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澤珩看著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的三兄弟,指尖重重的叩了叩桌麵。
他繼續道:“錯,小七可是我的家人,我對她的關心不比你們少。
有些事看著玄乎,可細究起來,反而透著股說不出的安穩。
我知道你們三個疼小七疼得緊——平日裡,她皺下眉你們都要緊張半天,更彆說遇上這種沒頭沒尾的事。”
說到這兒,徐澤珩看著三兄弟笑意深了些,帶著幾分了然:“但眼下沒弄清楚前。
你們三個也犯不著一個個繃著臉,活像待會兒要去參加什麼葬禮似的。
真要為她好,不如放寬心些,彆讓那點擔心變成了她的負擔。”
三兄弟聽了他的話,緊繃的肩膀霎時垮了下來。
活像三隻泄了氣的氣球,連眼皮都懶得抬,提不起半分精神。
徐澤珩沒再多說,起身走到吧台,取了一瓶紅酒、四個高腳杯,走過來輕輕擱在桌上。
他轉身又進了廚房,很快端出一盤油亮噴香的乾煸魷魚段。
和一盆碼得整整齊齊的醃蟹爪,紅油裹著芝麻,看著就入味。
“好了,來,喝酒。”他撕開酒封,木塞“啵”地彈出。
暗紅的酒液順著杯壁緩緩注入高腳杯,語氣裡帶著點驅散沉悶的輕快。
要不是熟悉他們三個,一般人,還真分不出他們誰對誰。
這邊,寒玖曦還渾然不覺——她與小天、小惡魔那些悄聲互動,早已落入了幾位哥哥眼中。
她更沒料到,“寒玖曦”在幾個哥哥心裡,早已重得像塊浸了蜜的暖玉。
保姆一說“寒玖曦”多吃了一塊城南呂家的桂花米糕,二哥就能開車繞半個城去買;
三哥更是把她的喜好記得比自己的日程還清楚,每次回家都會給她買一些小零食。
還會在“寒玖曦”身邊坐會兒,給她講一天他在學校裡看到的一些趣事兒。
就連看似最沉穩的徐澤珩,每次在寒家遇見她蹙眉時,也會不動聲色地遞上一杯溫好的蜂蜜水給她。
然後坐在她身邊,和她說一些話,雖然隻有點頭和搖頭的動作,也會讓他們開心。
這份被寵到骨子裡的待遇,讓她過來後,忽略了在家人麵前舒展所有棱角——
寒煜宸這家裡的監控,連屋裡幾個花瓶裡新換了幾支玫瑰都拍得清清楚楚。
更彆提她在餐桌上低語和悄悄遞出酒液的模樣了。
那些在她看來,最隱蔽不過的小動作,落在幾位把她護得密不透風的哥哥眼裡,每一個細節都被放大了無數倍。
車子剛拐進通往“瀾庭水岸”的入口,寒玖曦就瞥見了大門口那個來回踱步的身影。
許淺檸背著包,腳尖在地麵碾出細碎的痕跡,顯然等得有些焦灼。
待車穩穩停下,她立刻按下車窗,揚聲喊:“許淺檸,上車!”
許淺檸聽到寒玖曦的聲音,再看到熟悉的車,小跑過來。
看著許淺檸小跑過來,寒玖曦問:“他們不讓你進去?”
許淺檸拉開車門坐進來,還沒喘勻氣就點了點頭,無奈道:“嗯,門衛說沒有業主允許,外人一概不讓進。”
副駕駛的李萍聞言,笑著轉過頭來,眼角的細紋裡都帶著親和:“這小區管得是嚴。
我們早上來登記時,門衛師傅問得比查戶口還細。
從姓名住址到跟小姐是什麼關係,連身份證都核對了三遍。”
她頓了頓,語氣裡添了點慶幸:“後來多虧二少的秘書特意送了門禁卡過來,有他作證我們才進去。
不然啊,我們就算拿著小姐的身份證,怕是也得在門口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