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就像爹的眼睛和耳朵,他們能聽見驛館裡的閒話,
能看見使者偷偷見了誰,甚至能知道他們夜裡翻了幾次身、說了幾句夢話。”
“那他們會不會欺負人?”
朱標小聲問,小手輕輕扯了扯朱元璋的袖子,
“先生教我‘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說手裡有權力的人,最容易欺負弱小。”
朱元璋沉默了片刻,伸手拂去朱標肩上的碎絨,聲音裡多了幾分鄭重:“標兒記住,
權力本身沒有好壞,要看握在誰手裡、怎麼用。
錦衣衛的刀,能斬貪官汙吏,能抓暗中搞鬼的奸細,這是護著應天的百姓、護著咱們朱家;
可若是讓他們憑著權力,去搶百姓的田、奪商人的貨,那就是壞了規矩,丟了人心。”
他拿起朱標的小手,按在自己的手背上——孩子的手軟軟的,指尖還帶著奶香氣;
他的手卻布滿薄繭,掌心有握刀留下的舊疤,
指節處是常年握筆、握鋤頭磨出的硬皮。
“你看爹的手,早年在皇覺寺當和尚,天天掃地挑水;後來跟著郭子興將軍打仗,刀裡來箭裡去,每一步都走得難。
爹現在能坐在這王府裡,能抱著你說這些話,
不是因為爹運氣好,是因為爹手裡有能打仗的兵、有肯出力的將軍、有信得過的百姓——這就是‘實力’。”
“權力,從來不是彆人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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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的目光落在朱標臉上,一字一句說得認真,
“大元給的‘平章’是虛的,朝臣捧的‘吳王’也是虛的。
隻有實力是實的——能保境安民的兵,能治理地方的官,能讓百姓吃飽飯的田,這些才是撐著權力的骨頭。
沒有實力,再大的官、再響的名號,一陣風就能吹倒。”
朱標似懂非懂,卻還是把小臉貼在朱元璋的胸口,小聲說:“爹,我以後也要像爹一樣,有實力,不欺負人,還能讓張叔這樣的人早點見到家人。”
朱元璋心裡一暖,低頭在兒子的發頂印下一個輕吻。
燭火搖曳,將父子倆的影子投在牆上,像一幅溫軟的畫。
窗外的錦衣衛依舊立在暗處,可此刻書房裡沒有權謀的冷,隻有父子間的暖。
“好,”
朱元璋輕聲應著,手指輕輕梳理著朱標的頭發,
“爹教你讀書,教你看輿圖,教你認人——哪些人是真心為你好,哪些人是衝著你的位置來;
教你怎麼把實力握在手裡,怎麼用權力護著百姓。
等你長大了,爹把這應天、把這天下都交到你手裡,
到時候你要比爹做得更好,讓天下的百姓都能吃飽飯、穿暖衣,再也不用躲戰亂。”
朱標用力點頭,小腦袋在他懷裡蹭了蹭,眼皮漸漸沉了下來。
朱元璋抱著他,輕輕哼起了早年在濠州聽過的童謠,聲音低沉卻溫柔。
燭花又爆了一聲,輿圖上的河流與城池,在暖光裡仿佛也少了幾分肅殺,多了幾分安穩。
“爹,”
朱標迷迷糊糊地開口,小手還攥著他的衣襟,
“大元的使者……明天還會來嗎?”
“會來,”
朱元璋拍著他的背,聲音輕得像羽毛,“但爹會讓他們知道,應天現在是咱們的,以後也是咱們的。
睡吧,標兒,等你醒了,爹帶你去看常將軍送來的鎮江地形圖。”
朱標“嗯”了一聲,徹底睡熟了。
朱元璋抱著他,坐在圈椅上沒動,目光落在桌案上的青印上。
窗外的夜更深了,應天城的燈火漸漸熄滅,唯有吳王府書房的燭火,還亮著一團暖光,
映著父子倆相依的身影,他們的身影,融入這幅家常畫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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