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淩嶽不再猶豫,伸出手,“既然如此,淩嶽願與劉將軍攜手,共抗胡虜,亦求自保!巴州之兵,瀘州之兵,暫合為一處,統一號令,共擊合丹!事後,川東諸州防務,亦可共商!”
劉整看著淩嶽伸出的手,又看了看他眼中不容置疑的誠意與決斷,終於也伸出手,與之緊緊一握:“合丹不退,朝廷不問,劉某願聽淩將軍調遣!”
一個基於現實困境的脆弱聯盟,就此達成。
送走劉整後,淩嶽立刻召集目前所能召集的核心人員——張玨、嶽璃,以及匆匆從後方趕來的冉璡他負責後勤統籌),在臨時指揮所內開會。玄誠道長仍需靜養,淩一更是處於“休眠”。
淩嶽先將外部形勢合丹未退)和內部危機史嵩之誣告、朝廷威脅)和盤托出。
眾人聞言,無不色變,氣氛一時壓抑至極。
“史嵩之老狗!當初真該…”嶽璃氣得一拳砸在桌上,牽動了肩傷,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
“世上沒有後悔藥。”淩嶽冷靜地打斷她,“當務之急,是應對眼前局麵。合丹大軍仍在城外虎視眈眈,我軍新遭重創,兵力、物資皆匱乏。而朝廷的威脅,雖未即刻而至,卻如懸頂之劍。諸位,有何看法?”
張玨沉吟道:“合丹經此一敗,雖未傷筋動骨,但銳氣已挫。短期內應會重整隊伍,探查我軍虛實。我軍當抓緊時間加固城防,救治傷員,補充箭矢滾木。然…兵力缺口太大,恐難持久。”
冉璡麵露難色:“糧草軍械,自主公離去後,便全力供應前線,庫存儲備已消耗大半。新一批的糧食、藥品、箭簇正在從釣魚城、方山等地調運,但路途不暢,至少需十日方能抵達。且…若要應對朝廷可能的進逼,所需錢糧物資更是海量…”
問題一個個擺上台麵,每一個都極其棘手。
嶽璃看向淩嶽,眼神堅定:“兵源問題,或可從流民中招募青壯,加緊操練。隻是…時間太緊,恐難當大任。”
淩嶽閉目沉思片刻,再睜開時,眼中已有了決斷:“非常之時,行非常之法。諸位,我們需分頭行動,雙管齊下。”
“第一,對外,合丹必須儘快擊退,至少要將他們趕回米倉道以西!巴州不能久耗下去。”淩嶽目光掃過眾人,“劉整可用,但需以防萬一。張將軍,你負責城防修繕與守備,穩定軍心。嶽璃,你從現有兵馬中挑選尚有戰力者,與劉整帶來的瀘州兵混編,組成幾支機動精銳,由你親自統領,聽候調遣。我要讓合丹覺得,巴州依然兵精糧足,敢戰能戰!”
“第二,對內,穩定壓倒一切。冉先生,後勤之事,全權拜托你。加快物資調運,優先保障傷員救治和軍糧供應。流民招募之事,即刻開始,無需精兵,能充人數、協助守城、運送物資即可。同時,嚴密監控川東各州縣,尤其是原史嵩之舊部,防止內亂。蘇婉清那邊,我會傳信給她,動用一切商業渠道,籌措錢糧物資,必要時,可動用‘山海界’的儲備需極其謹慎)。”
聽到“山海界”三字,冉璡眼中閃過一絲驚異,但旋即重重點頭:“屬下明白!”
“第三,應對朝廷。”淩嶽語氣轉冷,“我們不能坐以待斃,任由史嵩之汙蔑。我即刻親筆書寫奏章,陳明巴州戰況,揭露史嵩之臨陣脫逃、構陷忠良之罪,派人以最快速度送往臨安。同時,抄送副本,設法呈送禦史台、樞密院乃至宮中。即便賈似道一手遮天,也要讓朝野聽到不同的聲音!”
“此外,”淩嶽看向西方,“還需派得力人手,潛入荊州,密切關注呂文德動向,最好能搜集史嵩之勾結蒙元或貪贓枉法的罪證即便沒有,也要製造一些)。”這一步棋,已是政治鬥爭的範圍。
眾人領命,各自匆匆而去。
淩嶽獨自留在指揮所內,疲憊感如潮水般湧來。他走到角落,看著被帆布覆蓋的淩一殘骸,以及桌上那半塊十字架和幾本羊皮古籍。
外有強敵,內有奸佞,自身損兵折將,最強助手陷入休眠…局麵似乎比剛穿越來時更加艱難。
但他不能倒下。他的身後,是萬千將士和百姓的性命,是華夏文明的一線生機。
他拿起那半塊冰冷的十字架,手指摩挲著上麵古怪的符號。
“聖殿騎士團…昆侖墟…你們到底還隱藏著什麼秘密?”他低聲自語,“還有你,淩一,我一定要讓你恢複過來。”
當前最重要的,還是先活下去,打贏巴州這一仗。他走到案前,鋪開紙張,開始構思給臨安的奏章,每一個字都需斟酌,既要表明立場,又不能過度刺激朝廷。這其中的分寸拿捏,絲毫不比戰場廝殺輕鬆。
夜色漸深,巴州城在短暫的喧囂後重歸寂靜,但寂靜之下,是洶湧的暗流和大戰將至的緊張。淩嶽屋內的燈火,亮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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