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衍骨湊過去，雖然看不懂圖紙上的字，卻能認出畫的是馬廄，
還有個冒著煙的小爐子：“這……能行嗎？”
“行不行，咱們試試就知道。”
田儋笑著拍他的肩，
“你們出牧人的本事，告訴我們怎麼建暖圈最適合馬；
我們出材料和人手，巧成城送來了預製木梁，搭起來快得很。
建成了，第一個給你的馬用，怎麼樣？”
呼衍骨看著田儋真誠的眼睛，又看了看手裡還沒吃完的奶豆腐，
喉結動了動，沒再說話——他的坐騎是匹雪白的匈奴寶馬，
上個月在雪地裡受了凍，現在還咳嗽，要是真能有暖圈，它或許能熬過這個冬天。
一、共建暖圈：夯土壘牆，火牆暖心
第二天一早，風雪小了些。
田儋帶著預備隊的秦兵，拉來了一車車夯土、茅草和預製木梁，堆在營地裡。
呼衍骨和幾個匈奴降卒躲在氈房裡偷看，見秦兵們真的開始動手壘牆，稽粥忍不住說：
“骨叔，他們好像是來真的……”
呼衍骨哼了一聲，卻悄悄解開了自己的馬韁繩——那匹白馬一瘸一拐地走出來，
鼻孔裡噴著白氣，看著秦兵們忙碌的身影。
田儋看見了，立刻讓人端來一盆溫水和一把燕麥：
“把馬牽過來吧，先讓它暖暖身子。”
呼衍骨猶豫了一下，還是牽著馬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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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兵們沒人動粗，反而有人幫他給馬擦身上的雪。
田儋蹲下來，摸了摸馬的腿：
“是凍著了，關節有點腫。
等暖圈建好了，讓它住最裡麵的隔間，火牆燒得最旺。”
這話像塊熱石頭，落進呼衍骨心裡。
他看著田儋指揮秦兵夯土，動作有條不紊，連哪裡該留窗戶、哪裡該堆草料都算計得清清楚楚，
忍不住說：
“……牆根要埋三尺深，不然開春化雪會塌。”
田儋眼睛一亮：
“對！
還是你們懂！
呼衍骨，你來指揮大家埋地基，行不行？”
呼衍骨愣了愣，見田儋是真心請教，便梗著脖子說：
“……行。”
他一開口，其他匈奴降卒也按捺不住了。
有人說馬怕潮，地麵要鋪乾草和沙土；
有人說火牆不能離馬欄太近，免得燒著；
還有人說要留個小窗口，讓馬能看到外麵，不然會焦躁。
田儋都一一采納，還讓秦兵們給提建議的匈奴人發了塊奶豆腐當獎勵。
稽粥看著熱鬨，也跑過去幫忙遞茅草，嘴裡哼著匈奴的牧歌。
一個秦兵笑著問：
“你唱的啥？
好聽！”
稽粥臉一紅：
“唱的是……馬能多生小馬駒，冬天不挨凍。”
呼衍骨聽見了，嘴角悄悄翹了翹，手裡夯土的力道更足了。
建到第三天，暖圈的框架已經搭起來了。
夯土牆敦敦實實，火牆的煙道也砌好了，就差鋪茅草頂。
這時，巧成城派來的工匠帶著蒸汽夯土機來了，
那機器“突突”地響著，幾下就把土夯得比人工結實三倍。
“這是啥玩意兒？”
匈奴降卒們看得直咋舌。
田儋笑著說：
“這叫蒸汽夯土機，省力氣，夯得還結實。
等暖圈建好了，再給你們建磚房，也用這機器。”
呼衍骨摸著夯得像石頭一樣硬的土牆，突然說：
“……晚上俺們輪流守夜吧，火牆不能滅，俺們匈奴人會燒牛糞，比你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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