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衝擊力狠狠撞擊在兩人身上!
“噗!”林風再次噴血,身體如同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地撞在金劍台邊緣扭曲的欄杆上,將那堅硬的金屬欄杆都撞得變形!他掙紮著想要爬起,但全身骨骼仿佛散架,五臟六腑劇痛翻騰,靈力紊亂不堪,連站都站不穩。
蘇清漪雖然沒有直接承受掌擊,但也被這近距離爆發的衝擊波狠狠掀飛,撞在同樣扭曲的台柱上,痛哼一聲,嘴角溢出一縷鮮血。她精心梳理的發髻早已散亂,昂貴的法衣破損不堪,沾滿了泥濘和汙血,狼狽不堪地癱軟在地,花容失色,眼神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驚恐和茫然。
整個演武場,一片死寂。
隻有腐雨敲打枯木的“嗒嗒”聲,以及金劍台不堪重負的“嘎吱”聲。
數千名弟子,無論之前是嘲諷、是冷漠、還是同情,此刻全都如同被施了定身術,僵硬在原地,瞠目結舌地看著這顛覆認知、震撼靈魂的一幕。
那頭恐怖的腐沼源獸,被荊青冥從內部抽乾生機,化為了枯木屍骸。
那枯木屍骸,在他手下重組成了一尊更加恐怖、如同魔神般的枯木巨像。
這枯木巨像,一拳!僅僅一拳!
便壓碎了林風天驕引以為傲的金陽劍光!
破開了金劍台的防禦大陣!
將整座象征著內門核心、象征著林風地位的金劍台,拍得凹陷、裂痕遍布、搖搖欲墜!
將高高在上的天驕林風,打得口噴鮮血,狼狽不堪!
將曾經風華絕代、視他為累贅的未婚妻蘇清漪,震得狼狽癱軟!
荊青冥站在枯木巨像那猙獰的頭顱之上,如同這尊枯木魔神的靈魂核心。冰冷的雨水衝刷著他蒼白的麵容,也衝走了他身上最後一絲屬於凡俗花匠的溫潤。他緩緩收回指向金劍台的手,目光如同寒潭,平靜地掃過下方數千張驚駭欲絕的臉龐,最終,落在了金劍台上,那狼狽不堪的蘇清漪身上。
他的聲音,透過雨幕,帶著一種枯木摩擦般的沙啞,卻清晰地響徹在每一個人的耳邊,冰冷,平靜,沒有一絲波瀾:
“蘇師姐。”
他頓了頓,目光如同實質,盯在蘇清漪那張慘白、沾滿泥汙的臉上。
“你看這‘枯木’……”
他的嘴角,極其輕微地向上扯動了一下,那似乎是一個笑,卻冰冷得沒有任何溫度。
“……可還入眼?”
枯木!
兩個字,如同無形的巨錘,狠狠砸在蘇清漪的心上!也重重敲在所有聽到這句話的人靈魂深處!
他說的,是腳下這尊摧毀一切的枯木巨像?
還是…金劍台上,那個狼狽的、被他一拳打得口噴鮮血、幾乎站不起身的…林風?!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一語雙關!殺人誅心!
蘇清漪猛地抬頭,對上荊青冥那雙深邃、冰冷、一黑一灰的眼眸。那一瞬間,蘇清漪仿佛被定在了原地,那眼神如同一把冰刃,直直刺入她的心底。曾經,她覺得荊青冥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雜役,可如今眼前這震撼的一幕,讓她徹底認清了自己的愚蠢。
“我……”蘇清漪嘴唇顫抖,想要說些什麼,卻被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咳出的鮮血濺落在破碎的金劍台上。
林風掙紮著爬起來,怒目圓睜,“荊青冥,你竟敢如此放肆!”他強忍著劇痛,想要再次拔劍,可身體卻不聽使喚地搖晃。
荊青冥冷冷一笑,“放肆?這不過是你們應得的。”他抬手一揮,枯木巨像再次動了起來,邁出沉重的步伐,朝著金劍台逼近,每一步都讓大地為之顫抖。
演武場上的眾人看著這一幕,皆是倒吸一口涼氣,誰也沒想到局勢會發生如此驚天逆轉。而蘇清漪看著越來越近的枯木巨像,心中充滿了恐懼與悔恨,她知道,這一切都是他們自找的。
枯木巨掌,再無阻礙!
帶著毀滅一切的餘威,重重地拍擊在了金劍台的本體之上!
“咚——!!!!”
如同天神擂鼓般的巨響,震徹九霄!聲浪裹挾著實質般的衝擊波,狠狠撞在每一個觀戰者的胸膛,修為稍弱者氣血翻湧,耳中嗡鳴不止,幾欲昏厥。
整座由特殊金屬鑄造、象征著內門核心弟子身份與地位的金劍台,在枯木巨掌的拍擊下,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呻吟!那聲音尖銳刺耳,如同巨獸瀕死的哀嚎,撕扯著所有人的神經。
堅固的金屬台麵瞬間凹陷下去一個巨大而清晰的掌印!掌印邊緣的金屬扭曲翻卷,如同被燒融的蠟油,在枯寂之力的侵蝕下迅速失去光澤,變得灰敗。無數道蛛網般細密的裂痕,以那猙獰的掌印為中心,向著台體四周瘋狂蔓延、擴張!裂痕深處,流淌出的不再是耀眼的金芒,而是如同陳年朽木般的死寂灰氣。
台體表麵那些象征著榮耀與地位、平日裡流光溢彩的防禦符文,此刻如同風中殘燭,瘋狂閃爍幾下,便發出一連串“啵啵”的輕響,如同氣泡般紛紛崩碎、湮滅!碎裂的符文碎片如同金色的螢火蟲,被狂暴的衝擊波和冰冷的腐雨瞬間打散、吞噬。
整座金劍台劇烈地搖晃著,發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嘎吱”扭曲呻吟。那曾經筆直、象征著不可撼動的台柱,此刻也呈現出肉眼可見的彎曲。它不再是堅不可摧的象征,更像是一座在風暴中隨時可能傾覆的危樓!
站在台上的林風和蘇清漪,如同怒海狂濤中的一葉扁舟!
在巨掌拍落的瞬間,兩人身上應激而發的護體靈光,如同被巨石砸中的琉璃盞,連一瞬都沒能支撐,便“啵”的一聲徹底破碎,化作點點流螢消散!蘇清漪身上價值連城的防禦玉佩驟然亮起一層柔和的青白色光暈,試圖將她包裹,但這光暈剛一接觸那排山倒海而來的枯寂巨力和衝擊波,就如同烈日下的薄冰,隻堪堪抵消了微不足道的部分衝擊,便哀鳴一聲,玉佩表麵“哢嚓”出現一道裂痕,光芒徹底黯淡。
恐怖的衝擊力如同無形的巨錘,狠狠撞在兩人身上!
“噗——!”
林風首當其衝!他隻覺一股無法抗拒、帶著腐朽萬物氣息的巨力狠狠砸在胸口,眼前一黑,五臟六腑仿佛瞬間移位、碎裂!他猛地噴出一大口鮮血,那血液中竟夾雜著絲絲縷縷黯淡的金色碎芒——那是他本命劍元被強行震散的征兆!他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帶著淒厲的破空聲,狠狠撞在金劍台邊緣那扭曲變形的金屬欄杆上!
“哐當——!”堅硬的金屬欄杆被撞得向內彎折,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林風的身體軟軟地滑落下來,癱靠在變形的欄杆旁,披頭散發,滿身血汙與泥濘。他那張曾經俊朗不凡、寫滿高傲的臉龐,此刻因劇痛和極致的屈辱而扭曲變形,如同惡鬼。他掙紮著想要撐起身體,但手臂劇痛無力,每一次嘗試都牽動內腑傷勢,口中不斷湧出帶著內臟碎塊的血沫,隻能發出野獸般的痛苦嘶鳴,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他那柄視若生命的本命靈劍,黯淡無光地跌落在他腳邊的泥濘中,劍身上的金紋仿佛被蒙上了一層灰敗的死氣。
蘇清漪雖然位置稍偏,沒有被巨掌正麵擊中,但那席卷整個金劍台的毀滅性衝擊波,同樣如同狂暴的颶風狠狠掃過她的身體。她被狠狠地掀飛起來,帶著一聲短促而驚恐的痛哼,如同破麻袋般撞在另一根搖搖欲墜的台柱上!
“呃啊!”劇烈的撞擊讓她眼前金星亂冒,喉頭一甜,一縷殷紅的鮮血無法抑製地從嘴角溢出,在她那張慘白如紙、沾滿泥點的絕美臉龐上蜿蜒而下。精心梳理的如雲秀發早已散亂不堪,濕漉漉地貼在臉頰和脖頸上。身上那件華貴精美的內門弟子法衣,多處撕裂破損,露出裡麵同樣沾滿汙跡的裡襯,狼狽不堪。她癱軟在地,渾身骨頭如同散了架,冰冷的雨水無情地打在她的臉上、身上,刺骨的寒意混合著深入骨髓的恐懼和一種難以言喻的茫然,讓她控製不住地劇烈顫抖著,那雙曾經清冷高傲、睥睨眾生的眼眸,此刻隻剩下如同受驚小鹿般的驚恐和渙散。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整個演武場,陷入了一種死寂般的凝固。
隻有腐雨敲打在枯木巨像龐大軀殼上的“嗒嗒”聲,以及金劍台不堪重負發出的“嘎吱”呻吟聲,在這片令人窒息的死寂中顯得格外刺耳。
數千名弟子,無論之前是嘲諷、是冷漠、是同情,此刻全都如同被施了石化法術,僵硬在原地,嘴巴張得能塞進雞蛋,眼珠瞪得幾乎要脫眶而出!他們的目光死死地、無法移開地聚焦在金劍台上那兩灘狼狽的身影,以及那尊如同魔神般矗立在雨幕中的枯木巨像,以及巨像頭頂那個渺小卻掌控著這一切的身影!
那頭恐怖的腐沼源獸,被荊青冥從內部抽乾生機,化為了枯木屍骸。那枯木屍骸,在他手下重組成了一尊更加恐怖、如同魔神般的枯木巨像。這枯木巨像,一拳!僅僅一拳!便壓碎了林風天驕引以為傲的金陽劍光!破開了金劍台的防禦大陣!將整座象征著內門核心、象征著林風地位的金劍台,拍得凹陷、裂痕遍布、搖搖欲墜!將高高在上的天驕林風,打得口噴鮮血,劍元潰散,如同爛泥般癱倒在破碎的欄杆旁!將曾經風華絕代、視他為累贅的未婚妻蘇清漪,震得嘔血撞柱,如同喪家之犬般癱軟在冰冷的泥濘中!
荊青冥站在枯木巨像那猙獰扭曲、如同枯死古木強行糅合而成的巨大頭顱之上。冰冷的雨水衝刷著他蒼白的麵容,洗去汙穢,露出清俊的輪廓,卻也洗去了最後一絲屬於凡俗花匠的溫潤與暖意,隻剩下一種如同萬年玄冰般的沉寂。他緩緩收回指向金劍台的手,動作從容不迫,仿佛剛才隻是拂去一片塵埃。他的目光如同兩道實質的寒流,平靜地掃過下方數千張寫滿驚駭、恐懼、難以置信的臉龐,最終,毫無波瀾地落在了金劍台上,那如同風中殘燭般狼狽癱軟的蘇清漪身上。
他的聲音,透過冰冷的雨幕,帶著一種枯木摩擦般的沙啞質感,卻如同洪鐘大呂,清晰地響徹在每一個人的耳邊,冰冷,平靜,聽不出絲毫情緒的漣漪:
“蘇師姐。”
他頓了頓,目光如同最精準的冰錐,釘在蘇清漪那張慘白、沾滿泥汙和血漬、因驚恐而微微抽搐的臉上。那目光,沒有憤怒,沒有怨恨,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嘲諷,隻有一種近乎虛無的審視,像是在看一件毫無價值的物品。
“……你看這‘枯木’……”
他的嘴角,極其輕微地向上扯動了一下。那似乎是一個笑,卻冰冷得如同深海的暗流,非但沒能帶來絲毫暖意,反而讓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從心底升起一股刺骨的寒意。
“……可還入眼?”
枯木!
兩個字,如同無形的、淬滿劇毒的冰錐,精準無比地刺穿了蘇清漪最後的心理防線!也如同兩記重錘,狠狠砸在所有聽到這句話的人靈魂深處,讓他們心神劇震!
他說的,是腳下這尊摧毀一切、如同魔神降世般的枯木巨像?
還是…金劍台上,那個如同破布娃娃般癱倒在泥濘中、曾經光芒萬丈如今卻黯淡如塵泥的……林風?!
一語雙關!字字如刀!殺人誅心!
蘇清漪猛地抬頭,那雙渙散的瞳孔中倒映著荊青冥的身影。隔著冰冷的雨幕,隔著枯木巨像的威壓,她清晰地看到了他那雙眼睛——左眼深邃如淵,黑蓮幽轉,仿佛能吞噬世間一切光明;右眼灰白枯寂,木紋生滅,演繹著萬物凋零的終焉。
那目光,陌生得讓她心膽俱裂!那是她從未在記憶中那個溫順花匠眼中看到過的眼神!冰冷,死寂,帶著一種俯瞰螻蟻的漠然。
“你…你……”她嘴唇劇烈地顫抖著,想要說什麼,是質問?是咒罵?還是求饒?但所有的聲音都被巨大的恐懼死死扼在喉嚨裡,最終隻化作一聲破碎的氣音和無法控製的劇烈顫抖。強烈的羞辱感如同毒藤般纏繞上她的心臟,勒得她幾乎窒息。曾經被她棄如敝履、斥為累贅的“柔弱花仙”,此刻卻以這種顛覆她所有認知的方式,將她和她選擇的“天驕”一同踩進了汙穢的泥濘!巨大的心理落差和冰冷的恐懼,瞬間擊潰了她所有的驕傲和偽裝。
“噗!”急怒攻心,加上內腑傷勢,蘇清漪再也壓製不住,又是一口鮮血噴出,點點殷紅濺落在她身前冰冷的泥水中,如同碎裂的紅梅。她身體一軟,徹底癱倒,意識陷入半昏半醒的模糊狀態,隻剩下本能的、劇烈的喘息和顫抖。
金劍台另一側,林風似乎被蘇清漪的吐血聲刺激,發出一聲困獸般的嘶吼,掙紮著想爬起來,想拾起他那把蒙塵的劍,想發出不甘的咆哮。但他的手剛碰到冰冷的劍柄,一股錐心的劇痛伴隨著枯寂之力殘留的侵蝕感便從內腑炸開,讓他眼前發黑,手臂一軟,再次無力地癱軟下去,隻有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枯木巨像頭頂的身影,裡麵燃燒著滔天的怨毒和一絲連他自己都不願承認的…深入骨髓的恐懼。
演武場上,死一般的寂靜被徹底打破,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壓抑到極致的、充滿了驚疑、恐懼和竊竊私語的嗡鳴。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枯木…他說枯木…天呐…”有弟子失神地喃喃自語。
“林師兄…蘇師姐…就這樣…被打敗了?”聲音充滿了難以置信的虛幻感。
“那荊青冥…他到底是什麼怪物?!那枯木巨像…那力量…”
“他真的是‘柔弱花仙’?這簡直是…修羅降世!”
“太可怕了…我們之前還嘲笑他…”
恐懼如同瘟疫般在人群中蔓延。那些曾跟著林風嘲笑過荊青冥的弟子,此刻臉色煞白,下意識地後退,恨不得將自己縮進陰影裡。
高台之上,刑堂長老們早已集體起身。為首那古板長老,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枯瘦的手死死捏著座椅扶手,指節發白。他死死盯著枯木巨像頭頂的荊青冥,眼中殺機如實質般迸射!
“邪魔!絕對是邪魔手段!”他身邊的一位長老聲音帶著驚懼和憤怒,“必須立刻鎮壓!啟動宗門大陣!請執法堂主出手!”
另一位之前眼神閃爍、流露出貪婪之意的長老,此刻也滿臉凝重:“此子…已成氣候!那枯寂之力,非比尋常,竟能強行壓製金係鋒芒!林風的道心…怕是已受重創!”他看著金劍台上如同爛泥般掙紮的林風,語氣複雜。
“他當眾重創核心弟子,損毀宗門象征金劍台!此乃十惡不赦之罪!無論如何,必須拿下!”古板長老聲音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他猛地一揮手:“刑堂弟子聽令!結‘縛靈鎖魔陣’!將此獠拿下!”
“遵命!”高台下,早已待命的數十名刑堂精銳弟子齊聲應諾,聲音帶著肅殺。他們身著統一的玄色執法服,氣息凝練,眼神銳利,迅速移動,腳踏玄奧步法,手中法訣變幻,一道道散發著禁錮和鎮壓氣息的靈力鎖鏈虛影開始在雨幕中凝聚成形,目標直指枯木巨像頭頂的荊青冥!
麵對下方刑堂弟子的異動和那迅速成型的強大禁錮陣法,枯木巨像頭頂,荊青冥依舊麵無表情。
他甚至連目光都沒有瞥向那些刑堂弟子。
他隻是靜靜地站著,任由冰冷的雨水衝刷。腳下的枯木巨像,如同最忠誠的護衛,沉默地矗立著,散發著沉重如山的枯寂威壓,那空洞燃燒著暗芒的眼窩,冷漠地“注視”著下方渺小的人群。
左眼黑蓮幽幽旋轉,貪婪地吸收著周圍因剛才大戰而逸散的稀薄汙染能量和生靈散發的恐懼意念,轉化為絲絲縷縷的力量補充自身。
右眼灰芒流轉,感應著腳下巨像的每一寸枯木紋理,感受著那源於剝奪、歸於寂滅的法則之力。
刑堂的鎖鏈?
宗門的問罪?
他的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似乎加深了一絲。
無聲,卻勝過千言萬語。
冰冷的腐雨,依舊在下,衝刷著演武場的血腥、汙穢和……某種舊秩序的殘骸。
刑堂長老那聲“拿下!”如同炸雷,瞬間撕裂了演武場上那死寂般的壓抑!
“結陣!‘縛靈鎖魔’!”刑堂弟子中為首的冷麵青年厲聲高喝,聲音穿透雨幕,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數十道玄色身影瞬間如同鬼魅般散開,腳步踏在泥濘與碎裂的青石板上,卻踏出某種玄奧的韻律,每一步落下,都有一道黯淡的符文在腳下亮起,又迅速隱沒。他們手中法訣變幻如飛,冰冷森嚴的靈力波動如同無形的蛛網,以枯木巨像為核心,瘋狂地向中心收束!
“嗡——!”
刺耳的嗡鳴聲驟然加劇!空氣中,數十道由純粹靈力凝聚而成、散發著禁錮與鎮壓氣息的幽藍色鎖鏈虛影迅速變得凝實!這些鎖鏈遠比之前林風的劍氣更顯陰冷,上麵銘刻著細密的符文,鎖鏈的尖端並非鉤爪,而是如同毒蛇獠牙般的能量尖錐,直指枯木巨像頭頂的荊青冥!
鎖鏈尚未及身,那無形的禁錮之力已然降臨!荊青冥周圍的空間仿佛瞬間凝固,冰冷的雨滴懸浮在半空,連腳下枯木巨像那沉重的死寂氣息都似乎被壓製了一瞬!
這“縛靈鎖魔陣”乃是刑堂專門用來鎮壓凶戾叛徒或強大異化邪魔的秘傳陣法,一旦成型,元嬰之下,幾乎無人能脫!眼看那數十道幽藍鎖鏈如同毒龍出洞,撕裂雨幕,帶著刺耳的尖嘯,即將洞穿空間,將荊青冥徹底捆縛!
高台之上,古板長老眼中寒光一閃,仿佛已經看到荊青冥被鎖鏈貫穿、靈力潰散的場景。
然而——
枯木巨像頭頂,那個被鎖定的身影,依舊靜立如淵。
就在第一道幽藍鎖鏈的尖錐距離他頭顱不足三尺,那銳利的氣息幾乎要刺破他額前碎發時,荊青冥終於動了。
他隻是極其輕微地,垂下了眼瞼。
左眼之中,那朵緩緩旋轉的妖異黑蓮,驟然光芒大盛!
深邃的黑暗如同實質的潮水,瞬間從他左眼洶湧而出,並非擴散,而是以他為中心,形成了一個直徑不足丈許、卻凝練到極致的微型黑洞!
“滋啦——!”
第一道激射而至的幽藍鎖鏈,那獠牙般的尖錐甫一觸及這片深邃的黑暗,就如同燒紅的烙鐵刺入冰水!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刺耳的腐蝕聲響起!構成鎖鏈的純粹靈力,竟被那黑洞般的黑暗瘋狂地吞噬、分解!鎖鏈上銘刻的符文劇烈閃爍,試圖抵抗,卻如同螳臂當車,瞬間黯淡、破碎!整條幽藍鎖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灰暗、透明,最終在距離荊青冥眉心隻剩一尺的地方,徹底崩解,化作一縷青煙,被那深邃的黑暗徹底吞噬!
緊接著!
第二道、第三道……數十道呼嘯而至的幽藍鎖鏈,如同撲火的飛蛾,前赴後繼地撞入那片丈許方圓的黑暗領域!
“滋啦!滋啦!滋啦——!”
令人牙酸的腐蝕湮滅聲連成一片!如同無數條毒蛇被投入了沸騰的熔岩!幽藍色的靈力鎖鏈在黑暗中寸寸崩解,化作精純的能量流,被那旋轉的黑蓮貪婪地吸噬一空!那丈許黑暗,如同最堅固的歎息之壁,將所有的禁錮、鎮壓之力隔絕在外,吞噬殆儘!
整個過程,快如電光石火!
從鎖鏈臨身,到儘數湮滅,不過一息!
荊青冥,甚至連一根手指都沒有動!
他隻是垂下眼瞼,開啟了左眼的吞噬之力!
“什麼?!”
“這…怎麼可能?!”
“縛靈鎖魔陣…被…被吞了?!”
所有刑堂弟子臉上的肅殺和決然瞬間僵住,被極致的驚駭所取代!他們引以為傲、足以鎮壓強大異化體的秘傳陣法,竟連對方的衣角都沒碰到,就被那詭異的黑暗吞噬了?!
高台上,古板長老猛地踏前一步,腳下的青石地麵“哢嚓”裂開!他渾濁的老眼死死盯著那片迅速收斂的黑暗,看著荊青冥重新抬起、冰冷依舊的左眼,臉上的陰沉幾乎要滴出水來!那黑暗…那吞噬之力…絕非仙宗正法!是徹頭徹尾的邪魔歪道!
“孽障!休得猖狂!”古板長老須發皆張,如同暴怒的雄獅,“你以為憑這點邪術,就能無視刑堂威嚴,藐視仙宗律令嗎?!”他周身靈力如同壓抑的火山般劇烈波動,屬於元嬰期長老的恐怖威壓轟然爆發,如同無形的山嶽,狠狠壓向整個演武場!數千弟子在這威壓下瑟瑟發抖,幾乎喘不過氣!
“無視?藐視?”荊青冥終於開口,聲音依舊沙啞,卻清晰地穿透了長老的威壓,帶著一種近乎漠然的嘲諷,“長老何出此言?”
他緩緩抬起右手,不是指向刑堂長老,而是指向腳下——那搖搖欲墜、遍布裂痕、如同遭受了萬年風霜侵蝕的金劍台,以及台上那兩個在泥濘和血汙中掙紮的身影。
“這演武場上,先有引魔香誘獸,意圖殘害同門。”
“後有金劍台上,視人命如草芥,縱獸傷人。”
“刑堂何在?”
“律令何在?”
他的聲音不高,每一個字卻如同冰冷的鐵錘,重重敲在每個人的心上。
“弟子荊青冥,不過是為求自保,不得已反擊。”
“如今,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這仙宗律令,”他頓了頓,目光掃過高台上臉色鐵青的刑堂眾人,最後落在古板長老臉上,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再次浮現,“究竟是為護持公道,還是…隻為維護某些人的臉麵?”
“放肆!!”古板長老勃然大怒,荊青冥這番話,無異於當眾抽他耳光,將他刑堂置於不義之地!“黃口小兒,巧舌如簧!任你如何狡辯,當眾重創核心弟子,損毀宗門重器金劍台,此乃鐵證如山!今日,老夫親自拿你!”
話音未落,古板長老枯瘦的身影已然從高台上消失!
下一刻,他如同瞬移般出現在枯木巨像前方的半空中!乾枯的手掌猛然探出,五指成爪,掌心之中,一枚散發著古老、威嚴、如同山嶽般沉重氣息的青銅印璽虛影驟然浮現!
“鎮嶽印!鎮——!”
隨著長老一聲斷喝,那青銅印璽虛影迎風暴漲,瞬間化作百丈大小,如同太古神山,攜帶著萬鈞重力與無匹的鎮壓意誌,轟然朝著枯木巨像頭頂的荊青冥砸落!
空間在這一刻仿佛凝固!空氣發出不堪重負的爆鳴!這是元嬰長老含怒出手,動用了本命法寶之力!其威勢,遠非之前的縛靈鎖魔陣可比!
青銅巨印還未落下,那恐怖的壓力已經讓枯木巨像龐大的身軀發出“嘎吱嘎吱”的呻吟,腳下的地麵寸寸龜裂、下沉!
麵對這足以將尋常金丹修士碾成齏粉的恐怖一擊,荊青冥眼中終於閃過一絲凝重。元嬰之威,絕非現在的他能正麵硬撼!
他心念電轉!
腳下的枯木巨像猛地發出一聲沉悶的咆哮!並非聲波,而是純粹意誌的震蕩!它那由無數枯木虯結而成的龐大身軀,麵對當頭壓下的鎮嶽印,非但沒有退縮,反而以一種決絕的姿態,悍然抬起僅剩的那隻巨大枯木手臂!
這一次,不再是拍擊,而是——托舉!
如同遠古巨神,欲要隻手擎天!
粗壯到難以想象的枯木手臂,帶著一種悲壯的死寂氣息,迎著那遮天蔽日的青銅巨印,猛地向上托起!
“轟——!!!”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