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應該提前打個電話,試探一下口風?還是……乾脆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等到了北京再說?
“不行……”他喃喃自語,否定了後一個想法。逃避解決不了問題,隻會讓情況變得更糟。
尤其是在慕媤麵前,任何的隱瞞和欺騙,都是對她智慧和感情的侮辱。
他深吸一口氣,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正準備按下撥號鍵,手機卻先一步響了起來。
屏幕上跳動的名字,讓他心臟猛地一縮——正是李慕媤。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羅小飛感覺喉嚨有些發乾,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些,然後按下了接聽鍵。
“慕媤?”他儘量讓語氣顯得輕鬆。
“小飛。”電話那頭傳來李慕媤熟悉的聲音,依舊那麼清晰、平穩,聽不出什麼特彆的情緒,“在忙嗎?”
“剛開完會,在處理一些收尾工作。”羅小飛老實地回答,心裡卻在快速盤算著她這通電話的意圖。
“嗯,聽說你們這次行動非常成功,恭喜。”李慕媤的語氣帶著職業性的讚許,但似乎……比平時更疏遠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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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繳獲很大,還牽扯出了國際毒梟,影響不小。”
“運氣好,兄弟們配合得好。”羅小飛謹慎地回應,心裡那根弦繃得更緊了。
她果然知道了,而且消息非常靈通。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這短暫的寂靜讓羅小飛感到一陣難熬的壓力。
然後,李慕媤的聲音再次響起,依舊平穩,卻帶著一種不容錯辨的探究。
“我還聽說……部裡對這次行動很重視,可能要召你們進京彙報?並且,好像……對表現突出的個人,還有一些……特彆的安排?”
來了,羅小飛心裡咯噔一下,握著手機的手心微微沁出了汗。
他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唇,知道不能再回避了。
“是……是有這個事。”他儘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鎮定,“剛接到通知,後天去部裡彙報。至於……
其他的安排,目前還隻是領導層麵的初步意向,具體怎麼樣,還不清楚。”
他選擇了部分實話,既承認了進京和可能存在的“安排”,又強調了“不確定”性,試圖給自己留一點緩衝的餘地。
李慕媤在電話那頭輕輕地“嗯”了一聲,這聲“嗯”聽起來意味深長,似乎包含了太多的未儘之語。
她沒有繼續追問“特彆的安排”具體指什麼,也沒有提及黃雅琪的名字,但這恰恰讓羅小飛更加不安。
以她的聰慧和消息來源,不可能不知道黃雅琪的存在和背景。
“北京最近天氣不錯,比雲南乾燥些,你注意適應。”
李慕媤忽然轉換了話題,語氣恢複了平常那種醫生式的關心,但這份關心此刻聽起來,卻帶著一種刻意維持的、脆弱的平靜。
“來了之後,如果……有時間的話,一起吃個飯吧。我爸媽……也挺久沒見你了。”
這看似隨意的邀請,聽在羅小飛耳中,卻如同最後通牒。
他聽得懂裡麵的潛台詞:來了北京,我們需要當麵談清楚,還有,可能會涉及到雙方家長。
“好……好的。”羅小飛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些乾澀,“等……等彙報結束,我看時間安排。”
“嗯,那你先忙吧,不打擾你了。注意休息,彆太累。”
李慕媤說完,便乾脆地掛斷了電話,沒有給他再多說一句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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