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景辰如同一個冷酷的指揮官,親自監督著一切改造。他檢查著每一個傳感器的靈敏度,測試著每一道鎖具的可靠性,與聘請來的安保專家反複推演著各種可能出現的意外情況及應對方案。
“溫先生,這套係統可以在三秒內讓目標區域內的人員喪失行動能力,效果持續約兩小時,對人體無害。”安保負責人向他彙報。
“時間足夠了。”溫景辰麵無表情地點點頭,“醫療團隊就位了嗎?”
“已經安排在附近的安全屋內,隨時可以五分鐘內抵達。他們攜帶了全套的鎮靜和評估設備。”
溫景辰“嗯”了一聲,目光掃過客廳。這裡曾經充滿了家庭的溫馨,如今卻處處透著冰冷的陷阱氣息。他看到母親坐在沙發上,手裡無意識地揉搓著一件念念的舊毛衣,眼神空洞,父親則站在窗前,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煙,背影顯得格外佝僂。
他的心像是被針紮了一下,但隨即又被更堅硬的決心覆蓋。他走到父母身邊。
“爸,媽,都準備好了。”他的聲音刻意放得平穩,“下一次,隻要念念出現,我們就能留下她。”
溫母抬起頭,淚眼婆娑:“景辰……我們……我們真的要這樣對自己的女兒嗎?用對付罪犯的手段……”
“媽!”溫景辰蹲下身,握住母親冰冷的手,眼神堅定而痛苦,“我們不是在對付她,我們是在救她!您想眼睜睜看著她第三次、第四次……無數次這樣消失嗎?您想永遠失去她嗎?那個男人,那個世界,會把她徹底毀掉的!”
溫明遠掐滅了煙頭,轉過身,臉上是下定決心的狠厲:“景辰說得對!不能再心軟了!就算她恨我們,我們也必須這麼做!把她留在身邊,哪怕……哪怕她真的需要去‘靜心苑’待一段時間,我們也認了!總比讓她在那不知道是什麼鬼地方的世界裡自生自滅強!”
家庭的溫情,在極致的恐懼和絕望麵前,被迫讓位於一種近乎殘酷的“保護”。
溫景辰點了點頭,站起身。他走到書房,打開電腦,屏幕上顯示著“暗影”組織發來的初步報告。報告內容寥寥,充滿了不確定性:
“……目標名稱‘封碣’,無任何已知數據庫匹配記錄。‘磐石城’亦無對應地理或曆史信息。泥土樣本分析顯示,其礦物質成分及微生物群落與已知地球土壤存在顯著差異,部分元素構成超出正常範圍……空氣樣本殘留物質蘊含未知能量波動,無法解析……初步判斷,目標及其聲稱的‘磐石城’存在於現行科學認知框架之外的可能性……極高。”
結論觸目驚心。
溫景辰盯著屏幕上的文字,手指緊緊摳住了桌沿。超越認知?未知能量?這比他最壞的設想——某個與世隔絕的邪教組織或秘密基地——還要糟糕千百倍!
他的妹妹,到底被卷入了怎樣的深淵?
一種混合著無力感和更強烈憤怒的情緒在他胸中燃燒。他關掉報告,調出家庭監控係統中念念房間的實時畫麵。房間裡一切如舊,仿佛主人隻是暫時離開。他看著那張空蕩蕩的床,仿佛能看到妹妹蜷縮在上麵,帶著對另一個世界的恐懼和迷茫入睡的模樣。
“念念……”他低聲自語,聲音沙啞,“等著哥……無論那個封碣是什麼東西,無論那個磐石城在哪個角落……哥一定……一定把你帶回來!”
他的決心,如同經過淬火的鋼鐵,冰冷而堅硬。
在兩個被時空隔開的世界裡,分離帶來了不同的決心。
末世磐石城,封碣以冷酷為甲,以訓練為刃,決心將她徹底改造成能在他世界中生存的同類,剔除所有他認為的“弱點”,哪怕過程鮮血淋漓。
現代溫家,溫景辰以科技為籠,以“治療”為名,決心不惜一切代價將她禁錮在“安全”的牢籠裡,隔絕那個他無法理解的可怕世界,哪怕手段激烈,撕裂親情。
他們都堅信自己是在“保護”她。
而被置於這場無聲戰爭中心的溫念念,則在兩個世界的撕扯和封碣的冰冷對待下,內心的迷茫和痛苦日益加深。她依舊會在訓練間隙,下意識地摩挲手腕上那串彩色石子手鏈,那是這個世界給予她的、為數不多的、不帶任何條件的溫暖。她也會在夜深人靜時,望著窗外永恒的黑暗,思念著另一個世界明亮的燈火和家人的麵容。
分離,讓決心在各方心中瘋狂滋長。
風暴的引線已經埋下,隻待一個火星,便能引爆兩個世界,以及一顆夾在中間、無所適從的心。下一次的重逢,注定不再是意外的邂逅,而是一場雙方都嚴陣以待、意誌碰撞的殘酷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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