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山的深秋裹著刺骨的霜氣,護靈潭邊的沙棗苗早已落儘葉片,光禿禿的枝椏上凝著層薄霜,像撒了把碎銀。小豆子蹲在田埂上,正把李伯新編的厚草簾往苗根處掖緊,指尖觸到的草簾帶著漠風草的糙感——這是按西漠的法子加了兩層草繩,比去年的抗凍三倍。他摸了摸胸前的沙棗掛墜,又捏了捏口袋裡阿依古麗送的沙棗乾掛墜,兩塊掛墜碰在一起,發出細碎的響,像在提醒他西漠的霜該更重了。
“小豆子哥!西漠的駝隊來了!”學堂的孩子頂著霜氣跑過來,手裡的牛皮信封凍得發硬,邊角沾著西漠的雪粒。小豆子趕緊拆開,阿依古麗的字跡被霜氣浸得有些模糊,畫著株彎了腰的沙棗苗,旁邊是漏風的花窖,下麵寫著:“黑沙窩下了初雪,霜氣凍裂了苗稈,花窖的頂漏風,還魂花乾要受潮,木合叔叔說,急需青峰山的厚草簾和防凍藥劑……”
蘇清鳶和陸沉舟很快趕到,陸沉舟翻開跨山守護冊,在“深秋防霜”那頁畫了個草簾裹苗的示意圖:“得趕在雪下大前送過去,西漠的沙棗苗比咱們的嬌,經不住霜凍。”阿默立刻去調防凍藥劑,這次加了沙棗枝熬的汁,噴在苗稈上能形成層保護膜,比上次的更抗凍;李伯扛出幾捆剛編好的“三層草簾”,簾芯夾著漠風草纖維,外層縫了竹篾,又抗風又耐凍;王嬸則在灶房裡熬“沙棗薑粥”,把沙棗泥和生薑片一起燉,冒著熱氣,喝著能暖到心口。
孩子們也沒閒著,有的把曬乾的薄荷碎裝進小布袋,有的在布袋上畫沙棗苗和駝鈴——怕西漠的孩子凍著嗓子,也怕他們找不到埋在雪裡的苗。“阿依古麗姐姐看到這個,就知道是我們送的!”最小的孩子舉著布袋,霜氣沾在臉上,卻笑得格外認真。
辰時出發時,山道已結了層薄冰,馬車走在上麵咯吱作響。阿默按老法子往車輪下撒漠風草粉,粉粒一沾冰就化出層薄水,馬車頓時穩了不少。“上次在西漠學的防滑招,今天正好用!”林阿牛揮著木鏟,把路邊的霜堆鏟開,給馬車騰出通路。
走了大半路程,前方突然出現個結冰的陡坡,坡上的霜反射著白光,看著就滑。小豆子自告奮勇爬上去探路,他把薄荷布袋係在腰上,踩著李伯編的防滑竹梯,一點點往上挪——霜氣灌進靴筒,凍得他直打哆嗦,卻還是咬牙把草簾遞了上去。護靈隊和村民們一起發力,終於在天黑前鏟開了冰坡。
傍晚時分,馬車終於衝進西漠的霜霧裡。遠遠就看到木合帶著驅邪師在雪地裡捆草簾,阿依古麗裹著兩層披風,舉著個沙棗核做的小燈籠,看到馬車就跑過來,燈籠的光映著她凍紅的臉:“你們可來了!沙棗苗凍裂了好幾株,花窖的頂漏風,花乾再悶著就發黴了!”
小豆子跳下車,趕緊把厚草簾遞過去,又掏出防凍藥劑:“阿默調的,加了沙棗枝汁,噴在苗稈上能抗凍,我們還帶了暖沙,撒在苗邊能融霜。”眾人立刻分工:木合帶著護靈隊修花窖,用青峰山的竹篾加固窖頂;阿依古麗和小豆子一起給沙棗苗裹草簾,每裹一層就撒把暖沙,像給苗兒裹了層暖毯;王嬸則在帳篷裡熱沙棗薑粥,給大家暖身子。
“這樣裹,苗稈就不會凍裂了!”阿依古麗摸著裹好的草簾,眼睛亮晶晶的,“明年春天,我們也編這樣的草簾,送給青峰山的沙棗苗!”小豆子笑著點頭,從懷裡掏出草藥圖冊,翻到新畫的“霜天護苗頁”:“上麵寫了怎麼裹草簾,怎麼噴藥劑,以後你按這個做,苗就不會凍著了。”
夜幕降臨時,帳篷裡點起了好幾盆炭火,大家圍坐在一起喝沙棗薑粥。粥的甜混著薑的暖,驅散了一身的霜氣。孩子們交換著禮物:青峰山的孩子送薄荷布袋,西漠的孩子回贈沙棗核掛墜;木合則和蘇清鳶、陸沉舟一起,在跨山守護冊上新增了“雪天修窖法”,旁邊還畫著小豆子和阿依古麗裹草簾的示意圖:“以後兩邊的孩子都能學,守護的法子會越來越多。”
第二天雪停時,眾人站在花窖邊,看著加固好的窖頂和裹著草簾的沙棗苗,心裡都暖乎乎的。阿依古麗給小豆子裝了袋西漠的“融雪沙”——曬了整個深秋的沙子,撒在雪上能快速融冰,還在袋裡放了張畫,上麵畫著兩個小人在雪地裡裹草簾,旁邊寫著“冬天一起防雪凍”。
駝隊漸漸遠去,阿依古麗在駝背上揮著薄荷布袋,駝鈴聲混著霜氣,飄在深秋的風裡。小豆子站在雪地裡,看著漸漸放晴的天空,手裡的融雪沙透著暖意,胸前的兩塊掛墜輕輕晃著,映著雪光,格外明亮。
蘇清鳶和陸沉舟站在他身後,看著雪地裡的草簾,還魂玉的碧光與燈籠的微光交織。“深秋的寒霜再重,也擋不住雙山的心意,”蘇清鳶輕聲說,“是厚草簾,是防凍藥劑,是孩子們手裡的薄荷布袋,把寒冷都化成了溫暖。”陸沉舟握住她的手,羅盤的金光指向黑沙窩的方向:“冬天會有大雪,春天會有新苗,這份跨山的守護,會像這沙棗苗一樣,經得住寒霜,也長得出希望,年年歲歲,生生不息。”
夜風拂過雪地,融雪沙在苗邊悄悄融著殘霜,沙棗掛墜的光還在,遠處學堂的窗台上,孩子們放著的薄荷布袋,正等著寄往西漠——這個深秋,雙山的守護,像一團暖火,照亮了霜夜,也照亮了傳承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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