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人用的嗎?”贏侈捏著麻布衣服,嫌惡地皺眉。
“嫌差?”項離走過來,手裡拎著根鞭子,“那就光著睡,光著乾活。”
贏侈嚇得趕緊把衣服抱在懷裡,再也不敢吭聲。
這時,贏欣拿著一卷竹簡走過來,身後跟著兩名士兵,將竹簡上的字抄在木板上,立在營門口。
“都看好了。”贏欣指著木板,“這是你們未來的作息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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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抬頭望去,隻見上麵寫得密密麻麻:
卯時三刻清晨五點):起床,疊被,整理內務,遲到者罰負重跑營壘三圈。
辰時七點):早操,甲字營練槍,乙字營練弓,丙字營……
辰時三刻七點半):早餐,一刻鐘內吃完,浪費糧食者,罰餓一天。
巳時九點):勞作,或耕田,或修渠,或去工坊幫忙,按營號輪換。
午時十一點):午餐,休息半個時辰。
未時十三點):課業,學秦律,學農桑,學算術,由韓信、牡丹輪流授課。
申時十五點):繼續勞作,或參與城防巡邏。
酉時十七點):晚餐,之後自由活動一個時辰不得出營)。
戌時十九點):晚課,複盤當日所學,寫心得不會寫字者,罰抄秦律十遍)。
亥時二十一點):熄燈睡覺,違者杖責。
“這……這比軍營還嚴!”王澤咋舌,他爹的軍營裡,士兵也沒起這麼早。
“軍營要保家衛國,你們要保命。”贏欣冷冷道,“連這點苦都吃不了,將來怎麼扛事?”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最後說一遍:在這裡,隻有服從。明天卯時三刻,我在操場看你們誰遲到。”
說完,他轉身就走,沒再看任何人一眼。
夕陽把贏欣的影子拉得很長,投在那群麵如死灰的貴族子弟身上。蒙浩握緊了拳頭,覺得渾身的血都在燒——這樣的日子,才夠勁!王澤拍著他的肩膀,眼裡同樣閃著期待。
扶蘇望著那張作息表,若有所思。他忽然想起臨行前父親的話:“贏欣能讓荒灘變糧倉,靠的不是運氣,是規矩。”此刻他才明白,這規矩背後,是日複一日的嚴苛與自律。
胡亥癱坐在地上,看著遠處揚起的沙塵,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他帶來的瀉藥還藏在靴子裡,可現在看來,這點小聰明,在贏欣的鐵律麵前,根本不值一提。
夜色漸濃,定遠營壘的燈火一盞盞亮起,卻聽不到絲毫往日貴族府邸的絲竹聲,隻有此起彼伏的抱怨和壓抑的啜泣。但沒人敢違抗——那木牌上的字跡,像一道道烙印,刻在了每個人心上。
贏欣站在城樓,聽著營壘裡的動靜,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前世帶新兵時,他見多了這種場麵。這群嬌生慣養的“菜鳥”,就像未經淬火的鐵,不敲碎了重煉,永遠成不了鋼。
“公子,真要按這表來?”牡丹捧著藥箱走來,她剛給幾個中暑的子弟看過診。
“當然。”贏欣望著星空,“一個月後,我要看到的不是哭哭啼啼的公子哥,是能拿起鋤頭、握起劍的秦人。”
夜風掠過城樓,帶著泥土和草木的氣息。遠處的田埂上,隱約能看到晚歸的農夫身影。贏欣知道,從明天卯時三刻開始,一場關於蛻變的磨礪,將在這片土地上,正式拉開序幕。而這二百個“菜鳥”,要麼在血汗裡重生,要麼在懦弱裡沉淪——沒有第三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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