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謝無爭一張嘴，哪怕隻說句“順其自然”，情緒稍有波動，係統經驗清零不說，說不定還會引動什麼時空裂隙之類的破事。
不行，必須攔住他。
夜裡十一點，我溜回菜園，在木牌上貼了張便條，字跡模仿教務處公文風：
“謝同學今日身體不適，請勿打擾。
——初級班管理組代簽）”
然後我又潛回實驗樓，在維克多實驗室門外的樣本盒裡塞了幾片普通青菜葉，替換掉剩下的一小截風語菜。
做完這一切，我站在宿舍窗前，望著遠處菜園方向。
月光照著那片剛搭好的簡易雞棚，謝無爭躺在草堆上，嘴裡哼著調子古怪的小曲，像是某種古老歌謠的碎片。
係統界麵安靜躺著，經驗條穩步上升：68.4。
他還在維持佛係狀態——走路慢、說話平、不看天也不皺眉。
可我知道，平靜底下已經開始冒泡了。
維克多那邊的數據不會騙人，那些瘋長的根須、穿透玻璃的枝條，都在證明一件事：謝無爭種的不是菜，是規則之外的生命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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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可怕的是，他自己可能根本不在乎暴露。
他是不是……就想讓人發現點什麼？
我正想著，係統忽然輕震一下，自動彈出一條新提示：
【檢測到外部研究行為持續中，綁定者主動乾預次數+1，成長值加速15】
哈？我還乾預了？
等等——貼假條、換菜葉、窺探實驗室……這一晚上淨忙著替他擦屁股了。
感情我在幫係統養爹？
我揉了揉太陽穴，剛想關窗睡覺，忽然聽見樓下傳來腳步聲。
抬頭一看，維克多穿著白大褂，手裡抱著個密封箱，正快步穿過庭院，直奔菜園。
我愣住。
這才半夜十二點，他不在實驗室寫論文，跑菜園乾嘛？
定睛一看，他懷裡那箱子側麵貼著標簽：
“緊急轉移：異常植株f7，存活狀態監測中。”
好家夥，連夜搬家？怕菜在他屋裡成精反殺？
我抓起外套就要衝下去，係統卻在這時冒出一行字：
【預知冷卻中，剩餘時間：2小時37分】
行吧，現在隻能靠我自己了。
我三步並作兩步衝下樓，剛拐過花壇，就看見維克多蹲在菜園邊緣，正小心翼翼把那棵小樹苗移進新土坑。
他一邊填土一邊嘀咕：“彆怕啊，這裡磁場穩定，又有同類植物遮蔽信號……你一定能活下去。”
我站在陰影裡，沒出聲。
這家夥，居然在給一棵叛逆的白菜找心理安慰？
他拍完最後一把土，抬頭望向星空，喃喃道：“這不隻是異能……這是新的生命法則。”
然後他轉過身，目光筆直落在我臉上。
“你也睡不著？”他推了推眼鏡，“正好，明天我想和謝無爭談談。你覺得，他會願意配合長期觀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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