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
那個帶著槍的特務,就這麼跑了?
那亂石灘,那她的哥哥們……
趙衛國的注意力,猛地轉向了蘇晴晴。
“把她帶到審訊室。”他命令道,聲音裡沒有一絲溫度。
“團長!”張遠有些意外,“她……”
“執行命令!”趙衛國打斷了他,態度沒有半分動搖。
蘇晴晴嚇得渾身一哆嗦,手裡的搪瓷杯都差點摔在地上。
審訊室?她隻是來報信的,怎麼就要被當成犯人審了?
“我沒有撒謊!”她猛地站起來,也顧不上害怕了,衝著趙衛國大聲喊,“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那個人真的有槍,他還問了亂石灘!我哥就在那裡,我怎麼可能拿這種事開玩笑!”
她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尖銳,無法抑製地顫抖。
趙衛國冷冷地注視著她,像在看一個不聽話的新兵。他繞過桌子,一步步走到她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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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高了,蘇晴晴必須仰起頭才能看到他的臉。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卻給人一種被兩把淬了冰的刀子剖開的錯覺。
“審訊我?”
蘇晴晴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恐懼被一股洶湧的怒火瞬間衝垮。她不退反進,迎著趙衛國山一般的壓迫感,挺直了自己肥碩的身軀。
“趙團長,我問你一個問題。”她的聲音不再發抖,反而帶著一種豁出去的冷靜,每一個字都像釘子,狠狠砸在寂靜的辦公室裡。
趙衛國沒有說話,隻是那麼站著,全身上下都透著拒人千裡之外的審視。
“如果今天我害怕了,我跑回了家,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裡。那個特務跑了,他拿著槍,摸清了亂石灘的路。明天,他要是潛入工地,殺了人,炸了你們的工程,這個責任,誰來負?”
她往前走了一步,幾乎要撞上趙衛國堅實的胸膛。
“如果今天我不是跑來找你,而是去找了村裡的民兵,讓一群連槍都沒摸過的農民,拿著鋤頭扁擔去抓一個帶槍的特務,打草驚蛇,讓他跑了,或者更糟,有人犧牲了,這個責任,又該誰來負?”
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撕心裂肺的質問。
“我一個農村婦女,我沒讀過書,我不懂什麼大道理!我隻曉得,看到壞人,看到帶槍的,我就該來找解放軍!因為解放軍是保護我們的!我冒著被一槍打死的風險,跑了十幾裡路,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你!結果呢?”
蘇晴晴的眼淚終於滾了下來,那不是害怕的淚,是委屈和憤怒的淚。她抬起手,用沾著泥汙的袖子狠狠一抹。
“結果你告訴我,人跑了!我冒著被一槍打死的風險來報信,是為了什麼?是為了我那兩個在亂石灘上賣命的哥哥,是為了你們那個天殺的保密工程!”
“現在你們抓不住人,就要把我這個報信的人,關進審訊室?趙衛國,你告訴我,你的兵是乾什麼吃的?抓不住特務,就拿我這個把全家性命都押在你們身上的老百姓撒氣嗎?”
“放肆!”警衛員張遠臉色一變,厲聲喝道,“你怎麼跟我們團長說話的!”
“我怎麼說話?”蘇晴晴猛地轉向他,雙眼通紅,“他都要把我當特務審了,還不興我說話了?天底下有這個道理嗎?還是說,你們守備師的紀律,就是誰官大誰有理?”
趙衛國抬起手,製止了還要開口的張遠。
他依舊那麼站著,像一座沉默的山,但他身上那股冰冷的殺氣,似乎有了一絲鬆動。
“我憑什麼信你?”
趙衛國終於開口,聲音嘶啞低沉,像砂紙磨過木頭,“從搜捕現場看,敵特非常專業,他選擇的潛伏點和撤退路線都經過計算。一個如此謹慎的人,為什麼會輕易暴露在一個偶然路過的村民麵前?”
“你一個普通的農村婦女,為什麼偏偏是你,在一條僻靜的回村路上遇到了他?你筐裡這些連城裡人都難湊齊的東西,又是怎麼來的?”
“蘇晴晴,這麼多巧合撞在一起,不符合邏輯。你讓我怎麼相信,這一切都隻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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