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露水還凝在弓箭的燧石箭頭上,林野已背著工具簍踏進雨林。昨日狩獵鹿群的挫敗感,化作了今天探索的韌勁——既然暫時摸不透鹿群的警覺,不如往更深的林子走,看看能否找到新的食物蹤跡,或是……其他不尋常的東西。
他沒再沿著鹿群的蹄印走,而是選了條更陡峭的路,往雨林深處的山壁方向去。越往裡走,樹木越粗壯,陽光被層層枝葉遮得隻剩零星光斑,空氣裡除了腐葉味,還多了股淡淡的岩石腥氣。地麵的藤蔓少了些,取而代之的是布滿苔蘚的石塊,走起來得格外小心,生怕滑倒。
走了約莫一個時辰,前方的樹木突然稀疏起來,露出一片灰褐色的山壁。林野眼睛一亮——山壁意味著可能有岩洞,岩洞既能遮風擋雨,說不定還能找到耐旱的植物。他加快腳步走過去,山壁上爬滿了青綠色的苔蘚,指尖摸上去濕滑冰涼。
他沿著山壁慢慢走,目光掃過每一塊岩石,突然,腳步頓住了。
在一塊突出的岩石上,苔蘚被人刮掉了一小塊,露出了裡麵深色的刻痕!不是自然形成的紋路,是人為刻畫的——幾道彎曲的線條,像太陽的光芒,中間圍著一個不規則的圓圈,和他之前在海岸邊看到的岩石刻痕,竟有幾分相似!
林野心裡一緊,趕緊湊過去細看。刻痕不算深,但邊緣很清晰,顯然刻好沒多久,苔蘚隻在縫隙裡長了一點點。他用手指順著刻痕摸了摸,石頭的觸感粗糙,線條走勢很流暢,不像是隨意劃的,更像是某種符號。“難道這島上還有其他人?還是……霧族的人來過這裡?”他想起那不明生物的窺視,後背泛起一絲涼意。
他順著山壁繼續找,沒走幾步,又發現了第二處刻痕。這次的圖案更複雜:一道豎線,下麵分叉出三道橫線,旁邊還有幾個小點,像某種植物,又像地形標記。林野從工具簍裡拿出木炭,小心翼翼地將刻痕拓在樹皮上——這是他昨天學的辦法,把有用的痕跡記下來。
越往山壁深處走,刻痕越多。有的是簡單的符號,有的像是動物的輪廓,還有的是彎彎曲曲的線條,像是在描繪河流或山路。這些刻痕分布得很散,不像有規律的排列,但每一道都很清晰,顯然刻痕的人是帶著目的來的。
走到山壁儘頭,林野突然停住了——那裡有一塊巨大的岩石,比他的避難所還高,岩石正麵的苔蘚被刮得乾乾淨淨,刻著一幅完整的圖案:中間是一個發光的圓圈和之前的太陽符號一樣),圓圈下麵是一道向下的箭頭,箭頭指向岩石底部的一個小凹槽,凹槽旁邊刻著幾個他看不懂的符號,像扭曲的藤蔓。
林野蹲下身,仔細看那個凹槽——不大不小,剛好能放進他之前撿到的銅製舊鑰匙他心裡咯噔一下,趕緊摸出鑰匙,試著往凹槽裡放,可鑰匙剛碰到凹槽,就被一塊凸起的石頭擋住了,根本放不進去。“難道位置不對?還是少了什麼?”他皺起眉,盯著刻痕裡的箭頭,箭頭指向地下,難道下麵有東西?
他用石斧敲了敲岩石底部,聲音沉悶,不像是空的。又繞到岩石後麵,發現那裡有幾道新鮮的劃痕,像是有人用工具撬動過,但沒成功。林野摸了摸劃痕,石頭還是熱的——說明不久前有人來過這裡!
“會是誰呢?霧族?他心裡滿是疑問。這些刻痕和海岸邊的刻痕有關聯,可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麼深的雨林裡?那個凹槽和銅鑰匙又有什麼關係?
太陽漸漸升到頭頂,林野收起拓著刻痕的樹皮,又看了一眼巨大的岩石。他沒再嘗試撬動,知道以自己現在的工具,根本不可能撼動這塊石頭。“得先搞懂這些刻痕的意思,說不定還能找到更多線索。”他把銅鑰匙放回懷裡,順著來時的路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林野走得格外警惕。既然有人來過這裡,說明這片深雨林裡不止他一個“探索者”。他握緊弓箭,眼睛掃視著周圍的樹木,耳朵聽著動靜,連飛過的鳥雀都沒放過——說不定刻痕的人還在附近。
走到雨林邊緣時,林野突然停住了。他發現一棵樹上有個新鮮的記號——一道斜斜的刻痕,和山壁上的刻痕風格很像。他順著記號的方向望去,遠處的密林裡,似乎有個模糊的影子一閃而過,快得像錯覺。
“誰?”林野大喝一聲,舉起弓箭瞄準那個方向。可等了半天,林間隻有風吹樹葉的聲音,再沒看到任何影子。他走過去檢查那道刻痕,還是熱的,顯然剛刻沒多久。“看來對方不想露麵。”林野放下弓箭,心裡卻更興奮了——這些刻痕、銅鑰匙、霧族、不明訪客,似乎都串在了一起,而解開謎題的鑰匙,或許就在這些岩石刻痕裡。
回到避難所時,夕陽已經西斜。林野把拓著刻痕的樹皮鋪在草床上,借著最後一點天光仔細研究。太陽符號、向下的箭頭、扭曲的藤蔓符號……他用石刀在樹皮上模仿著刻,試圖找出規律,摸了摸懷裡的銅鑰匙,又看了看山壁刻痕的拓片,心裡充滿了期待——這片荒島,似乎藏著比求生更重要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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