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作為穿越者中的一員,他堪稱文壇掮客,要寫出驚世佳作又有何難?劉鳳依然保持謙遜之態,抱拳道:"荀公喚我表字便可。在座諸位皆當世鴻儒,子度身為晚輩,才疏學淺,豈敢班門弄斧?"
官場宿老王允熟練地調和著氣氛,和藹笑道:"平陽侯過謙了。誰人不知您少時便有"神童"美譽,即興賦詩不過舉手之勞。"這番不著痕跡的奉承令人如沐春風。
"子度不必推辭,在座都是自家人。"端坐上首的盧植也含笑附和。素來重視禮節的蔡邕同樣出言相勸:"過謙反倒是失禮了。"眾官員紛紛起哄,期待能聽到佳作。
麵對滿堂期待的目光,劉鳳心知推脫不得:"既蒙諸位不棄,子度便鬥膽獻醜了。"他執盞起身行至廳中,閉目搖頭晃腦。突然睜眼朗聲道:"啊!啊!啊!"
"混賬東西!竟敢戲耍長輩!"正凝神細聽的盧植驚得拽斷幾根胡須,"再敢胡鬨,看老夫不賞你耳光!"
劉鳳委屈地辯解:"不過是想醞釀氣氛罷了......"
《將進酒》新篇
"四八零"平陽侯莫要頑皮!"素來城府極深的王司徒麵色鐵青,嘴角不自然地抽動著,強作笑顏打著圓場。
"無趣!"劉鳳擺出超然物外的姿態,冷然輕歎。
"且慢!學生即刻賦詩一首!"眼見蔡中郎已撩起衣擺作勢欲打,劉鳳慌忙高呼。滿朝文武怒目而視,他不敢再造次,仰頭飲儘杯中瓊漿,將酒盞重重擲地,朗聲吟誦:
黃河之水奔湧天上來,滔滔入海不複還。
高堂明鏡映白首,晨如烏絲暮成雪。
快意人生須儘歡,莫負金樽空伴月。
天賜我才終有用,散儘千金還複來。
烹羊宰牛且作樂,痛飲千杯方稱快。
慈銘公,蔡夫子,請舉杯,莫停歇。
為君歌一曲,傾耳細細聽。
鐘鳴鼎食何足貴,但願長醉不願醒。
自古聖賢多寂寥,唯有醉客留其名。
昔日高祖宴平樂,鬥酒萬錢任歡謔。
東主何須言金少,且取佳釀與君酌。
名駒錦裘皆可換,與君共醉解千愁。
這首氣吞山河的《將進酒》,劉鳳立於宴席,當著滿座鴻儒高聲吟就。自然,他機敏地將詩中典故稍作改動,以合時宜。
"妙哉!真乃驚世之作!"滿座公卿皆為當世文豪,豈會不識此詩絕妙?紛紛擊節讚歎。
劉鳳卻不露驕色,反而恭敬作揖:"晚輩拙作,承蒙諸位大人謬讚,實在慚愧!"
《文宴驚鴻》
“鏗!”蔡邕手中鞋板應聲落地,怔忡間複誦新詞,撚須長歎:“噫!慚愧二字,竟難承其重。若此乃戲筆之作,吾輩經年累月所成詩句,豈非瓦礫之於珠玉?”
“平陽侯七步成詩,已令吾等皓首窮經之輩汗顏。更遑論此等光耀千秋的絕唱!‘與兒同銷萬古愁’七字,當釀儘三江之酒以賀!”
紫檀案上玉盞輕旋,琥珀光傾刻入喉。盧植於主座擊節而和:“伯喈公此言不虛,此句當浮三大白!”荀爽眸中精芒乍現,望向那位錦袍青年的目光灼若晨星:“平陽侯真乃文曲降世。”
“諸君且舉觴!”王允廣袖當風,滿座衣冠應聲而起。琉璃盞映著四十八道清輝,共酹那句驚世絕唱。
此宴本是盧植為平陽侯劉鳳所設清流雅集。此刻席間諸公皆與這位新晉貴胄執手論道,而青年侯爺始終以禮周旋其間。
蔡邕忽將酒觴斜扣案上,笑紋裡藏著深意:“敢問侯爺,可曾覓得之好?”老人眼底閃爍著丈量才俊的眸光——鄭玄門生、漢室宗親、破虜將軍、開國縣侯,每道光環都恰與其掌上明珠交相輝映。
眾人的歡笑聲中,同僚們紛紛調侃道:"伯喈兄,您這是要為令愛擇婿啊!"
在場眾人皆心照不宣,若平陽侯能與蔡府千金蔡琰結親,便意味著皇室勢力與清流派係的正式結盟。
得知蔡邕有意將女兒許配給自己,劉鳳先是欣喜,繼而麵露難色。蔡邕顯然是要女兒做正妻,可自己早已娶了甄家女子為妻。
劉鳳苦笑著婉拒:"承蒙蔡老厚愛,可惜在下已娶甄氏為妻多年。"
蔡邕聞言,難掩失望。在場官員亦感惋惜,以蔡邕之地位,斷不會讓女兒為人妾室。眾人也不免為平陽侯感到不值,其正妻竟是商賈之女。
夜深時分,宴席散去。醉醺醺的官員們在家仆攙扶下陸續離開。
劉鳳站在府門前望了望天色,思忖著還需前往張讓府邸一趟。
《宦途暗湧》
若不見張讓一麵,那閹宦得知自己在盧植府上與清流官員們往來,怕是要在暗中作梗了。
在劉宏駕崩前,仍需借助宦官集團之力。
何況這戰功,還需那些閹人幫忙謀個好差事。
夜色中,劉鳳喚上韓忠,二人悄然向張讓府邸行去。
洛陽北城的張府門前,侍衛見平陽侯到訪,連忙躬身引路:"侯爺請隨小的到偏廳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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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奉上茶點時,侍衛匆匆離去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