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ngrun”
“唐，跑。”
下一秒，玻璃牆炸裂，小林從裂縫中躍入。
他的身體依舊是19雖，右眼卻完好，閃著藍光。
“我偷了55年，”小林聲音嘶啞，“就為了這一刻。”
70049
小林按下表冠，倒計時驟停。
整個地基坑開始90°翻轉，像巨型魔方。
紅光熄滅，童骨墜地，發出風鈴般的脆響。
老唐雅被重力甩向玻璃碎渣，臉頰劃開，卻不見血，隻露出第二層皮膚——
那是1977年劉傳新的臉。
她他）怒吼：“你破壞了節點！”
小林拽住唐雅，衝向裂縫外——
裂縫外，是1923年的警察廳後院。
銅鐘正在熔化，像被無形高溫灼燒。
鐘麵“骨稅”二字剝落，化作銀白色流火，落在地上凝成49枚銀元。
每一枚銀元都映出不同年齡的小林。
80048
小林拉著唐雅在1923年的雨巷狂奔。
他沒穿鞋，腳底被碎石割破，卻不見血。
“我沒有血，”他邊跑邊說，“我隻有骨脂。”
唐雅吐掉銀元，問：“你到底是誰？”
“第49具的替補，”小林笑，“當年周世坤多準備了一具童屍，就是我。
可我命硬，活了。
每55年，我就老一歲，所以1947年19歲，2023年還是19歲。”
雨巷儘頭，停著一輛1968年的紅旗轎車，車牌照：京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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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門自動打開，駕駛座空著。
儀表盤時鐘停在0047——倒計時同步。
90047
紅旗車疾馳，穿過1923年的石板路、1968年的黃土揚塵、2023年的高架橋……
車窗外的時代像疊影，層層剝落。
小林把方向盤交給唐雅：“隻有你能踩刹車，因為你是0號。”
唐雅低頭，刹車踏板竟是一截兒童肱骨，骨麵刻著“0”。
“踩下去，”小林說，“車會停在55年前的起點，你會回到嬰兒繈褓；
不踩，車會衝向終點，你會成為55年後的我。”
唐雅抬腳，卻看到擋風玻璃外——
老年唐雅、人彘唐雅、福爾馬林唐雅，排成一排，齊聲喊：
“彆停！我們受夠了！”
小林握住她的手：“聽她們的，還是聽自己的心跳？”
倒計時000046，紅旗車衝出時空疊影，前方出現一道斷崖。
崖下不是深淵，而是一麵巨大的銅鏡。
鏡麵映出1923年銅鐘的倒影，鐘口朝下，像一張吞噬時間的嘴。
小林忽然鬆開方向盤，縱身躍出車窗，半空中回頭衝唐雅笑：
“下一55年，換你守鐘。”
唐雅獨自坐在駕駛座，腳離刹車隻剩一厘米。
銅鏡裡，嬰兒唐雅向她伸手，老年唐雅向她伸手，
而倒計時跳到000045，
紅旗車開始垂直墜落——第四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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