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礫之下,顧淮深那具被判定為“餘燼”的軀殼,冰冷而僵硬。靈魂的深淵,空洞無邊,寒冷刺骨。
然而。
就在林晚那無聲的呼喚、那帶著絕望與本能探尋的“小哥哥”三個字,穿透數百公裡的空間與生死界限,如同最微弱卻最執著的信號波,抵達這片廢墟的瞬間——
在那被“引針”撕裂、被“血怒”焚毀、被所有人判定為徹底熄滅的靈魂核心廢墟之上……
一點微弱到幾乎不存在、卻帶著最純粹、最熾熱守護意誌的……橘金色光芒……
如同深埋於凍土之下、被春雷驚醒的種子,極其極其輕微地……跳動了一下!
那跳動,微弱得如同蝴蝶第一次扇動翅膀。
卻帶著一種……足以撼動整個世界的……決絕意誌!
……
icu內。
周明遠死死盯著林晚的手腕,又猛地看向旁邊那台剛剛被判定為抗體徹底消失、此刻卻依舊一片死寂的抗體活性監測儀!
儀器屏幕,依舊是一片代表著歸零的冰冷直線和刺目紅色警報!
不對!
絕對不對!
那股暖意!那絕非錯覺!那口型!那瞬間清醒的茫然眼神!
“快!”周明遠猛地扭頭,對著旁邊同樣被這詭異一幕驚呆的助手嘶吼,聲音因為極致的激動和某種不祥的預感而顫抖,“重新校準抗體活性監測儀!換最高靈敏度探針!掃描她全身!重點掃描手腕接觸點!快!”
助手被吼得一激靈,立刻撲向儀器,手忙腳亂地開始操作。
周明遠則再次低下頭,幾乎是屏住呼吸,將全部心神都凝聚在自己的指尖,去感受林晚手腕處那持續傳來的、微弱卻真實的暖意!這暖意……它不屬於任何已知的生命體征參數!它仿佛獨立於生理指標之外,卻又頑強地支撐著這具瀕臨崩潰的軀殼!
就在這時!
“周……周主任!”助手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驚駭和一絲顫抖的激動,“儀……儀器……有反應了!不是抗體活性!是……是另一種東西!在……在腕部區域!能量讀數……非常非常微弱……但……但在上升!它的頻率……它的頻率……”
助手猛地抬起頭,眼睛瞪得滾圓,仿佛看到了最不可思議的奇跡:“它的頻率……正在……正在和顧先生那份存檔數據裡……那個‘異常免疫因子’的殘留波動……產生……產生共鳴!”
共鳴?!
與顧淮深體內那個被認為是“印記”的因子……共鳴?!
周明遠的心臟如同被重錘狠狠擊中!一個大膽到近乎瘋狂的猜想,如同閃電般劈開他混亂的思緒!
難道……那點被強行剜取卻未能抽走、又被“血怒”焚毀殆儘的“光”……並沒有徹底消失?!它在顧淮深靈魂的灰燼裡,留下了一顆……被執念和守護意誌包裹的……種子?!
而此刻,林晚在生死邊緣那一聲無聲的、本能的呼喚……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竟然……隔著遙遠的距離……喚醒了那顆深埋於灰燼之下的種子?!
種子在灰燼中蘇醒!
隔著生死與恨海!
以林晚的身體為媒介……
發出了……逆流而上的光?!
“快!把實時數據接出來!構建能量圖譜!”周明遠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嘶啞,眼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如同絕境賭徒般的光芒,“聯係基因實驗室!啟動最高權限!調取顧淮深和林晚所有的基因圖譜!進行即時交叉比對!我要知道……這種共鳴……到底是什麼!”
他猛地看向病床上似乎又陷入痛苦抽搐的林晚——不,那抽搐似乎微弱了些?她緊蹙的眉頭似乎……極其輕微地……舒展了一絲絲?
“晚晚!”周明遠再次握緊她的手,感受著那雖然微弱卻持續不斷的暖意,聲音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祈求,“堅持住!抓住它!抓住那點光!那是……那是他留給你的……最後的東西!”
仿佛是回應他的呼喚,林晚那隻被握住的手,極其極其輕微地……蜷縮了一下指尖。
如同溺水者,終於……觸碰到了那根來自深淵之上的……稻草。
……
廢墟之上。
彌漫的煙塵似乎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微微擾動。
掩埋著顧淮深的瓦礫縫隙中。
一點微弱到肉眼幾乎無法察覺的……橘金色光暈……
如同心臟搏動般……
極其緩慢地……
亮起……
又黯淡……
再亮起……
頑強地……
在死寂的灰燼中……
開始了……
逆流而上的……
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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