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郎的臉瞬間漲紅了,又羞又氣。
“他有什麼好?一個窮書生,連自己都養不活。”
“他好不好,我知道就行。”
孟薑冷聲道,“請你離開,彆再打擾我。”
貨郎還想再說,就見範喜良從門外走進來,擋在孟薑麵前。
“貨郎,”範喜良看著他,聲音雖淡卻帶著堅定。
“阿薑既已說不嫁,你便休要強人所難。”
朱貨郎看見範喜良,臉更紅了,指著他道。
“你來得正好!我倒要問問你,你能給孟姑娘什麼?”
“我能給她真心。”
、範喜良握住孟薑的手,指尖有些抖,卻握得很緊。
“我會護著她,陪著她,不會讓她受委屈。”
貨郎看著兩人交握的手,又看了看孟薑眼裡的笑意,終於明白了。
他是徹底沒希望了。他紅著臉,狠狠瞪了範喜良一眼,轉身抓起地上的紅布包,狼狽地跑了。
院門外看熱鬨的村民見朱貨郎走了,也紛紛散去,還不忘回頭打量範喜良和孟薑,眼神裡帶著些驚奇,也有些了然。
“你倒是來得巧。”貨郎走後,孟薑看著範喜良笑。
“是不是聽見他聲音了才來的?”
範喜良臉一紅,點了點頭,他今早本就在院裡躊躇,想著要不要來看看她,剛走到院門口就聽見朱貨郎的聲音,心裡一急就闖了進來。
“傻書生。”
孟薑捏了捏他的手,眼裡的笑意更濃了。“進來吧,我蒸了粟米糕。”
範喜良跟著她往裡走,陽光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暖融融的。
他看著她發間的琉璃簪,又看了看自己握著她的手,忽然覺得,就算前路再難,就算要頂著逃役的罪名,就算要被村民議論,隻要能和她這樣走下去,就什麼都不怕了。
喜兒見兩人手牽著手,笑著低下頭。
範喜良拿起一塊粟米糕,遞到孟薑嘴邊。
孟薑咬了一口,甜香混著熱氣在舌尖散開。
她看著範喜良眼裡的溫柔,心裡忽然軟得一塌糊塗,就這樣和他過一輩子,也不錯。
孟薑湊過去在範喜良臉頰上輕輕親了一下。
範喜良的臉“騰”地紅透了,眼神都直了,結結巴巴地問。
“你......”
孟薑看著他窘迫的樣子,笑得眼尾都彎了。
逗弄這書生,果然是這輩子最有趣的事。
孟薑拍了拍裙擺上的浮塵,眼尾彎得像月牙。
“你的院舍我還沒去過呢,帶我瞧瞧?”
範喜良愣了愣,耳尖先紅了。
他那小院簡陋得很,除了幾捆竹簡再無長物,本怕她見了嫌棄,可瞧著她亮晶晶的眼,話到嘴邊都成了軟的。
“好。”
兩家本就隔了堵矮土牆,幾步路便到了。
範喜良推開吱呀作響的院門時,指尖還悄悄攥了攥。院裡的青石板縫裡長了些雜草,是前日忙著漏了拔的。
他不自然地踢了踢草葉。
“地方小,彆嫌棄。”
孟薑沒接話,先往臥房走。屋裡果然簡素得很。
一領舊木榻鋪著粗布褥子,褥子邊角洗得發白,卻漿洗得平整;榻邊立著個半舊的榆木箱籠,銅鎖都磨掉了漆,鎖鼻上還纏著圈細麻繩,想來是鎖扣鬆了,臨時湊合用的。牆角堆著兩捆乾柴,柴禾碼得齊齊的,連碎柴都撿得乾淨。
唯一的陳設是窗下的小幾,上麵擺著個陶碗,碗裡插著兩支乾枯的野菊,是上月她隨手送他的。
“平日就住這兒?”
她指尖拂過箱籠上的木紋,指腹蹭到一處淺淺的刻痕。像是用指甲無意識劃的,想來是他夜裡輾轉時留的。
“嗯。”
範喜良跟在她身後,目光落在她發間的琉璃簪上。
“夠住了。”他沒說的是,他時刻想著逃跑,所有什麼都不想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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