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預警，它猛地張開嘴，發出一聲嘶啞扭曲、不似人聲的尖嘯！
“呃啊啊——！”
這聲尖嘯仿佛是一個信號，周圍濃霧中立刻傳來了更多窸窣的腳步聲和同樣的嘶啞尖嘯聲，從四麵八方圍攏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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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發現了！快走！”聖言低喝一聲，再也顧不得隱藏，聖光驟然爆發，將最靠近的幾個傀儡猛地推開！
莉娜也立刻催動靈能，一道蒼藍的能量衝擊波向前掃出，暫時清空了一小片區域的濃霧，露出了前方巷道的一個岔路口。
“這邊！”莉娜喊道，扶著艾拉率先衝去。
聖言和林奇緊隨其後。林奇強忍著劇痛，右手勉強凝聚起一絲微弱的金紅色變量之火，向後甩出，形成一道短暫的火牆，試圖阻擋追兵。
那些被靜滯汙染的傀儡似乎對變量之火有著本能的畏懼，動作遲疑了一下，但更多的傀儡從霧中湧現，它們無視火焰，緩慢卻堅定地逼近，口中發出持續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嘯。
四人沿著岔路狂奔，身後的嘶嘯聲和腳步聲緊追不舍，仿佛整個霧都的陰影都在向他們聚攏。
就在他們幾乎要被徹底包圍的時候，莉娜突然指向左側：“那裡！有光！”
在濃霧的一角，隱約透出一點微弱卻穩定的、暖黃色的光芒。那光芒來自於一扇看起來十分堅固的橡木門，門上懸掛著一盞古老的煤氣燈，燈罩擦得乾乾淨淨，與周圍的破敗肮臟格格不入。門旁的黃銅門牌上，刻著一行字：
【微光診所異症研究與舒緩護理】
那暖光仿佛擁有某種奇異的力量，驅散了周圍的冰冷霧氣，也讓那些追逐的傀儡在靠近一定範圍後變得遲疑不前，隻是在光暈外的濃霧中徘徊嘶吼，不敢越雷池一步。
“診所？”聖言眉頭微蹙，但眼下沒有更好的選擇，“進去！”
她上前用力敲響了門扉。
門內傳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門鎖“哢噠”一聲打開。
門開了，一位穿著整潔但款式古老的護士服、戴著口罩、隻露出一雙冷靜的灰色眼睛的年輕女子出現在門口。她的目光迅速掃過狼狽不堪的四人，尤其在林奇那可怕的傷口和艾拉昏迷的臉上停留了一瞬，卻沒有流露出絲毫的驚訝或恐懼。
“請進，快。”她的聲音透過口罩傳來，平靜而專業，“外麵的‘遊蕩者’今天格外活躍。”
她側身讓開通道。四人毫不猶豫地衝了進去，護士立刻關上門，熟練地落下好幾道沉重的門閂。
門內是一個溫暖、整潔、燈火通明的接待廳。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和草藥的混合氣味，壓過了外麵世界的汙濁。奇怪的儀器在角落裡發出輕微的嗡鳴，牆壁的架子上擺滿了各種標本瓶和古老的醫療書籍。
這裡像是一個與外麵那個絕望霧都完全隔絕的避難所。
護士轉過身，摘下口罩，露出一張清秀但略顯蒼白的臉。她的目光再次落在林奇的肩膀上，那雙灰色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極細微的、難以察覺的探究光芒。
“那麼，”她平靜地開口，語氣中沒有尋常人的好奇或同情，隻有一種純粹的、近乎冷漠的專業態度，“誰能告訴我，你們是怎麼招惹上‘湮滅之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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