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爾頓身後的軍功貴族們立刻齊聲附和,聲勢浩大。
他們像一群聞到血腥味的狼,迫不及待地要撕碎眼前這個弱小的獵物。
艾米莉亞孤零零地坐在那裡,仿佛驚濤駭浪中的一葉孤舟。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王座之上的那個男人。
他依舊穿著那身深色的獵裝,神情冷峻。
他沒有看奧爾頓,也沒有看艾米莉亞。
唯有他搭在狼首扶手上的一根手指,在有節奏地輕輕敲擊著。
“噠。”
“噠。”
“噠。”
黑曜石扶手發出沉悶而壓抑的聲響。
每一次敲擊,都像是錘在所有人的心臟上。
大廳內的氣氛,變得愈發緊張凝滯。
凱恩大公沒有說話。
在奧爾頓看來,這就是默許。
畢竟他可是北境軍事力量最強的侯爵啊,全境有將近三分之一的重騎兵都在他的手下。
就算是大公也要對他禮讓三分!
更何況北境的傳統就是“弱肉強食”。
就像當年這個小丫頭的父親一樣,隻要露出弱點,就會被無情地啃食,直至隻剩下一堆白骨。
他臉上的笑容變得猙獰起來。
他緩緩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艾米莉亞。
“看來,大公也認可我的看法。”
他朝身後揮了揮手。
“去,把這位‘尊貴’的子爵小姐,‘請’到最後麵去。”
“讓她好好看看,成年人的世界是什麼樣的。”
兩名身材壯碩的騎士獰笑著上前。
他們伸著手就要摸向艾米莉亞的肩膀。
她能聞到他們身上散發的惡意。
她可以想象到自己被粗暴地架起,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被狼狽地拖到大廳末尾的場景。
就在那兩隻手即將觸碰到她的一瞬間。
塞雷婭隻是向前踏了一步。
她龐大的身軀便擋在了艾米莉亞的身前,像一座不可逾越的山脈,隔絕了所有不善的目光。
那兩名騎士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他們看著眼前這副巨大而猙獰的鎧甲,感受著那從金屬縫隙中滲透出的、令人窒息的壓迫感,額頭開始滲出冷汗。
“滾開,你是什麼東西?”
奧爾頓皺起眉頭,對於自己手下的遲疑感到不滿。
“區區一個護衛騎士,也敢插手貴族之間的事務?”
塞雷婭沒有回應。
麵甲之下,沒有任何視線透出,但奧爾頓卻感到自己被一股無形的意誌牢牢鎖定。
奧爾頓被這種無聲的挑釁激怒了。
“一個鐵罐頭罷了!”
他自負地挺起胸膛,拍了拍自己那刻著棕熊紋章的胸甲。
“我身上的每一道傷痕,都是在對抗魔物的最前線留下的!”
“我殺過的獸人酋長,比你見過的貴族老爺還多!”
“我用這雙手,守衛了北境二十年!”
他伸出布滿老繭的手,指向塞雷婭。
“你呢?你又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
“你那身華而不實的鎧甲下,藏著的是什麼?一個連臉都不敢露的懦夫嗎?”
塞雷婭依舊沉默。
但她覆蓋著金屬手甲的右手,緩緩抬起,五指慢慢張開,又緩緩合攏。
一陣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響起。
空氣的溫度,似乎又下降了幾分。
大廳裡的其他貴族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半步,遠離這片即將爆發的風暴中心。
奧爾頓的怒火被徹底點燃。
他認為自己身為伯爵的威嚴受到了最嚴重的挑釁。
“既然你的主人教不好你,那就讓我來!”
他的手,按向了腰間的劍柄。
就在這時。
“噠。”
最後一聲敲擊聲落下。
凱恩大公站了起來。
隻是一個簡單的起立動作,卻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整個大廳的喧囂與躁動,都在他起身的刹那戛然而止。
奧爾頓按在劍柄上的手,也僵住了。
凱恩大公的目光,第一次落在了奧爾頓和塞雷婭之間。
那目光如同西伯利亞的寒風,沒有任何溫度。
“奧爾頓侯爵。”
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
“你說,北境人的自尊,是用實力來換的。”
“對此,我非常同意。”
奧爾頓聽到這話,臉上露出一絲得意。
然而,凱恩大公的下一句話,卻讓他臉上的表情凝固了。
“所以,我決定。”
凱恩大公的視線緩緩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四天後,在傳統的軍事會議之外,額外增加一場‘比武交流’。”
“所有對席位、對榮譽、對彼此的資格有異議的貴族,都可以上場。”
“用你們手中的劍,來證明自己的價值。”
他的目光最後停留在艾米莉亞和她身前那座銀色的山峰上。
“也讓所有人看看,我們北境的新鮮血液,究竟有沒有資格站在這片土地上。”
凱恩大公重新坐回了王座,仿佛剛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就這樣,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冰冷的話語,為這場鬨劇畫上了句點。
奧爾頓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想發作,卻又不敢反駁大公的決定。
他死死地瞪了塞雷婭一眼,仿佛要將這身銀色鎧甲的模樣刻進骨子裡。
然後,他冷哼一聲,竟直接帶著手下直接就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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