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虛實融合測試【2】
“啟動！”沈青荷的指甲在觸控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把他的意識轉移到‘安全屋’！就是我們上周剛搭建的那個虛擬避難所！”
夜鷹突然抓起旁邊的電磁脈衝槍，對著測試區的信號接收器扣動扳機。電流在金屬表麵炸開，監控屏幕瞬間變黑又亮起——這是他們早就說好的備用方案，用物理乾擾打斷數據傳輸。
“快！”夜鷹的機械臂扯斷連接頭盔的數據線，火花濺在他的作戰服上，“我隻能乾擾30秒，你趕緊把他拉出來！”
虛擬世界的賽博荒原正在崩潰，地麵像碎裂的玻璃般不斷剝落。我被股無形的力量推著往後退，視野裡的景象開始重疊——赫爾實驗室的玻璃樓、星隕舊址的走廊、父親的白大褂……碎片像被打亂的拚圖，在眼前瘋狂閃爍。
“抓緊了！”沈青荷的聲音突然清晰起來，像從水底傳來。
周圍的景象驟然變換，賽博荒原被純白空間取代。我摔在片柔軟的地麵上，抬頭看見四周的牆壁上流動著綠色的代碼——這是“安全屋”？怎麼看著像《黑客帝國》裡的數字雨？
“你比你爸當年還能折騰。”
陌生的聲音突然在空間裡響起，帶著砂紙摩擦般的沙啞。我猛地回頭，看見個穿著星隕初代研發服的人影站在代碼牆前，背對著我——那身衣服的款式至少是十年前的，袖口還繡著星隕的舊ogo。
我摸向腰間的虛擬武器，卻摸了個空——在這安全屋裡，我的編輯權限被限製了。這感覺像赤手空拳闖進了競技場，連把小刀都沒有。
“彆費勁了。”那人轉過身，臉上戴著個銀色麵具，遮住了上半張臉，隻露出線條緊繃的下巴和道橫貫嘴唇的疤痕，“這裡是我搭的，你那點權限不夠看。”
他往前走了兩步，研發服的衣角掃過地麵，帶起串代碼漣漪。我突然注意到他的左手——手腕處有塊圓形的疤痕，和父親照片上的一模一樣，那是當年調試神經接口時被電弧灼傷留下的。
“你是誰？”我的聲音在發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激動。父親的舊友？星隕的早期員工？這麵具人知道多少我不知道的事？
麵具人突然笑了，疤痕在嘴角扯出道猙獰的弧度：“沈丘縣，你這次玩得太大了。”他抬起手，指尖在空氣中劃過，調出星隕初代的架構圖，“虛實聯動技術還沒成熟，你就敢拿自己當小白鼠——你爸要是知道了，能從墳裡爬出來揍你。”
“你認識我爸？”我往前逼近一步，虛擬的心臟在胸腔裡狂跳，“你知道他的事？知道三年前的‘數據清洗’到底是怎麼回事？”
麵具人突然摘下了麵具。
疤痕從額頭一直延伸到下巴，像條扭曲的蜈蚣，左眼的位置裝著個黑色的義眼，鏡片反射著代碼牆的綠光——這張臉在星隕的老員工合照裡見過！站在父親旁邊，笑得露出兩顆小虎牙，那時他還沒有疤痕，眼睛也還是好的。
“我是陳默，星隕的第三號員工。”他的義眼閃爍著紅光，“當年負責意識上傳模塊的開發——你父親的左膀右臂。”
係統輕聲提示：“宿主獲得關鍵線索，建議立即撤退。”虛擬麵板上的安全屋穩定性開始下降，代碼牆出現裂痕，“檢測到外部攻擊強度增加，該空間將於60秒後崩潰。”
“你怎麼變成這樣了？”我盯著他臉上的疤痕，照片裡那個陽光開朗的青年，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陳默突然抓住我的肩膀，義眼的紅光刺得人睜不開眼：“三年前的‘數據清洗’，我是唯一的幸存者。”他的聲音壓得極低，每個字都像從牙縫裡擠出來，“你父親發現了星際集團的陰謀，想銷毀意識控製的核心代碼，結果……”
安全屋突然劇烈震顫，代碼牆像被打碎的鏡子般剝落。陳默把個虛擬芯片塞進我手裡，觸感冰涼：“這是你父親藏在第七層服務器的備份數據，裡麵有林梟和你二叔的罪證。”他突然推了我一把，“快走！他們快突破防火牆了！記住，彆信老爺子——他……”
他的話沒能說完，整個安全屋就在劇烈的爆炸中解體。意識被拋向高空的瞬間，我最後看到的是陳默的身影被代碼洪流吞噬，義眼的紅光在黑暗中亮了最後一下，像顆熄滅的星。
“沈丘縣！”
夜鷹的吼聲把我從混沌中拽出來。我猛地扯掉頭盔，冷汗順著臉頰往下淌，滴在全息投影台上，暈開一小片深色。測試區的燈光刺得人睜不開眼，沈青荷正用除顫儀往我胸口懟，電流打得我胳膊發麻。
“你他媽嚇死我們了！”夜鷹的機械臂按住我的肩膀，力道大得差點把骨頭捏碎，“你知不知道你剛才腦電波都快平了？跟植物人似的！”
我摸向手心，虛擬芯片當然不在，但數據已經通過意識錨定傳輸到了係統裡。係統輕聲提示：“宿主獲得‘意識共鳴’技能，可臨時提升玩家沉浸感30，但會加速壽命損耗。”虛擬麵板上跳出技能說明，“該技能源自陳默殘留的意識碎片，可在玩家與係統產生情感共鳴時觸發。”
沈青荷突然抱住我，哭腔混著reief的抽噎：“你嚇死我了……再也不準你做這種測試了，聽到沒有？”她的頭發蹭在我脖子上，帶著股淡淡的硝煙味——剛才為了攔截攻擊，這姑娘直接把服務器電源給拔了。
我拍著她的背，視線落在監控屏幕上。赫爾實驗室的ip還在瘋狂攻擊防火牆，但陳默留下的虛擬芯片像道無形的屏障，把所有攻擊都擋在了外麵。芯片裡的數據正在自動解密，屏幕上跳出的文件標題讓我瞳孔驟縮——《世界重構計劃：階段三》。
“我沒事。”我推開沈青荷，抓起戰術背包，“還挖到了更大的魚。”
夜鷹的機械臂突然指向屏幕：“這是什麼？”他調出剛解密的文件，“世界重構計劃？你爸當年搞的不是遊戲，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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