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喊來個夥計帶路,自己卻借著算賬的由頭,往後院瞟了眼。
穿過大堂時,我瞥見角落裡坐著個穿青衫的客人,手裡把玩著個酒盞,指節叩著桌麵的節奏,竟與王博士案上的暗號一致。
他麵前的空碟裡,擺著三粒沒動過的花生——雜役供詞裡說,這是“有貨待取”的信號。
後院的月亮門虛掩著,門軸處積著層薄灰,卻在離地半尺的地方磨得發亮,顯然常有人出入。
夥計領著我們往西廂走,路過那間堆雜物的耳房時,我聽見裡麵傳來極輕的刨木聲,混在蟲鳴裡,不仔細聽根本察覺不到。
“客官慢用,有事喊小的。”夥計轉身要走,九弟忽然拽住他的胳膊,指節在他手腕上不輕不重地捏了下——那裡有圈極淡的勒痕,像是常年綁著什麼東西。
“後院夜裡不太平吧?”九弟笑了笑,“方才看見隻野狗,拖著個布包往後山跑,怪瘮人的。”
夥計臉色微變,強笑道:“山裡野物多,客官彆在意。”
等他走遠,九弟壓低聲音:“耳房裡有人。聽動靜,像是在削木楔子——給箱子加固用的。”
我望著那扇緊閉的耳房門,門縫裡透出點微光,還混著絲極淡的桐油味——與軍器監裡用來保養鐵器的桐油一個味道。“看來他們不僅藏貨,還在這兒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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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著,後院牆頭上忽然掠過個黑影,落地時帶起陣風,吹得牆角的燈籠晃了晃。
九弟拽著我往廊柱後躲,隻見那黑影熟門熟路地摸到耳房門口,叩了三下門,節奏與王博士案上的暗號分毫不差。
門開了條縫,裡麵的人低聲說了句什麼,黑影遞進去個用油紙包著的東西,又接過個沉甸甸的木盒,轉身就往牆頭上竄。
“追嗎?”九弟按住腰間的佩刀,眼裡閃著銳光。
“不用。”我拉住他,“讓周猛的人跟著。咱們去耳房看看。”
耳房的門沒鎖,輕輕一推就開了。
裡麵果然堆著些木箱,牆角的油燈下,還放著半塊沒削完的木楔,旁邊攤著張圖紙,上麵畫著的,竟是手銃的拆解圖,隻是關鍵部位畫錯了。
“他們在仿造火器。”九弟拿起圖紙,指尖劃過那處錯漏的扳機結構,“但這手藝,比軍器監差遠了。”
“軍器監的圖怎麼會流出來,要徹查。”
我打開最上麵的木箱,裡麵鋪著層絨布,放著十幾把打好的短刀,柄部果然有個極小的三角紋。
窗外忽然傳來掌櫃的咳嗽聲,九弟迅速將紙條揣進懷裡,我們閃身躲進堆放的草料堆後。
隻見掌櫃舉著油燈走進來,翻了翻那些短刀,又在圖紙上畫了個圈,嘴裡嘟囔著什麼。
等他走遠,九弟從草料堆裡鑽出來,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看來這掌櫃應該知道些什麼。”
我望著那些刻著三角紋的短刀,忽然想起軍器監試射時的轟鳴。
這些仿造的鐵器,在真正的火器麵前,不過是些廢銅爛鐵。
可藏在它們背後的那張網,卻比想象中更密。
“去找掌櫃問問。”我拽了拽九弟的衣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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