勘察到下遊河段時,遇到幾個村落被積水圍困,百姓隻能劃著木筏出行。
我立刻讓人調來賑災糧,又組織人手搭建臨時排水係統——用竹筒連接成管道,將村內積水引入附近的溝渠。
夜裡,我坐在臨時搭建的棚屋裡,借著油燈的光修改水利圖紙,胸口的疼痛時不時襲來,便咬著牙吞一粒自製的固元鎮痛丸,待痛感稍緩,又繼續提筆。
隨從見我臉色蒼白,勸我歇息,我卻搖頭:“百姓還在水裡泡著,我哪能歇得住。”
就這樣連軸轉了一個月,南方的水利工程終於全部改造完畢。第二場大雨來臨時,我站在江堤上,看著江水順著分流閘平穩泄出,加固後的堤岸牢牢擋住洪水,田間的積水通過排水渠快速排走,百姓們站在岸邊歡呼,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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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地官員激動地握著我的手:“殿下,您這法子太管用了!今年的水患,總算是解了!”
我望著眼前的景象,心裡卻沒有多少喜悅——胸口的疼痛越來越頻繁,咳血的次數也多了起來,我知道,我的時間不多了。
讓人將勘察報告和水利改造圖紙整理好,派人快馬送回京城,交給九弟,又叮囑送信的人:“務必告訴九殿下,南方水利已穩固,讓他安心處理朝政,不必掛念。”
做完這一切,我靠在堤岸的柳樹下,望著遠處的江水,忽然覺得格外平靜。
望著百姓歡呼的身影,我扶著柳樹緩緩站直,轉頭對身邊的州官沉聲道:“水患暫解,不等於隱患根除。如今汛期未過,加固堤壩是應急,待汛期一退,疏通河道才是長久之計——若河道淤塞,來年雨水稍大,依舊會淹了百姓的田。”
州官聞言一愣,隨即躬身應道:“殿下所言極是,隻是疏通河道需征調民力,還需規劃河道走向,恐非易事。”
“易事便不需我們來了。”我從隨從手中接過河道舊圖,指尖劃過圖上淤塞嚴重的河段,“你即刻讓人清點沿岸淤沙堆積處,重點疏通下遊入江口與中遊彎道——這些地方最易積沙,一旦堵塞,上遊洪水便無處可排。另外,征調民力時需按戶給足糧餉,不可讓百姓白出力。”
接下來的日子,我忍著胸口的劇痛,帶著人沿河道勘察。
每到一處淤塞點,便親自丈量寬度與淤沙厚度,在圖紙上標注疏通方案:淺灘處讓民夫用鋤頭挖淤,深水區則造木筏,用竹筐撈沙;遇到河道狹窄處,便讓人拓寬堤岸,避免水流過急衝刷堤身。
一日午後,勘察到一處彎道時,突然刮起大風,我站在木筏上不穩,險些栽進水裡。
隨從連忙扶住我,見我嘴角溢出血絲,急聲道:“殿下,您歇會兒吧!這些事讓屬下去辦就好!”
我擦去嘴角的血,擺了擺手:“無妨,趁今日天氣好,多勘察一段是一段。”話雖如此,胸口的疼痛卻越來越烈,眼前也開始發黑。
我靠在木筏的欄杆上,強撐著將最後一處淤塞點標注在圖紙上,才讓隨從劃著木筏返回岸邊。
夜裡,我躺在棚屋裡,咳血的次數越來越多,連自製的固元鎮痛丸也不管用了。
我知道,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我這才一年多,不是可以活五年嗎?
我讓隨從拿來紙筆,寫下最後一封奏折,詳細說明河道疏通的後續計劃,又特意叮囑九弟:“南方河道疏通需三年之功,切勿急於求成,待工程完工,可在沿岸設水驛,定期巡查河道,防患於未然。”
寫完奏折,我將它與河道圖紙、勘察報告放在一起,又取出九弟送我的那枚龍紋玉佩,壓在上麵——這玉佩,終究還是沒能陪我回京城。
第二日清晨,我讓隨從將奏折和圖紙快馬送回京城,又囑咐他:“若九殿下問起我的情況,便說我一切安好,待河道疏通完畢,便會回京。”
隨從領命而去,我則起身,再次走向河道——哪怕隻剩最後一口氣,我也要看著這河道疏通工程開個頭,為九弟,為這天下百姓,再儘最後一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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