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碗碎裂,熱湯濺濕了靴角,他卻渾然不覺,雙目圓睜,額角青筋暴起,
“先鋒大敗?!”
徐達與湯和同時色變,甲葉碰撞的聲響都亂了節奏。
徐達一把抓住斥候的衣領,急聲追問:“常將軍何在?藍將軍呢?!”
“先鋒將軍率殘部退守破廟,
藍將軍率軍趕來,剛與王保保主力撞上,此刻正陷入焦灼,兩軍廝殺著往鎮江府東邊去了!”
斥候喘著粗氣,語速快得幾乎咬到舌頭。
驛館內,巴圖聽聞消息,當即放聲大笑,聲音震得窗紙發顫:“李大人,聽到了嗎?
王保保將軍所向披靡!朱元璋的所謂猛將,不過是土雞瓦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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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輪會談也不必等了,讓朱元璋開城投降,或許還能保一方百姓周全!”
李善長臉色慘白,強壯鎮定!
手指死死攥著茶盞,指節都泛了白,卻仍硬撐著反駁:“勝負未定,藍將軍與常將軍聯手,未必不能扭轉戰局。”
話雖如此,心底卻已涼了半截
——先鋒大敗的消息一旦傳開,應天城怕是要人心惶惶。
果然,斥候奔過街巷時,消息像野火般蔓延開來。
原本就冷清的街巷徹底空了,家家戶戶緊閉門窗,偶有孩童的哭鬨聲,也被大人死死捂住嘴。
城牆上的士兵,握緊了手中的長槍,望著遠方天際的硝煙,眼底滿是凝重與不安。
吳王府內,氣氛已降至冰點。湯和有些著急了,紅著眼眶,請戰:“主公,不能再等了!再等鎮江府就丟了!
讓我帶著天策軍主力去吧!”
朱元璋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的慌亂已被決絕取代,正要下令,又一陣馬蹄聲疾馳而來
——這一次的聲音更急,卻帶著幾分不同尋常的急促,像是裹挾著希望的疾風。
第二名斥候衝進廳內,臉上滿是塵土與血跡,卻難掩激動,
“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高聲喊道:“主公!捷報!藍將軍殺穿敵營,與常將軍會合後設下埋伏!
常將軍長驅直入,引王保保鐵騎進入沼澤地帶,以水斷其後路,再率軍掩殺!”
眾人猛地一怔,臉上的凝重瞬間僵住。
朱元璋上前一步,聲音發顫:“你再說一遍!戰果如何?!”
“大敗王保保精銳!”斥候拔高聲音,字字鏗鏘,“元軍死傷過半,王保保率殘部倉皇退居鎮江府,再也不敢貿然出擊!”
“好!好!好!”
朱元璋一連三聲大喝,積壓在胸中的濁氣轟然散去,
他猛地一拍案幾,震得上麵的文書都跳了起來,“常遇春!藍玉!沒負我所托!”
徐達與湯和相視一笑,緊繃的肩膀驟然鬆弛,甲葉碰撞的聲響都輕快了幾分。
徐達捋著胡須笑道:“我就說,元軍鐵騎到了水網裡,就是沒牙的老虎,常將軍定能抓住機會!”
馬秀英長舒一口氣,眼底泛起淚光,卻笑著拍了拍朱元璋的手臂:“這下好了,將士們的血沒白流,應天城穩了。”
朱標更是激動得跳起來,高聲道:“我就知道咱們的軍隊不會輸!這下可以好好跟元軍談了!”
消息像長了翅膀,瞬間傳遍應天城。
緊閉的門窗紛紛打開,巷子裡漸漸有了人聲,
先是竊竊私語,隨即化作震天的歡呼。
賣餛飩的老漢重新支起挑子,敲著梆子吆喝,聲音裡滿是輕快;
綢緞莊的掌櫃搬出板凳,邀著鄰裡喝酒慶賀;
婦人們站在巷口,笑著擦拭眼角的淚水,互相說著:“安全了,再也不用怕了。”
驛館內,巴圖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揪住通報消息的明軍士兵,
厲聲喝問:“你胡說!王保保將軍怎麼會敗?!”
士兵冷冷甩開他的手,沉聲道:“事實如此,巴圖大人若不信,可親自去鎮江府查看。
我軍大勝,第二輪會談,還請大人備好說辭。”
說完,轉身離去,留下巴圖呆立在原地,腰間的彎刀仿佛重若千斤,再也舉不起來。
呂昶端起重新沏好的熱茶,抿了一口,暖意從舌尖漫遍全身。
他的眼神更加複雜了!
他望向窗外,陽光透過雲層灑下來,落在滿地碎葉上,竟透著幾分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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