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驚愕,眉頭微蹙,眼神裡流露出一絲恰如其分的擔憂。他甚至從座位上微微欠了欠身,做出了一個想要起身幫忙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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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這個姿態,讓劉姐徹底打消了上前的念頭。
她怕。
她是真的怕了。
這個年輕人,就像一個行走的天譴。誰惹他,誰倒黴。馬衛國想讓他背鍋,自己被停職了;小趙想給他下藥,在廁所裡度過了人生中最漫長的一個下午;現在,李偉想拉他下水,當著所有人的麵,摔了個五體投地。
這已經超出了巧合的範疇,這是一種因果律級彆的精準打擊。
現在去扶李偉,會不會被認為是和他一夥的?會不會沾染上那份足以讓人平地摔的恐怖詛咒?
沒人敢賭。
於是,辦公室裡出現了極其滑稽的一幕。
李偉趴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卻掙紮不起來。
劉姐站在原地,滿臉焦急,卻不敢上前。
其他同事,有的假裝低頭找東西,有的假裝聚精會神地盯著屏幕上的一串亂碼,有的甚至端起水杯,吹著那根本不存在的熱氣。
他們用行動,無聲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場:我們什麼都沒看見。
隻有蘇晨,那個看起來最無辜、最人畜無害的年輕人,帶著一絲“關切”,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他的視野裡,李偉頭頂那團本就灰敗的氣運,在這一摔之後,像是被徹底戳破的氣球,“噗”的一聲,泄掉了最後一口氣。隻剩下幾縷黑灰色的、如同風中殘燭般的煙絲,預示著他未來的日子,將會在無儘的麻煩和黴運中度過。
“咳咳……”
巡查組的那個白襯衫年輕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辦公室門口。他大概是聽到了裡麵的動靜,出來查看情況。
他看著眼前的場景,也是一愣。
隨即,他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上,嘴角似乎微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眼神裡閃過一絲混雜著驚奇和……好笑的情緒。
他的出現,終於打破了僵局。
“都愣著乾什麼?還不快把人扶起來!”他皺著眉,低喝了一聲。
有了上級單位的指令,劉姐和老錢這才像是拿到了免責金牌,連忙衝了上去,一左一右,七手八腳地想把李偉從地上架起來。
“哎喲……我的腰……我的腿……”
李偉發出了殺豬般的嚎叫,他的膝蓋在剛剛那一下結結實實地磕在了地磚上,此刻已經腫起老高,褲子也磨破了一個大洞,滲出了血絲。
更丟人的是,他那副引以為傲的金絲邊眼鏡,也在剛剛的事故中壯烈犧牲,鏡片碎了一地,隻剩下一隻孤零零的鏡腿,頑強地掛在他的耳朵上,讓他看上去像個剛剛從戰場上逃回來的、滑稽又可憐的獨眼龍。
他被扶起來後,根本站不穩,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了老錢身上。
白襯衫年輕人走了過來,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又看了一眼散落滿地的文件。
“李建軍同誌,你的身體狀況,好像不太適合繼續談話了。”他的語氣裡聽不出任何情緒,“你先去醫院看看吧。至於你的問題,我們巡查組會繼續調查,希望你隨時保持電話暢通。”
這句話,宣判了李偉社交性死亡的最終結果。
在眾人的注視下,李偉被老錢一瘸一拐地攙扶著,向辦公室外走去。他每走一步,都像是在淩遲自己的尊嚴。
辦公室裡,終於恢複了一絲生氣。
幾個年輕的同事,再也憋不住,偷偷交換著眼神,嘴角瘋狂上揚,肩膀也開始不受控製地抖動。
養魚的老錢扶著李偉出去後,很快就回來了,臉上帶著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他路過蘇晨身邊時,腳步頓了頓,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隻是用一種極其複雜的眼神看了蘇晨一眼,然後飛快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蘇晨知道,從今天起,自己在這間辦公室裡,將再也不會受到任何來自明麵上的挑釁。
他成了那尊被供奉在神龕裡的、誰也不敢觸碰的泥菩薩。
就在這時,那個白襯衫年輕人,清了清嗓子,再次讓辦公室安靜了下來。
他的目光掃過全場,最後,緩緩開口。
“通知一下,經市紀委研究決定,鑒於市史誌辦近期出現的嚴重問題,為徹底查清事實,整頓風氣,市紀委第五巡查組,將從今日起,正式進駐史誌辦,進行為期一個月的專項巡查整頓。請各位同誌,在此期間,積極配合我們的工作。”
一句話,像一顆深水炸彈,在每個人的心湖裡,轟然引爆。
所有幸災樂禍的笑容,瞬間凝固在了臉上。
如果說之前,巡查組隻是一個來去匆匆的過客。
那麼現在,他們成了懸在每個人頭頂上,那柄隨時可能落下的利劍。
一場席卷整個史誌辦的風暴,才剛剛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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