耳一輩子就一個兒子,叫德壽太子,本來是妥妥的皇位繼承人,結果在1305年突然病死了。老年喪子的鐵穆耳深受打擊,從此更沒心思管朝政了,也沒再立繼承人。1307年,鐵穆耳在大都去世,享年42歲。他一死,元朝馬上就陷入了“皇位爭奪戰”——皇後卜魯罕想立自己的侄子,而海山、愛育黎拔力八達兄弟則在大臣的支持下發動政變,殺了卜魯罕和阿忽台,最後海山當上了皇帝,也就是元武宗。這場內亂,讓元朝的“元氣”大傷,從此開始走下坡路。
要是給鐵穆耳的一生打分,滿分100分的話,他能得70分——前半生的“維穩”操作能拿90分,晚年的“翻車”扣掉20分,剛好及格往上。
他的功勞很明顯:接手了忽必烈留下的“爛攤子”,卻能穩住局麵,停止了無意義的戰爭,整頓了吏治,發展了經濟,還解決了西北叛亂這個“老大難”問題。可以說,沒有他這十幾年的“守成”,元朝可能早就因為內部矛盾和外部戰爭垮掉了。《元史》評價他“承天下混一之後,垂拱而治,可謂善於守成者矣”,這話很中肯,他確實是個“善於守成”的皇帝。
參考《元史》
喜歡二十四史原來這麼有趣請大家收藏:()二十四史原來這麼有趣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