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資金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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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務室的日光燈管嗡嗡作響，像隻不停歇的蚊子。我盯著桌上的赤字報表，紅色的負數像一道道傷疤，密密麻麻爬滿了a4紙。服務器維護費、員工工資、實驗賠償款……每一筆支出都像座小山，壓得人喘不過氣。指尖在“緊急貸款申請”的表格上劃過，鋼筆尖的墨水在“貸款金額：5000萬”那行暈開，像滴在傷口上的血。
“沈總！不好了！”鬼手的聲音撞開財務室的門，他的機械義眼閃著紅光，手裡攥著張服務器檢測報告，紙邊被捏得發皺，“服務器擴容得加錢！至少還得2000萬，不然明天的玩家壓力測試肯定卡頓——上次代碼風暴後，硬件損耗比預估的嚴重三倍，現在的服務器連10萬玩家同時在線都扛不住！”
我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後頸的神經接口傳來輕微的刺痛，殘留的藍色紋路在襯衫領口下若隱若現。係統突然在腦海裡提示：“檢測到星隕賬戶餘額僅剩87萬，不足以支付服務器擴容費用。建議暫停壓力測試，或啟動應急資金方案。”
“暫停測試？”夜鷹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他揮舞著份皺巴巴的合同，西裝上還沾著咖啡漬，“現在哪還敢暫停？有個投資方臨時撤資了，說咱們技術風險太高，還把‘疾風’的事故添油加醋地發給了其他資方——現在圈子裡都傳‘星隕是個無底洞，投錢就是打水漂’！”
他把合同摔在桌上，“終止投資協議”幾個大字刺眼得很。我拿起合同，指尖能感受到紙張的冰涼，投資方的簽名旁邊，還畫了個小小的梟鳥圖案——和星際集團的標誌一模一樣。不用想也知道，是林梟在背後搞鬼。
“我這兒正想辦法。”我把合同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金屬桶發出沉悶的響聲，“青荷，咱們係統還有啥能應急的？比如之前的‘資金周轉’類技能，或者能兌換現實貨幣的道具？”
沈青荷從門外走進來，眼眶紅紅的，顯然是剛從醫院回來——“疾風”的家人還在等著賠償款。她摘下眼鏡，用指腹擦了擦鏡片上的水霧，聲音帶著疲憊：“係統商店倒是有‘資金周轉符’，但得消耗15年壽命值。”她頓了頓，眼神裡滿是擔憂，“而且效果隻維持一周，一周後要是還找不到新的資金來源，係統會自動扣除雙倍壽命作為懲罰。”
15年壽命。
我盯著自己的手掌，指節上還留著上次潛入赫爾實驗室時的疤痕。從啟動“緊急擴容”到現在，我的壽命已經從68年降到了58年，再扣15年，就隻剩43年了。可要是不這麼做，明天的壓力測試就得黃，玩家會失望，團隊會崩潰，星隕就真的沒救了。
“我寧願少活幾年，也不能讓項目黃。”我深吸一口氣，點開係統商店。“資金周轉符”的圖標泛著金色的光，下麵的注釋寫著“以壽命為引，換取應急資金，使用需謹慎”。指尖懸在確認鍵上，腦海裡閃過“疾風”空洞的眼神，閃過玩家們“星隕加油”的留言，閃過父親日誌裡“守護玩家夢想”的字跡。
“確認使用。”
係統提示音突然變得低沉渾厚，像父親當年的聲音：“宿主壽命值降至55年，獲得應急資金2000萬虛擬幣，可兌換為現實貨幣，有效期7天。”後頸傳來一陣短暫的劇痛，像是有根針穿過神經接口，隨即恢複正常。虛擬麵板上，壽命值的數字從58變成55，刺眼的紅色讓人心頭發緊。
“錢到賬了。”我站起身，抓起桌上的車鑰匙，“鬼手，你跟我去服務器機房，優先升級核心服務器；夜鷹，你去聯係之前拒絕我們的資方，就說‘星隕願意出讓5的股份，隻求一周的資金支持’；青荷，你去醫院安撫‘疾風’的家人，賠償款先付一部分，就說我們一定會負責到底。”
“沈總，你真的要這麼做？”沈青荷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的掌心冰涼，“15年壽命，不是15天...要是一周後還找不到資金...”
“會找到的。”我掰開她的手，快步往門外走，“彆忘了，我們還有玩家。”
剛走到樓下，二叔的車突然攔在麵前。他搖下車窗，金絲眼鏡後的眼睛裡滿是嘲諷：“丘縣，你這是在拿命換錢啊！”他手裡攥著家族最新的財務報表，紙邊在風裡翻飛，“家族高層已經開始質疑你的決策了，有人提議把星隕的股份低價轉讓給星際，至少還能收回點成本——你覺得，你還能撐多久？”
“質疑就質疑。”我繞開他的車，腳步沒停，“星隕是我的底線，絕不後退。”
“底線？”二叔突然笑了，聲音裡滿是不屑，“等你把命搭進去了，看還有沒有人記得你的理想。”他踩下油門，汽車尾氣噴了我一身，“林梟的‘意識方舟’下周就要啟動了，你就算湊夠了錢，又能改變什麼？不過是晚死幾天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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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搭理他，繼續往服務器機房走。背後傳來汽車遠去的聲音，像一陣刺耳的嘲諷。係統提示：“檢測到二叔的車往星際集團方向行駛，其通訊設備正在與林梟通話，內容涉及‘星隕資金鏈斷裂’‘收購計劃’。”
機房裡的服務器還在哼哧哼哧喘氣，藍色的指示燈忽明忽暗，像瀕死的心跳。鬼手已經開始拆卸舊服務器的主板，機械臂的紅光在機箱間穿梭：“沈總，2000萬夠升級核心服務器了，但備用服務器還是老問題，隻能靠玩家的分布式計算網絡撐著——要是明天玩家太多，還是有卡頓風險。”
“先解決核心問題。”我蹲在他身邊，幫忙遞工具，指尖觸到滾燙的主板，“玩家那邊，夜鷹會想辦法安撫。咱們隻要保證壓力測試能順利進行，讓玩家看到星隕的誠意，就還有希望。”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機房裡隻剩下機械臂的嗡鳴和鍵盤的敲擊聲。我們拆舊服務器、裝新硬件、調試係統參數，汗水順著臉頰往下滴，砸在主板上，濺起細小的火花。代碼俠也趕來幫忙，他帶來了自己編寫的“資源優化”程序，能把服務器的負載率降低20，像給疲憊的老牛注射了強心針。
淩晨三點，核心服務器升級完成。鬼手按下啟動鍵，服務器發出一陣平穩的嗡鳴，藍色的指示燈變得穩定，屏幕上顯示“最大承載量：50萬玩家同時在線”。技術區裡爆發出一陣微弱的歡呼，大家的眼睛裡都布滿血絲，但臉上卻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成了！”代碼俠癱坐在地上，手裡攥著瓶沒開封的可樂，“明天的壓力測試，應該沒問題了。”
我靠在服務器上，掏出手機。夜鷹發來消息：“聯係了三個資方，有一個願意考慮，但要求明天看壓力測試的結果——他們要親眼看到星隕的技術實力，才肯簽合同。”附帶的還有玩家社區的截圖，“支持星隕”的話題已經衝上熱搜，有玩家發起了“眾籌支持星隕”的活動，短短幾小時，已經籌到了500萬。
“太好了！”我把消息遞給大家看，沈青荷的眼睛瞬間亮了，鬼手的機械義眼閃得像聖誕樹，“明天隻要壓力測試順利，我們就能拿到投資，渡過這次危機！”
係統突然輕聲提示：“宿主應急決策成功率+10，團隊信心值回升15。但長期風險未解除，7天後若無法償還應急資金，將扣除雙倍壽命值30年），宿主剩餘壽命可能降至25年。”
我盯著屏幕上的提示，心裡清楚，這不過是杯水車薪。2000萬隻能撐一周，500萬眾籌更是杯水車薪，更大的資金窟窿還在後頭——“疾風”的後續治療費用、“全能者國度”的研發成本、對抗林梟“意識方舟”的設備投入...每一筆都需要巨額資金。
但此刻，看著機房裡疲憊卻興奮的夥伴，看著手機上玩家們的支持留言，我突然覺得充滿了力量。我掏出父親留下的星軌符紙，貼在新服務器的外殼上，符紙上的紋路在燈光下泛著微光，像父親在默默支持我。
“明天，咱們好好乾。”我舉起手裡的可樂，“為了星隕，為了玩家，也為了那些相信我們的人。”
大家紛紛舉起飲料，易拉罐碰撞的聲音在機房裡回蕩，像一首充滿希望的歌。窗外的天色漸漸亮了，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在服務器的指示燈上，把藍色的光變成了金色。
我知道，這場資金危機還沒結束，更大的挑戰還在後麵。但隻要我們不放棄，隻要玩家還在支持我們，就沒有跨不過的坎。
第二天上午九點，星隕“全能者國度”壓力測試正式啟動。玩家們像潮水般湧入遊戲，服務器的在線人數節節攀升——10萬、20萬、30萬...最終穩定在45萬，沒有出現一次卡頓。
玩家社區的反饋如潮水般湧來：
“太流暢了！比《英雄聯盟》還絲滑！”
“星隕牛逼！沒白等這麼久！”
“眾籌還在繼續，我們會一直支持星隕！”
資方代表在監控室裡看著實時數據，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沈總，你們的技術實力確實不錯。這5的股份，我們簽了。”
我握著他的手，心裡卻沒有想象中的興奮。係統提示：“7天倒計時開始，剩餘壽命值55年。檢測到林梟的‘意識方舟’能量波動異常，預計3天後啟動。”
我望著窗外的陽光，心裡清楚，這不過是這場漫長戰爭中的一個小勝利。真正的硬仗，還在後麵。
但我不會放棄。
因為我是沈丘縣，是星隕的守護者，是玩家夢想的踐行者。
就算隻剩25年壽命，就算麵對再多的困難，我也要帶著星隕，帶著玩家的希望，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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