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冷宮深處有狼崽_退休滿級大佬的養崽日常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章 冷宮深處有狼崽(1 / 2)

推荐阅读:

寒意,是蝕骨的針,密密麻麻紮進每一寸皮肉,再鑽進骨頭縫裡,攪動著殘留的、屬於原主“沈氏”的虛弱和絕望。

蘇禾的意識在一片混沌的冰冷中沉浮,像被遺忘在宇宙儘頭的星塵。她剛剛還在自己的“永恒假日號”星艦上,陷在能自動調節零重力的頂級凝膠沙發裡,半闔著眼,欣賞舷窗外緩慢旋轉的瑰麗星雲,享受那份曆經無數紀元搏殺後才換來的、近乎虛無的寧靜。

退休生活,就該是這般極致的無聊與慵懶。

然後,一道微弱得可憐、邏輯還明顯錯亂的光,像個沒頭蒼蠅般撞破了她的私人星域屏障,直挺挺砸進了她的精神核心。

“滴!檢測到強烈怨念與育兒需求!符合‘反派親媽拯救計劃’最低綁定標準!新手係統007竭誠為您服務!強製綁定啟動中……10……50……100!綁定成功!新手大禮包發……發……能量不足!傳送啟動!目標世界鎖定!”

一個驚慌失措、帶著明顯電子合成音效的稚嫩聲音在她意識裡炸開,伴隨著一陣天旋地轉的扭曲感。

“卸載!立刻!馬上!”蘇禾的意念冰冷如萬載玄冰,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她隻想捏碎這個不知死活闖入她領地的“蟲子”。

“嗚……解綁協議缺失!能量不足無法啟動!宿主大大救命啊!傳送不可逆!目標世界瀕臨崩潰!孩子!孩子要死了!”那個自稱007的係統帶著哭腔,聲音斷斷續續,充滿了菜鳥特有的慌亂和能量即將耗儘的虛弱。

蘇禾甚至沒來得及調動她浩瀚力量的一個微粒,意識就被徹底剝離,狠狠砸進了一片刺骨的黑暗和濃鬱的黴腐氣息之中。

冰冷,堅硬,硌得慌。

蘇禾猛地睜開眼。

視野所及,是破碎的穹頂。幾根腐朽的椽子歪斜地支撐著,裸露著大片的夜空。慘淡的月光從破洞漏下,像幾道冰冷的探照燈,照亮空氣中飛舞的、帶著黴味的塵埃。身下是冰冷的磚地,鋪著一層薄薄的、散發著潮氣和餿味的稻草。空氣裡彌漫著一種複雜的、令人作嘔的氣味——陳年的灰塵、腐朽的木頭、排泄物的騷臭、還有某種傷口化膿的甜腥氣,混合著無處不在的、冰冷入骨的濕寒。

她撐起身體,骨頭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這具身體異常虛弱,四肢百骸都泛著大病初愈的空乏和酸痛,胃裡空空如也,火燒火燎。身上是一件看不出原色的破舊宮裝,單薄得如同紙片,根本無法抵禦這滲入骨髓的寒意。

環顧四周,這是一間徹底廢棄的宮殿。與其說是宮殿,不如說是巨大的、被遺忘的墳墓。牆壁斑駁,大片大片的牆皮剝落,露出裡麵深色的磚石,上麵爬滿了濕漉漉的黴斑,如同凝固的、肮臟的淚痕。角落裡結著厚厚的蛛網,在穿堂而過的冷風中詭異地飄蕩。幾扇破爛的窗戶用破木板勉強釘著,風從縫隙裡鑽進來,發出嗚嗚咽咽的鬼哭般的聲音。

這裡是冷宮。

一個念頭自然而然地浮現在蘇禾的腦海,屬於原主“沈氏”殘留的記憶碎片。一個因莫須有的“巫蠱”罪名被廢黜、打入這比地獄更絕望之地的皇後。而原主,就在剛才,終於在這無休止的寒冷、饑餓和絕望中咽下了最後一口氣,身體徹底涼透。

“所以,”蘇禾在腦海裡,意念平靜無波,卻帶著能把恒星都凍結的寒意,“這就是你說的‘瀕臨崩潰的世界’?一個被廢棄的垃圾場?還有那個所謂的‘孩子’呢?讓本座在這種地方,當什麼‘反派親媽’?”

“宿、宿主大大息怒!”小柒的聲音在她意識裡響起,帶著明顯的電流不穩的滋滋聲,比剛才更虛弱了,“能量…能量快見底了…掃描中…滴!目標反派幼生體:蕭明玉,距離您…三米內…生命體征…極度微弱!危、危險!”

蘇禾的目光,順著係統那微弱得幾乎無法維持的指引,投向大殿最黑暗的角落。

那裡,一堆更厚些、但也更臟更破的稻草上,蜷縮著一個極其微小的影子。

若不是小柒的提示,蘇禾幾乎會忽略那裡有活物。

那是一個孩子。小得不可思議,像一隻被遺棄的、奄奄一息的幼貓。身上裹著幾片看不出顏色的破布,露在外麵的皮膚在慘淡的月光下呈現出一種不健康的青灰色。小小的身體以一種防禦的姿態緊緊蜷縮著,仿佛要把自己揉進身後的陰影裡,徹底消失。頭發稀疏枯黃,沾滿了草屑和灰塵,淩亂地貼在瘦削的小臉上。那張臉上,幾乎看不到屬於孩童的圓潤,隻有嶙峋的骨頭輪廓和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窩。

最刺目的是那雙眼睛。

它們睜著,卻空洞得嚇人。沒有焦距,沒有神采,像兩口乾涸了萬年的枯井,隻剩下死寂的黑暗。裡麵沒有恐懼,沒有悲傷,甚至沒有痛苦,隻有一種徹底被世界拋棄、等待死亡降臨的麻木。那麻木比任何哭喊都更令人心悸。

她像一尊小小的、冰冷的石雕,嵌在汙穢的稻草和斑駁的陰影裡,無聲無息。隻有那微弱到幾乎無法察覺的、胸膛的起伏,證明她還殘留著一絲活氣。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蕭明玉。三歲。被打入冷宮的罪妃之女,原劇情中未來的蛇蠍公主,禍亂朝綱,最終被淩遲處死。此刻,她隻是冷宮深處一塊即將被凍僵、被餓死的“垃圾”。

蘇禾的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一絲極其微弱的漣漪,在她那早已被漫長歲月磨礪得如同星核般冰冷堅硬的心湖中泛起。並非同情,更像是一種……看到珍貴藏品被粗暴損毀時的不悅。如此幼小的生命,被糟蹋成這般模樣。

“吱呀——”

沉重的、仿佛鏽死了的殿門被從外麵粗暴地拉開一條縫,刺骨的寒風立刻裹挾著更多的雪沫倒灌進來,吹得殿內的灰塵打著旋兒飛舞。

一個穿著靛藍色太監服、身材乾瘦、麵皮蠟黃的男人擠了進來。他手裡提著一個破舊的木桶,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嫌惡和一種居高臨下的刻薄。正是內務司負責給冷宮“送飯”的掌事太監,趙德祿。

“晦氣!”趙德祿啐了一口,聲音尖利刺耳,在這死寂的大殿裡格外響亮,“這鬼地方,凍死老子了!”他像是怕沾染上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隻肯站在門口一步遠的地方,踮著腳尖,伸長手臂,將那木桶“哐當”一聲,重重地摜在冰冷的地磚上。桶裡渾濁的液體劇烈地晃蕩了一下,濺出幾滴,在地麵上留下幾點汙濁的印跡。

桶裡,是半桶看不出原材料的、顏色發灰發綠的稀糊糊。上麵漂浮著幾片爛菜葉和可疑的黑色塊狀物,散發出一股令人作嘔的、濃烈的餿臭味。這甚至不能稱之為食物,更像是豬圈裡撈出來的泔水。

趙德祿的目光像毒蛇的信子,掃過稻草堆上剛剛坐起的蘇禾沈氏),那眼神裡充滿了幸災樂禍和徹底的輕蔑。當他的視線落到角落裡那個蜷縮的小小身影時,那輕蔑立刻轉化成了毫不掩飾的惡毒。

“喲!還沒斷氣呢?”趙德祿的嘴角咧開一個惡意的弧度,聲音拔得更高,帶著一種刻意要刺穿人心的尖銳,“小災星,命還挺硬!克死親娘還不夠,連累你那沒用的‘姨母’也跟著遭罪!怎麼著,還等著山珍海味喂到你嘴邊?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他的聲音如同淬了毒的冰錐,狠狠紮向角落。那麻木蜷縮著的小小身影似乎被這尖銳的惡意驚動,幾不可察地顫抖了一下,像受驚的小獸本能地想要縮得更緊,卻因為虛弱而動彈不得。那雙空洞的眼睛裡,似乎掠過一絲極細微的、幾乎無法捕捉的波動,是恐懼?還是更深沉的絕望?瞬間又歸於死寂的麻木,仿佛剛才的顫抖隻是錯覺。

“看什麼看?晦氣東西!”趙德祿對那死寂的反應似乎很不滿,又惡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愛吃不吃!餓死了倒乾淨!省得汙了這地界兒!等著吧,早晚凍成冰坨子,丟去亂葬崗喂野狗!”他罵罵咧咧,仿佛多看一秒都會折壽,用力裹緊了身上那件半舊的棉袍,轉身就要走。

“站住。”

一個聲音響起。不高,甚至帶著一絲大病初愈的沙啞和虛弱,卻像一塊冰,突兀地砸在趙德祿尖利的罵聲和嗚嗚的風聲裡,清晰地傳到他耳中。

趙德祿的腳步猛地頓住,有些不敢置信地回過頭。他看到了那個剛剛還半死不活躺在稻草堆上的廢後沈氏。

她站起來了。

雖然身形單薄得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臉色在昏暗的光線下依舊蒼白,但她就那麼站在那裡。背脊挺得筆直,像一株被風雪壓彎卻不肯折斷的枯竹。那雙眼睛……趙德祿的心沒來由地“咯噔”一下。

那不是他熟悉的、屬於廢後沈氏的眼神。那個懦弱、絕望、隻會默默流淚的女人,眼神早已被冷宮磨成了死灰。眼前這雙眼睛,平靜得像深不見底的寒潭,裡麵沒有任何憤怒,也沒有乞求,隻有一種……冰冷的、仿佛在審視一件死物的漠然。那目光落在他身上,讓趙德祿後背瞬間竄起一股寒意,比這冷宮的穿堂風還要刺骨。

“你…你叫我?”趙德祿的聲音不自覺地低了下去,帶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色厲內荏。他試圖找回剛才的氣勢,“沈氏!你一個廢人,也敢對咱家大呼小叫?活膩歪了不成!”

蘇禾沒有理會他的叫囂。她的目光甚至沒有在趙德祿那張因驚怒而扭曲的臉上多停留一秒,隻是淡淡地掃過地上那個散發著惡臭的木桶,然後又落回角落裡那個小小的身影上。

“那東西,狗都不吃。”她的聲音依舊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陳述,仿佛在陳述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拿走。”

“你!”趙德祿被這輕描淡寫卻又侮辱性極強的話噎得滿臉通紅,怒火騰地竄了上來,壓過了那瞬間的心悸。“反了你了!給你口吃的就是天大的恩典!還敢挑三揀四?不吃?不吃就餓著!看你能挺到幾時!還有這小災星,早點死了投胎,下輩子記得眼睛擦亮點,彆投到這晦氣窩裡來!”

他指著角落裡的小身影,惡毒的詛咒再次傾瀉而出。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就在他唾沫橫飛、手指幾乎要戳到那孩子鼻尖的瞬間——

蘇禾動了。

沒有預兆,沒有多餘的動作。她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在昏暗的光線下留下一道模糊的殘影。趙德祿隻覺得眼前一花,一股冰冷刺骨的氣息瞬間迫近,喉嚨猛地一緊!

一隻冰冷得如同寒鐵的手,快如閃電地扼住了他的咽喉!

“呃!”趙德祿的咒罵戛然而止,化為一聲短促驚恐的抽氣。那隻手的力量大得驚人,像鐵鉗般死死扣住他的喉骨,讓他瞬間窒息,眼前發黑。他所有的囂張氣焰、所有的惡毒話語,都被這隻冰冷的手硬生生扼殺在喉嚨裡,隻剩下徒勞的掙紮和從喉嚨深處擠出的、嗬嗬的、如同破風箱般的喘息。

他驚恐地瞪大雙眼,對上了那雙近在咫尺的眸子。

依舊是平靜無波,深不見底。但在這極近的距離下,趙德祿清晰地看到了那平靜之下翻湧的、令人靈魂都為之凍結的恐怖寒意。那不是憤怒,而是一種純粹的、高高在上的漠視,仿佛他隻是一隻可以隨時被碾死的螻蟻。在那雙眼睛裡,他看到了自己因窒息而扭曲漲紅的倒影,充滿了最原始的恐懼。

“再讓我聽見你罵她一句,”蘇禾的聲音貼著他的耳朵響起,冰冷的氣息拂過他的耳廓,如同毒蛇的信子,“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真正的‘晦氣’纏身,永世不得超脫。”

她的聲音不高,甚至沒什麼起伏,但每一個字都像冰錐,狠狠鑿進趙德祿的腦子裡。那冰冷的殺意,如同實質的潮水,瞬間將他淹沒。他毫不懷疑,隻要自己再發出一個音節,這隻手會毫不猶豫地捏碎他的喉嚨!

巨大的恐懼攥緊了他的心臟,甚至壓過了窒息的痛苦。他瘋狂地眨著眼睛,涕淚橫流,喉嚨裡發出含糊不清的嗚咽,用儘全身力氣拚命點頭,表示自己再也不敢了。

蘇禾冷漠地看著他瀕死的醜態,如同看著一塊肮臟的抹布。幾秒後,她才像丟開一件垃圾般,驟然鬆手。

“咳咳咳……嘔……”趙德祿像一灘爛泥般癱軟在地,捂住自己劇痛的脖子,撕心裂肺地咳嗽乾嘔,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冰冷的空氣,看向蘇禾的眼神充滿了深入骨髓的恐懼,仿佛看到了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他連滾帶爬,手腳並用地衝向殿門,連那個餿水桶都顧不上拿,仿佛身後有索命的厲鬼在追趕。

“鬼……有鬼!沈氏變鬼了!”他尖利的、變調的慘叫聲隨著殿門“哐當”一聲巨響被隔絕在外,隻剩下門板在寒風中兀自震顫的餘音。

殿內,重新陷入一片死寂,隻有寒風穿過破洞和縫隙發出的嗚咽。

蘇禾站在原地,微微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剛剛扼住趙德祿喉嚨的手。這具身體太過虛弱,僅僅是剛才那一下爆發,就讓她感到一陣氣血翻湧,眼前微微發黑,手臂也在不受控製地輕輕顫抖。這具軀殼,真是……麻煩。

她閉了閉眼,強行壓下身體的不適,再睜開時,眼底的冰冷退去些許,隻剩下純粹的疲憊。她不再看那扇還在震動的破門,也懶得理會地上那桶散發著惡臭的“食物”。

她的目光,再次投向那個黑暗的角落。

那個小小的身影,依舊蜷縮著。但這一次,蘇禾清晰地看到,那雙空洞死寂的眼睛,正透過淩亂枯黃的發絲間隙,一眨不眨地、死死地“釘”在她的身上!

轉)

那眼神,不再是純粹的麻木。

裡麵混雜了太多東西。有震驚,有茫然,有無法理解的困惑,但更多的,是一種被深深壓抑在最深處的、如同被逼到絕境的幼獸般的警惕!那警惕如此尖銳,幾乎要化為實質的刺。小小的身體繃得緊緊的,像一張拉到極限的弓,隨時可能因為一點風吹草動而徹底斷裂或瘋狂反撲。

她在怕她。比怕趙德祿更甚。

蘇禾清晰地接收到了這個信號。那眼神裡的恐懼和戒備,濃烈得幾乎要溢出來。

“……”蘇禾沉默了一瞬。被當成比惡毒太監更可怕的存在?這種感覺……有點新鮮,但更多的是麻煩。

“宿、宿主大大!”小柒帶著哭腔的電子音又在她腦海裡響起來,斷斷續續,比剛才更虛弱了,“能量…真的要清零了!幼生體…蕭明玉…體溫過低…血糖濃度…瀕危!快…快想辦法!不然…不然新手任務…第一章…就要…就要失敗了啊!嗚……”

新手任務失敗?蘇禾的嘴角幾不可察地向下撇了一下,帶著一絲極淡的嘲弄。她縱橫諸天萬界,從無敗績,難道要在退休後,栽在一個連新手村都算不上的冷宮,和一個三歲幼崽的生死上?

荒謬。

她無視了腦海裡那個聒噪又無用的係統警報。目光在冰冷破敗的大殿裡掃過。腐朽的梁柱,剝落的牆皮,結滿蛛網的角落,還有地上那桶散發著惡臭的“食物”……沒有任何東西能入口。

這具身體的原主“沈氏”早已山窮水儘,連一件稍微厚實的衣物都沒有留下。記憶碎片裡,隻有無儘的絕望和冰冷。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難道要她蘇禾,曾經的萬界至尊,去啃那些發黴的稻草?或者去嘗那桶散發著致命餿味的泔水?

一絲極其細微的煩躁掠過蘇禾的心頭。退休後的第一次“麻煩”,竟然如此低級,卻又如此……棘手。

她的目光最終落回自己身上——那件破舊單薄的宮裝。指尖微不可查地動了動。

不,還有一個地方。


最新小说: 漫畫重啟後,論壇讀者為我哭崩了 年代:穿書八零,軍官老公動心了 在毀滅邊緣開花 夜色拂曉 零域建築師 雪葬紀元 星淵之下:地球的崛起 開局一木筏:大佬的求生日常 山醫逍遙行 漢末三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