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隊伍來到秦淮河畔。
畫舫在河麵上緩緩劃過,絲竹聲順著風飄過來。
馬昕引著呂昶登上一座酒樓,二樓臨窗的位置早已備好酒菜。
窗外,幾個孩童正在河邊放風箏,風箏線在藍天上劃出一道道弧線。
“呂大人嘗嘗這道‘秦淮四鮮’,”馬昕夾起一筷子銀魚,
“這是今早剛從秦淮河撈的,新鮮得很。”
呂昶夾起魚,卻沒放進嘴裡,目光落在樓下的碼頭。
碼頭上,幾名腳夫正將一箱箱貨物搬上商船,箱子上貼著“吳王府貢品”的封條。
“馬大人,”
呂昶放下筷子,“這些貢品要運往何處?”
馬昕放下酒杯,笑容依舊:“是送往濠州的軍需,那邊天冷得早,得提前備好棉衣。”
呂昶點點頭,目光卻掃過腳夫們的袖口——那裡沾著的不是棉花,而是細碎的絲。
午後,隊伍來到城外的一處軍營。
營門兩側,十幾麵旗幟迎風招展,“吳”字旗在陽光下格外醒目。
馬昕引著呂昶走進營中,兵士們正在操練,呐喊聲震得地麵微微發顫。
呂昶繞著操練場走了一圈,目光落在兵士們的鞋子上
——鞋底雖厚,卻沒有長期行軍磨出的紋路。
“這是咱們的先鋒營,”
馬昕指著一名正在舞槍的兵士,“此人叫周雲,曾在和你們交過手,一杆長槍耍得虎虎生風。”
呂昶看著周武舞槍,卻注意到他的槍杆是新的,槍頭也沒有實戰留下的缺口。
傍晚時分,隊伍返回應天府。
城門處,幾名稅吏正在查驗進城的商隊,商隊老板遞上文書,稅吏仔細核對後,笑著放行。
呂昶停下腳步,看著商隊裡的貨物——大多是絲綢、茶葉,卻不見糧草和兵器。
“馬大人,今日多謝款待。”
呂昶站在吳王府門前,目光掃過馬昕身後的兵士,
“應天府的興盛,果然名不虛傳。”馬昕笑著拱手:“呂大人客氣了,明日再陪大人逛逛應天的夜市。”
呂昶點點頭,轉身走進驛站。
待他走遠,馬昕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他對身旁的親兵低語:“把今日呂昶注意過的地方,都再檢查一遍,特彆是糧店的賬冊和軍營的鞋子。”
親兵躬身應下,快步離去。
夜色漸濃,應天府的燈籠一盞盞亮起,將街道照得如同白晝。
馬昕站在街角,看著往來的行人,眉頭卻緊緊皺著。
他知道,呂昶絕非等閒之輩,今日的那些破綻,恐怕早已被他看在眼裡。
這場虛與委蛇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他的心究竟向著哪一方,還是需要探一探的。
他眺望夜空,“需要讓他們,相信應天空虛!
才能,孤軍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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