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僵局_我在三國當鍵盤俠_线上阅读小说网 

破僵局(1 / 2)

許都的夏日,像一口密不透風的銅鍋倒扣在天地間。日頭爬至中天時,柏油路被曬得發軟,連蟬鳴都透著股有氣無力的嘶啞,唯獨相府書房內的凝重,比室外的暑氣更讓人窒息。四角銅盆裡的冰塊早已融去大半,冰水順著盆沿蜿蜒成細流,卻連曹操衣角的燥熱都驅不散半分。

他斜倚在鋪著玄色錦緞的榻上,烏木矮幾上散落著幾份卷邊的密報,一枚溫潤的“鸚鵡”玉牌壓在最末頁,玉麵反射的光落在他半闔的眼眸裡,卻沒映出半點暖意。手指依舊無意識地敲擊著幾麵,篤、篤、篤的聲響在寂靜中反複回蕩,像一把鈍刀在所有人的心尖上慢磨。

盧洪垂手立在下首,玄色官袍的領口已被汗水浸出深色痕跡。他能清晰看見曹操指節上凸起的青筋,那是丞相心緒不寧時的征兆——比雷霆震怒更讓人膽寒。額角的汗珠順著鬢角往下滑,癢得鑽心,他卻連抬手擦拭的勇氣都沒有,隻能任由冷汗順著脖頸滲進衣領,涼得脊背發僵。

“也就是說,吳質府上那個失蹤的仆役,找到了?”

曹操的聲音終於打破沉默,平淡得像在問今日的午膳是什麼,可盧洪卻莫名攥緊了袖中的帕子。他躬身時能聽見腰間玉帶發出的輕響,每一個字都斟酌得格外小心:“回丞相,三日前在洛水下遊淺灘被漁民發現。人被撈起時隻剩半口氣,身上有七處刀傷,肋骨斷了兩根,左臂還有被水草纏繞的勒痕,看著是先遭了截殺,後失足落水才僥幸活下來。”

他頓了頓,偷眼瞥了眼曹操的神色,繼續道:“太醫署的人搶救了兩天才把人救醒,如今神智還有些恍惚,問十句答不上三句,可唯獨說起送信的事,記得異常清晰。”

“他怎麼說?”曹操的手指終於停了下來,眼簾微抬,目光像兩道冷箭射在盧洪臉上。

“他供認,上月十六夜裡,確是奉了吳將軍的手令,往城西十裡坡的莊子送密信——那莊子,是司馬懿先生的私產,平日裡隻有兩個老仆看守。”盧洪的聲音壓得更低,“據他描述,那信函用暗紅火漆封著,上麵刻了個‘司馬’的篆字印,他沒敢多看。可就在他返程過洛水橋時,突然從暗處竄出四個蒙麵人,上來就砍,他拚死抱住一個人的腿滾到橋下,才算撿回條命,之後躲在蘆葦蕩裡不敢出來,直到被漁民發現。”

“密信……司馬懿的莊園……截殺……”曹操緩緩重複著這幾個詞,指腹摩挲過“鸚鵡”玉牌的紋路,玉麵的溫潤似乎沒能暖熱他的指尖。他猛地坐直身子,目光如電,掃過盧洪因緊張而繃緊的臉:“此事,還有何人知曉?”

“發現仆役的漁民一家五口已被安置在校事府彆院,對外隻說雇去看守糧囤;負責初審的三名探員是卑職從老家帶出來的親信,嘴嚴得很;那仆役現在被關在校事府暗牢,門口守著兩隊刀斧手,連送飯的都得蒙眼進出。”盧洪連忙回話,額頭上的汗又多了一層,“消息暫時沒走漏半分。”

曹操沒再說話,書房裡隻剩下冰塊融化的滴水聲,嗒、嗒、嗒,落在青磚上,格外刺耳。他拿起矮幾上的匿名密信——那是三日前送到他案頭的,信裡直指司馬懿與吳質私通,卻沒半點實證。可如今,送信的仆役、帶傷的幸存者、司馬懿的私家莊園……這些零散的碎片,突然在他腦海裡串成了一條線。

吳質是曹丕的心腹,司馬懿是他倚重的謀臣,這兩人私下傳密信,所圖為何?是為了扳倒林凡——那個近來深得他信任的年輕人?還是……有更大的圖謀?再聯想到那枚與江東孫氏有關的“鸚鵡”玉牌、“水雲間”貨棧裡查出的可疑賬簿……曹操的指節越攥越緊,連呼吸都帶著寒意。

他這輩子見慣了明刀明槍的廝殺,最不怕的就是正麵的敵人,可唯獨忌憚藏在暗處的陰謀——尤其是身邊人的背叛。

“傳令。”良久,曹操終於開口,聲音裡帶著冰碴子似的決斷,“第一,讓校事府的人即刻去吳質府,秘密逮捕那個跟‘水雲間’貨棧往來的管事,記住,要活的,審出所有往來賬目;第二,增派二十名‘摸金營’的人去盯司馬懿,他出門見了誰、說了什麼、甚至吃了幾碗飯,都要一字不落地報給孤;第三,沒有孤的命令,誰也不許動司馬懿,但也絕不能讓他脫離視線半步!”

“是!”盧洪心頭一凜,知道丞相這次是真動了怒——連“摸金營”都派出去了,這是要動真格的。他躬身領命,轉身時腳步都有些發飄,幾乎是快步退出了書房,生怕多待一秒就被那壓抑的氣氛吞沒。

曹操獨自留在書房,拿起那枚“鸚鵡”玉牌在指尖反複摩挲。林凡那張臉突然在他眼前閃過——恭順時像隻溫順的狐狸,倔強時又像頭不肯低頭的豹子。那個被他禁足在府中的年輕人,在這攤渾水裡,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是純粹的被構陷者,還是……這一切風波的始作俑者?

他發現自己竟有些看不透了。司馬懿的深沉、吳質的急躁、林凡的藏拙,像三團迷霧,纏在一起,讓他越發看不清真相。

林凡府邸

“主上,魚兒咬鉤了。”

影老的聲音從暗處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振奮。他站在書房的陰影裡,玄色衣袍與夜色融為一體,隻有那雙眼睛亮得驚人:“校事府的人半個時辰前已經把吳質的管事綁走了,用的是‘查糧稅’的由頭,沒驚動旁人;另外,‘摸金營’的人已經去了司馬懿府外,分了四撥,輪班盯著,連後院的柴房都沒放過。丞相的反應,比我們預想的快了至少一天。”

林凡坐在窗邊的軟榻上,手裡捧著一卷《孫子兵法》,書頁卻停留在“兵者,詭道也”那一頁,許久未曾翻動。聽到影老的話,他隻是輕輕“嗯”了一聲,目光依舊落在書頁上,可眼神卻有些放空——顯然沒把心思放在書上。

“還有件事。”影老往前湊了兩步,聲音壓得更低,“我們在司馬懿莊園外的人回報,今日清晨卯時,司馬懿突然讓人把庫房裡的十餘口大木箱抬到院裡,說是要晾曬藏書。可那些箱子看著沉得很,兩個壯漢抬一個都費勁,哪像裝書的?更怪的是,他夫人張春華親自去了庫房,進出了三趟,每次都抱著個錦盒,神色慌張得很,像是在藏什麼東西。”

林凡終於放下書卷,指尖在窗沿上輕輕敲擊著。窗外的月光灑在他臉上,一半亮一半暗,看不清神色:“他在做準備。”

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要麼是在銷毀證據——那些箱子裡說不定裝的是往來密信、賬簿,燒了太顯眼,隻能想辦法運出去;要麼就是在準備應對搜查——把能藏的東西都藏起來,等著丞相派人去查。司馬懿在丞相身邊待了十幾年,豈能沒有自己的耳目?校事府動作再隱秘,也瞞不過他的鼻子。”

“那我們下一步……要不要讓人去截那些箱子?或者在搜查時‘幫’丞相找點證據?”影老問道,語氣裡帶著幾分急切。

“按兵不動。”林凡打斷他,語氣驟然變冷,“火我們已經點燃了,風也借了——那封匿名信、那個仆役的出現,都是我們遞出去的引子。現在就看這把火能燒到什麼程度,我們要是再動手,就不是添柴,而是畫蛇添足,弄不好還會引火燒身。”

他走到窗邊,推開半扇窗,晚風帶著暑氣吹進來,吹動了他額前的碎發。庭院裡的花草在烈日下蔫了大半,連平日裡最精神的石榴樹都耷拉著葉子。

“我們現在要做的,是等。”林凡的目光落在院角的陰影裡,那裡藏著他的“暗影”眼線,“等丞相和司馬懿、吳質鬥起來,等一個結果;或者……等一個變數。這局棋,現在該輪到他們走了。”

夜巷驚變

可變數來得比林凡預想的更快,也更猛烈。

校事府逮捕吳質管事的第二天夜裡,許都城西的偏僻巷道裡,突然響起了兵刃碰撞的脆響。那巷道平日裡隻有趕夜路的貨郎會走,兩側是高高的院牆,連盞路燈都沒有,漆黑得像條張開嘴的巨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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