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光華,沒有聲響,隻有一股無形的、扭曲的、充滿了內部衝突的能量脈衝,以他的左臂為中心,猛地擴散開來!
嗡!
那靜默衍生物的爪子首當其衝,在與這詭異脈衝接觸的瞬間,其構成的暗藍色晶簇仿佛失去了凝聚力般,瞬間崩解、沙化,化為一片飛灰!甚至連其後的“藍痂”堵塞物也大麵積地枯萎、脆化,失去了活性!
脈衝掠過老查理,他慘叫一聲,感覺如同被重錘擊中,呼吸麵罩瞬間碎裂,整個人被掀飛出去,重重撞在管道壁上,昏死過去。但他體表那些活躍的暗藍色紋路,卻在這脈衝掃過後,如同被灼燒般變得黯淡、壞死!
就連管道深處的摩擦聲也戛然而止,仿佛受到了驚嚇或傷害。
林奇自己也悶哼一聲,被這股反衝力震得後退數步,左臂的吸力驟然中斷。他低頭看去,整條左臂的皮膚變得一片灰白,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機,表麵覆蓋著一層極薄的、正在緩慢脫落的暗藍色晶塵。劇痛依舊,但一種前所未有的、冰冷的力量感卻充斥其中。那點“初始之光”的印記變得異常明亮,卻仿佛被一層灰燼覆蓋,光芒內斂。
他…他剛剛…無意識中爆發出的…是什麼力量?不是純粹的淨化,更像是…強製性的能量崩解?或者說…能量層麵的“鏽蝕”?
來不及細想,堵塞物雖然被大麵積“殺死”脆化,但並未完全疏通,而且深處的威脅仍在。老查理生死不明。
就在這時,檢修口方向傳來亞諾不耐煩的吼聲和逼近的腳步聲:“裡麵的廢物!搞定了沒有?彆磨蹭!”
林奇臉色一變。絕不能讓亞諾看到裡麵的景象和老查理的狀態!
他立刻做出反應,強忍著左臂的冰冷和虛弱,抬起那根帶鑿的長杆,對著麵前已經脆化的大片“藍痂”狠狠砸去!
嘩啦!
這一次,脆化的堵塞物應聲而碎,大片崩落,露出了後麵通暢的管道。粘稠的黑色液體開始緩慢流動。
同時,他迅速拖起昏迷的老查理,將他拉到管道壁邊,用一些掉落的碎塊勉強掩蓋,自己則站在破碎的堵塞物前,擋住了大部分視線。
亞諾帶著一個手下,罵罵咧咧地彎腰鑽了進來,手電筒的光柱在汙穢的管道內掃射。
“媽的!什麼鬼動靜?”亞諾捂住口鼻,厭惡地看著四周,“疏通了嗎?”
“通了…長官…”林奇壓低聲音,顯得疲憊不堪,側身讓開通路,同時用身體和陰影擋住老查理。
手電光柱照向通暢的管道深處,又掃過地上大片枯萎脆化的藍色碎塊。亞諾的眉頭皺起,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這裡的汙染氣息似乎…變淡了?而且這堵塞物的崩解狀態也很奇怪,不像是物理鑿開的,更像是…枯萎了?
他的目光銳利地掃過林奇,尤其在林奇那灰白色、沾滿藍色晶塵的左臂上停留了片刻。林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左臂的冰冷力量微微湧動,準備應對最壞的情況。
然而,亞諾眼中的疑惑很快被一種更加貪婪和好奇的神色所取代。他似乎並沒有發現老查理的異常,或者說根本不在意。
“哼,算你走狗運。”亞諾冷哼一聲,用電棍戳了戳林奇的胸口,“看來爐渣幫送來的也不全是廢物。有點意思。”
他沒有深究,似乎認為這種異常變化是某種偶然或者是林奇身上那點“爐渣幫”帶來的特殊抗性?他更關心任務結果。
“既然通了,就滾出來!把這老東西也拖出來!彆死在裡麵臭了!”他嫌棄地命令道,不再多看,轉身鑽出了檢修口。
林奇暗暗鬆了口氣,但心中的警惕絲毫未減。亞諾的眼神讓他不安。
他費力地將昏迷的老查理拖出管道。外麵的監工手下粗暴地將老查理拖走,像處理垃圾一樣扔上一輛平板車推走,不知去向。
亞諾則再次走到林奇麵前,上下打量著他,特彆是他那條異常的左臂。
“你,叫什麼名字?”亞諾的語氣帶著一絲審視。
“林奇。”林奇低聲回答。
“林奇…”亞諾玩味地重複了一遍,“看來你比那些廢物稍微‘耐用’一點。從明天起,你不用清渣了。”
他湊近一步,聲音壓低,帶著一種冰冷的誘惑:“跟我乾‘特殊清理隊’。活兒更危險,但…能量配額加倍,偶爾還有‘藍晶’補貼。怎麼樣?”
藍晶?是指他們臂章上那種靜默晶石?
林奇瞬間明白,亞諾看中了他對靜默汙染的異常“抗性”或者說“吸引力”,想把他當成處理高危汙染的工具!
危險,但也是機會。更接近核心,或許能更快恢複力量,也能接觸到更多秘密。
林奇低下頭,掩去眼中的光芒,用順從的語氣回答:“是,長官。”
“很好。”亞諾滿意地拍了拍林奇的肩膀,手指觸及那灰白色的皮膚時,微微頓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更濃的興趣,“現在,回去休息。明天早上,一號淨化車間報道。”
說完,他帶著手下轉身離開。
林奇站在原地,看著亞諾的背影,又低頭看向自己那條仿佛失去生機卻又蘊含著冰冷力量的左臂。
微光在灰燼下閃爍,混沌在深處蟄伏。
他踏入了一個更危險的棋盤。
而棋局,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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