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西汾陽府城外,一隊大順軍正蜿蜒在官道上,
豆娘騎著一匹蒙古馬走在隊伍前麵,這騎馬的技藝是在洛陽時死纏著石午陽教的。
她身後兩路長長的士兵扛著長矛櫻槍走在隊伍兩邊,中間是民夫用板車拉著的糧草、火炮、火藥彈丸這些輜重。
“吱呀!吱呀”的車轍聲響徹凋零的曠野。
“報!”
前方塵土飛揚,一騎斥候快馬來到豆娘跟前。
“大姐!將軍令你率軍不必趕赴太原,直接往代州與將軍彙合。”
斥候坐在馬上抱拳。
在石字營,不管年齡大小都叫豆娘為大姐,本來都想著叫夫人,但總感不合適,就乾脆叫大姐。
“好的,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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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娘抬頭看了下天色,
“回報將軍,石字營六日內必至代州城下!”
……
1644年崇禎十七年)二月十三,大順軍從太原拔營,北上代州,寧武關一線。
同時分出一軍,由前營果毅將軍任繼榮、右果毅將軍馬重禧統領,
東出固關今山西平定縣境內),走真定今河北正定縣)、保定今河北保定市)兩府,準備從側翼包圍北京。
二月十六,大順軍招降忻州守軍,進而迅速包圍代州,山西總兵周遇吉帶著四千守軍在孤零零的代州城麵對李自成的五十萬大軍。
李自成一路無阻,勢頭迅猛。
除了在太原遭遇抵抗外,根本沒想到這個代州城竟是這麼難啃的一塊硬骨頭,
連續幾日的攻城不僅沒破城,反而大順軍死傷頗為慘重。
代州城下的寒風格外的凜冽,石午陽在暮色中緊了緊身上的魚鱗甲,金屬鱗片發出細碎的響聲。
幾日的攻城,雖然一直驅使的是新附營和明朝降軍打頭陣,
但石字營的傷亡數字也讓石午陽這個穿越過來的現代人的從良知上不忍直視。
他蹲在臨時搭建的望樓上,用一節木炭在羊皮紙上演算著拋物線公式。
城牆上的明軍火把映著他眉間那道新添的箭傷愈發的猙獰。
石午陽抓起他自製的一個望遠鏡,這是用兩片水晶片打磨後嵌在竹筒裡改造的,雖然不是很清晰,但比目視遠了不少。
趁著天色還沒大黑,他對準東南角那片雪地。
剛爬下望樓,豆娘就迎了上來,她們幾乎和石午陽同時趕到了代州,
還沒來得及好好休息,就趕過來見石午陽。
“來,妹子,跟我來!”
他拉著豆娘就往東南角走去。
“晚上把這塊的土台壘起來,把炮往前放,就架在這土台上怎麼樣?”
石午陽嗓音沙啞卻透著異樣的興奮。
“那個炮...…炮下午就被劉將軍派人來拉走二十門,拿的是陛下的手諭,營中就十門小炮和那二將軍炮了。”
豆娘跟石午陽說道:“俺過來還正準備和你說這事呢!”
“...…十門就十門吧!”
這事石午陽也沒辦法。
“你額頭上的傷,俺給包一下!”
豆娘伸手想去摸下石午陽的額頭。
“擦傷而已,不礙事的。”
石午陽輕輕推開。
“傳令王掌旅過來,讓他帶人今晚務必壘三米高的土台,把炮架好。”
石午陽吩咐身邊的馮褲子。
“得令!”
石午陽拿著望遠鏡繼續打量著代州城頭。
忽然在水晶片中看見城頭騰起一股火光,
“快閃開!”
石午陽趕忙一手推開豆娘,一手拉住豆娘身邊的招娣迅速趴在土丘下。
“轟!”
一發紅衣炮的炮子落在招娣剛才站的位置上,
幸好石午陽反應及時,加上炮彈初速不快,沒人受傷。
幾人站起身來不禁一陣後怕。
“感謝石將軍再次救俺一命!”
招娣突然跪地。
“都是共難的兄弟姊妹,不必多禮,回營再說。”
石午陽扶起招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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