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拳撼金劍台_花間修羅:我靠汙染成聖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39章 拳撼金劍台(1 / 2)

轟!!!

驚天動地的巨響並非來自演武台,而是源自那剛剛還在肆虐咆哮的源獸腹中!整個競技場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中,地麵劇烈震顫,碎石簌簌落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牢牢釘在那頭龐大如小山般的源獸身上。它那覆蓋著粘稠汙穢、流淌著腐蝕性涎液的腹部,此刻正發生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畸變。

原本鼓脹、充滿生命哪怕是扭曲生命)能量的獸軀,正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如同被戳破的氣球,又像是烈日下暴曬的魚乾。堅韌的表皮迅速失去光澤,變得灰敗、枯槁,如同千年古樹的樹皮,層層龜裂。

“嗚…吼…嗬嗬……”

源獸那震耳欲聾的咆哮,在瞬間被掐斷了喉嚨,轉變成一種極其怪異的、仿佛從破舊風箱裡擠出來的漏氣聲。那聲音裡充滿了無法言喻的痛苦和極致的虛弱,更像是某種東西在飛速消逝的悲鳴。

枯萎!

這個詞,如同閃電般劈入每一個觀戰者的腦海。

僅僅一個呼吸間,那龐大的源獸軀體,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完成了從凶暴生靈到死寂枯木的恐怖轉變!它龐大的身軀徹底僵硬,所有的肌肉、組織、乃至流淌的汙穢粘液,都被抽乾了最後一絲水分和能量,凝固成一尊猙獰而巨大的枯木雕像!

它的姿態還保持著撲咬的瞬間,獠牙外露,利爪前伸,但所有的凶悍都凝固在死亡與枯朽之中。開裂的枯木縫隙中,透出內部同樣化木的骨骼輪廓,空洞的眼眶仿佛在無聲地控訴著那無法理解的、瞬間剝奪一切的恐怖力量。

整個競技場,陷入一片死寂。

針落可聞!

連風似乎都停滯了,隻剩下那尊龐大枯木雕像無聲矗立帶來的沉重壓迫感。

林風臉上的狂喜和殘忍徹底凍結了。他的瞳孔猛地收縮到極致,臉上血色儘褪,握著金劍的手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源獸的異變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範疇,那瞬間抽乾生命力的手段,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一股冰冷的寒意,順著他金芒流轉的脊背,瞬間爬滿全身。

蘇清漪更是如遭雷擊,美眸圓睜,小嘴微張,精致臉龐上的所有血色瞬間退得乾乾淨淨。她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纖細的鞋跟踩在了剛才因為震驚而掉落的、記錄著荊青冥“罪狀”的玉簡上,發出輕微的碎裂聲也渾然不覺。她的眼中隻剩下那尊枯木源獸,以及無邊的恐懼和荒謬感。

“枯…枯了?”

“那源獸…被抽乾了?”

“荊青冥…他…他在裡麵做了什麼?”

“花仙…花仙怎麼可能有這種力量?這…這是妖術!是邪法!”

短暫的死寂之後,是更加瘋狂的喧嘩和議論。恐懼如同瘟疫般蔓延。所有看向那枯木源獸的目光,都充滿了難以置信和深入骨髓的寒意。這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對“汙染”和“戰鬥”的認知。

“嗡——!”

就在這極致的混亂和驚駭中,那尊枯木源獸雕像的胸口位置,猛地爆開一個巨大的窟窿!

沒有血肉橫飛,沒有汙穢四濺,隻有無數的枯木碎片如同被無形的力量碾碎,簌簌落下。

一道人影,如同破開地獄歸來的魔神,從那窟窿中一步踏出!

正是荊青冥!

他身上那件象征最低階外門弟子的灰布衣袍,此刻沾滿了粘稠的、散發著惡臭的汙穢黏液,有些地方甚至被腐蝕出破洞,露出下麵同樣沾染汙漬的肌膚。但他的身體,卻挺拔如鬆,沒有絲毫被汙染侵蝕的跡象,反而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仿佛從深淵中淬煉出的精悍。

最令人心悸的,是他臉上那平靜到近乎冷漠的表情,以及那雙眼睛。

左眼,漆黑如墨的瞳孔深處,一朵妖異絕倫的黑色蓮花緩緩旋轉,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倒映著世間最深的汙穢與絕望。右眼,則恢複了正常的墨色,但那目光掃過之處,卻帶著一種俯瞰螻蟻般的、深入骨髓的冰冷。

他周身沒有耀眼的靈光,沒有逼人的氣勢,隻有一種沉凝到極點的死寂和…絕對的掌控感。仿佛他剛剛不是被巨獸吞噬,而是完成了一次微不足道的閒庭信步。

“荊…荊青冥!”

“他沒死?!”

“他…他出來了!”

驚呼聲此起彼伏。

荊青冥無視了所有的目光和喧囂。他站在枯木源獸巨大的頭顱之上,腳下是那猙獰凝固的獠牙,微微活動了一下手腕。那動作隨意得仿佛隻是撣去了一點灰塵。

然後,他抬起了手。

沒有複雜的法訣,沒有磅礴的靈力波動。他隻是對著林風所在的那片金光璀璨、象征著核心弟子榮耀與地位的看台,隨意地、輕輕地,淩空一按。

“轟隆隆隆——!!!”

那尊高達數十丈、重逾萬鈞的枯木源獸雕像,動了!

龐大的、完全由枯朽死寂物質構成的獸軀,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巨手操控的提線木偶,違背了所有的物理規則,猛地揚起了它一隻同樣化為了枯木巨爪的前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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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爪子,帶著凝固的撕裂姿態,裹挾著風雷般的沉悶巨響,如同天外墜落的隕星,又像是一座移動的山嶽,以最原始、最暴烈的方式,朝著林風所在的看台,狠狠砸落!

目標,精準無比——金劍台!

空氣,在這一刻徹底被撕裂!

枯木巨爪未至,那純粹由質量與速度帶來的恐怖風壓已率先降臨。金劍台上空,那層由數位金丹長老聯手布下、足以抵擋元嬰初期修士全力一擊的淡金色防護光罩,如同被投入巨石的平靜湖麵,瞬間爆發出刺目的光芒!

“嗡——!!!”

光罩劇烈地扭曲、變形,發出不堪重負的尖銳嗡鳴!原本流轉不息的金色符文瘋狂閃爍,明滅不定,仿佛下一刻就要崩潰碎裂。

看台上,核心弟子們臉上的高傲與從容早已蕩然無存。距離巨爪落點最近的一些人,甚至感覺呼吸都變得異常困難,護體靈光被無形的壓力擠壓得明滅不定,一個個臉色煞白,驚恐地尖叫著向後飛退,陣型瞬間大亂。

“頂住!給我頂住!”一位負責維持防護陣法的金丹長老須發怒張,厲聲咆哮,雙手急速變幻法訣,將全身靈力瘋狂注入陣盤。他額頭青筋暴跳,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眼中充滿了驚駭與難以置信。這枯木巨爪蘊含的力量,絕對超出了築基期的範疇!甚至…帶著一絲規則湮滅的意味?那腐朽的氣息竟能侵蝕防護陣法本身的靈力結構!

林風站在人群相對靠後的位置,但枯木巨爪帶來的陰影仿佛已經籠罩在他的頭頂。他死死盯著那從天而降的毀滅之爪,俊朗的臉龐因為極致的憤怒和一絲隱藏極深的恐懼而扭曲變形。

他手中的金劍“驚蟄”發出劇烈的嗡鳴,璀璨的金芒如同沸騰的岩漿,劍身之上,代表著他引以為傲、無堅不摧的金係鋒芒的符文亮到了極致。然而,在這純粹的、碾壓性的力量和那股令人靈魂戰栗的枯朽氣息麵前,他的金係鋒芒竟第一次感到了遲滯與鏽蝕!

“不可能!區區枯木,豈能撼我金鋒?!”林風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試圖驅散心頭的寒意。他猛地踏前一步,周身金光暴漲,雙手緊握劍柄,就要不顧一切地揮劍迎擊,斬碎這褻瀆他尊嚴的枯木!

“林師兄不可!”旁邊一位與他交好的核心弟子臉色大變,急忙拉住他,“那枯爪蘊含的力量太詭異了!防護陣快撐不住了!先退!”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

“哢嚓嚓嚓!!!”

令人牙酸的碎裂聲清晰地響起!

那堅韌的淡金色防護光罩,在枯木巨爪絕對力量的碾壓和那無聲無息滲透的枯朽侵蝕之下,終於達到了承受的極限!以爪尖落點為中心,無數蛛網般的裂紋瞬間蔓延開來,刹那間布滿了整個光罩表麵!

然後,如同琉璃破碎!

“嘭!!!”

漫天金光碎片,混雜著枯木巨爪帶起的腐朽木屑和腥風,轟然炸開!狂暴的氣流夾雜著破碎的能量碎片,如同無數利刃般席卷向看台!

“啊——!”

“快防禦!”

“救命!”

驚叫與慘呼聲瞬間爆發。核心弟子們紛紛祭出防禦法器,撐起護體靈光,狼狽不堪地抵擋著這能量風暴的衝擊。華麗的衣袍被割裂,精致的發冠被吹飛,場麵一片狼藉。

沒有了防護罩的阻隔,枯木巨爪再無阻礙!

它帶著碾碎一切的狂暴威勢,裹挾著毀天滅地的風雷之聲,直直地砸向看台的中央位置——那裡,正是林風剛才站立之處!

巨大的陰影徹底籠罩了那片區域,死亡的窒息感撲麵而來!

林風被同伴死死拉住,眼睜睜看著那如同擎天巨柱般的枯爪砸落,近在咫尺!他甚至能看清枯爪上那如同龍鱗般龜裂的樹皮紋理,能聞到那撲麵而來的、混合著源獸腥臭與極致腐朽的死亡氣息!

他引以為傲的金光,在這純粹的毀滅麵前,顯得如此脆弱而渺小!

千鈞一發之際,林風眼中閃過一絲肉痛,但更多的是保命的決絕。他猛地一拍腰間一枚古樸的玉符。

“嗡!”

一道凝實無比、呈現出玄龜虛影的土黃色光盾瞬間在他身前展開,龜甲紋路清晰可見,散發出厚重的土係靈力波動。這是一枚珍貴的保命符籙——玄龜護身符,足以抵擋元嬰初期修士的全力一擊!

“轟——!!!!!!”

枯木巨爪,結結實實地砸在了那麵倉促展開的玄龜光盾之上!

無法形容的巨響!

整個金劍台劇烈地跳動了一下,仿佛要整體坍塌!以撞擊點為中心,堅硬的玉石地麵如同豆腐般被砸出一個巨大的深坑,蛛網般的裂痕瘋狂蔓延出數十丈遠!

狂暴的衝擊波混合著枯朽的木屑、崩飛的玉石碎片和破碎的土係靈光,如同毀滅的浪潮般向著四麵八方瘋狂擴散!

“噗!”

林風首當其衝,即便有玄龜盾擋住了巨爪本體那毀滅性的物理衝擊,但那蘊含在枯木之中的、源自荊青冥枯榮道典的霸道力量——那湮滅生機、侵蝕萬物的腐朽規則之力——卻如同跗骨之蛆,透過玄龜盾的靈光防禦,狠狠衝擊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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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遭重錘轟擊,胸口一悶,再也壓抑不住,一大口殷紅的鮮血狂噴而出!那鮮血中,竟隱隱帶著一絲詭異的灰敗之色!他手中緊握的金劍“驚蟄”發出一聲悲鳴,璀璨的金芒瞬間黯淡下去,劍身之上,竟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如同鐵鏽般的灰暗汙跡!他與本命金劍心神相連,這一下反噬,讓他識海劇震,神魂如被無數細針刺穿,劇痛難當!

“呃啊——!”林風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英俊的麵容因痛苦而極度扭曲,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箏般向後倒飛出去,狠狠撞在看台後方的石壁上,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才軟軟地滑落在地。

玄龜盾虛影劇烈閃爍了幾下,“啪”地一聲徹底碎裂,化為點點黃光消散。那枚珍貴的護身玉符,直接在他腰間化為了齏粉。

煙塵彌漫,碎石如雨。

整個金劍台一片狼藉。原本象征著榮耀與地位的核心看台,此刻如同被颶風掃過的廢墟。碎裂的玉石、倒塌的座椅、散落的法器碎片、還有那些被衝擊波震傷、驚魂未定、灰頭土臉的核心弟子們…構成了一幅極其諷刺的畫麵。

而在這片狼藉的中心,那枯木巨爪深深嵌入看台地麵,爪尖距離林風剛才站立的位置,不過數尺之遙!爪身上繚繞的腐朽死寂氣息,讓周圍的光線都顯得有些黯淡。

死寂!

比之前源獸枯化時更加徹底的死寂!

所有目睹這一幕的人,無論是看台上的核心弟子、長老,還是下方競技場中的普通弟子、執事,全都如同被石化了一般,張大了嘴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他們的目光,在那恐怖絕倫的枯木巨爪和狼狽不堪、口吐鮮血、本命劍蒙塵的林風身上來回切換,大腦一片空白。

築基逆伐金丹?不,這已經超出了簡單的境界差距!

這是純粹的、力量層麵的碾壓!是規則層麵的褻瀆!

花仙?柔弱?累贅?

所有曾經貼在荊青冥身上的標簽,在這一爪之下,被砸得粉碎!

彌漫的煙塵緩緩沉降,如同為這場驚世駭俗的鬨劇拉下帷幕。

荊青冥的身影,依舊穩穩地立在枯木源獸巨大的頭顱之上。狂亂的氣流吹動著他沾滿汙穢的破碎衣袍,獵獵作響。他微微偏頭,目光穿透漸漸稀薄的塵埃,精準地落在了看台廢墟中那個最狼狽的身影上——蘇清漪。

剛才的衝擊波雖然沒有直接針對她,但距離爆炸中心太近,她同樣受到了波及。精心梳理的發髻散亂不堪,幾縷青絲狼狽地貼在沾著灰塵的蒼白臉頰上。那身象征著內門精英的素雅衣裙,此刻也沾滿了塵土和細小的碎石,甚至有幾處被飛濺的銳物劃破,失去了往日的飄逸出塵。

她半跪在狼藉之中,一隻手臂撐在冰冷破碎的地麵上,才勉強沒有摔倒。另一隻手緊緊捂著自己的胸口,似乎還在承受著衝擊帶來的震蕩。她的身體在微微發抖,如同秋風中的落葉。

當荊青冥那冰冷的目光掃來時,蘇清漪猛地一顫,下意識地抬起頭。

四目相對。

荊青冥的左眼,黑蓮依舊在緩緩旋轉,深邃得如同無底深淵,倒映著她此刻的狼狽與驚惶。那目光裡,沒有憤怒,沒有仇恨,甚至沒有刻意的嘲諷,隻有一種純粹到極致的…漠然。

就像在看著一件與自己毫無關係的、被打碎在地的瓷器。

蘇清漪的心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瞬間停止了跳動。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間從脊椎骨竄上天靈蓋,讓她渾身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她看到了什麼?

她看到了自己曾經視為累贅、棄如敝履的未婚夫,踏著瞬間抽乾恐怖源獸所形成的枯木王座,以最蠻橫、最霸道、最無可辯駁的方式,將象征著仙宗新一代天驕、她如今攀附依靠的林風,連帶著其引以為傲的金劍台尊嚴,狠狠砸進了塵埃裡!

那枯木巨爪砸落時,帶起的不僅僅是風暴和煙塵,更是將她心中那點僅存的、試圖說服自己選擇林風是正確的僥幸和優越感,砸得粉碎!

花仙柔弱?林師兄才是真正的強者?

多麼可笑!多麼諷刺!

荊青冥平靜地收回目光,仿佛隻是隨意瞥了一眼無關緊要的事物。他的視線掃過下方整個如同被凍結的競技場。無數張臉上,寫滿了驚駭、恐懼、呆滯、難以置信,再找不到一絲一毫曾經的輕蔑與嘲弄。

他的聲音並不洪亮,甚至帶著一絲戰鬥後的疲憊沙啞,卻清晰地穿透了死寂的廣場,如同冰冷的鋼針,紮進每一個人的耳膜:

“蘇師姐。”

這三個字,平淡無奇,卻讓看台上的蘇清漪再次劇烈地顫抖了一下,臉色慘白如紙。

荊青冥的目光最後落在自己腳下這尊猙獰巨大的枯木源獸雕像上,他的指尖在粗糙冰冷的枯木表麵輕輕拂過,感受著其中殘留的、被強行抽乾湮滅的磅礴生命力和無儘的痛苦怨念。

他的嘴角,極其輕微地向上扯動了一下,勾勒出一個冰冷刺骨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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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這‘枯木’…”

他頓了頓,目光再次抬起,如同無形的冰錐,精準地刺向蘇清漪顫抖的靈魂深處,也刺向所有曾經嘲笑“花仙柔弱”之人的心臟。

“…可還入眼?”

“枯木”二字,在死寂的廣場上回蕩,帶著雙重的、冰冷刺骨的重量。

一重,指向他腳下這尊由恐怖源獸轉化而成的、象征著他絕對力量的枯木造物。

另一重,則如同淬毒的尖刀,狠狠剜向金劍台上那個被砸得吐血、本命劍蒙塵、象征著“金玉其外”的林風!

荊青冥不再言語。他站在枯木獸首之上,破碎的衣袍沾滿汙穢,左眼黑蓮妖異旋轉。身影在彌漫的煙塵和巨大的枯木陰影襯托下,並不高大,卻散發著一種令人靈魂戰栗的、如同從九幽地獄深處走出的修羅威壓。

他腳下的枯木巨爪,深深嵌入代表著仙宗核心弟子榮耀的金劍台廢墟之中,如同一個永恒的烙印,一個無聲的宣告。

柔弱?累贅?

在這絕對的、掌控生滅的力量麵前,誰才是真正的笑話?

蘇清漪捂著嘴,再也抑製不住,發出一聲壓抑到極致的嗚咽,身體軟軟地癱坐下去,淚水混合著臉上的灰塵滑落,在狼藉的地麵上留下兩道清晰的濕痕。她的世界,在這一刻,徹底崩塌了。

林風躺在冰冷的碎石中,掙紮著想抬起頭,想怒吼,想反駁。但胸口的劇痛和本命劍傳來的哀鳴與汙濁感,讓他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刀割,隻能發出痛苦的嗬嗬聲,眼睜睜看著自己引以為傲的一切,在“枯木”的陰影下,化為齏粉。

整個萬靈仙宗新生大比的競技場,被這“一拳”徹底改變了格局。荊青冥這個名字,連同那枯木巨爪的陰影,深深地烙印在每一個目睹者的心頭,再也無法磨滅。

花間修羅,初露鋒芒。

死寂的競技場,仿佛被投入了無形的凝固劑。那巨大的枯木源獸雕像,那深嵌在金劍台廢墟中的猙獰巨爪,還有那站在獸首之上、衣袍破碎卻如同魔神般的身影,共同構成了一幅極具衝擊力的畫麵。

林風躺在碎石中,每一次粗重的喘息都牽扯著胸口的劇痛,帶出更多帶著灰敗色澤的血沫。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本命金劍“驚蟄”傳來的哀鳴與汙濁感,那層附著其上的灰暗鏽跡,如同跗骨之蛆,不斷侵蝕著他與劍的聯係,也侵蝕著他身為金係天驕的驕傲與道心。他掙紮著想撐起身體,想怒吼著斥責荊青冥使用的“邪術”,想證明自己依然強大。但身體的重創和神魂的刺痛讓他隻能徒勞地蠕動,喉嚨裡發出“嗬嗬”的嘶啞聲,如同瀕死的野獸,充血的雙眼死死盯著枯木獸首上那道身影,充滿了怨毒、屈辱和一絲連他自己都不願承認的……恐懼。

“林師兄!”“快!丹藥!快給林師兄療傷!”“他的本命劍…被汙染了?!”

核心弟子們終於從極度的震驚中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湧向林風。他們看著林風的慘狀,再看向那尊枯木巨獸和獸首上漠然的身影,眼神中充滿了駭然和後怕。剛才那一爪若是落實,後果不堪設想!荊青冥…這個他們從未正眼瞧過的“柔弱花仙”,竟擁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蘇清漪癱坐在冰冷狼藉的地上,淚水無聲地衝刷著臉上的灰塵,留下臟汙的痕跡。荊青冥那句冰冷的“蘇師姐,你看這‘枯木’,可還入眼?”如同魔咒般在她腦海中瘋狂回響,每一個字都像一把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她的靈魂上。

“枯木”……他說的“枯木”,既是腳下這尊恐怖的造物,更是她親手選擇、視為倚仗的林風!那個在她眼中代表著金玉前程、無上榮光的林風師兄,此刻卻躺在碎石血泊中,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本命劍蒙塵黯淡,如同……一截被折斷、失去所有光澤的朽木!

而荊青冥,這個她棄如敝履、視為累贅的“柔弱花仙”,卻踏著枯木王座,俯瞰著他們的狼狽。那左眼中旋轉的妖異黑蓮,那平靜話語中蘊含的冰冷力量,那掌控生滅的威壓……這一切,都與她記憶中那個沉默寡言、侍弄花草的少年,形成了地獄與天堂般的巨大反差。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蘇清漪喃喃自語,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滲出血絲也渾然不覺。她一直以來的選擇,她所謂的“識時務”,她為了家族不得不依附林風的理由……在這一刻,在荊青冥絕對的力量麵前,被撕扯得粉碎,變得無比蒼白可笑!她甚至不敢再看荊青冥的眼睛,那深淵般的黑蓮仿佛能將她靈魂深處所有的卑微和悔恨都吸扯出來,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孽障!”

一聲蘊含無邊怒意的暴喝,如同九天驚雷,驟然在競技場上空炸響!恐怖的威壓如同實質的海嘯般席卷而下,瞬間衝散了彌漫的煙塵,也將所有震驚、恐懼、議論的聲音徹底壓滅!

一道身影如同金虹貫日,瞬息間出現在金劍台的廢墟上空。來人須發皆白,麵容古拙,身穿一襲繡著刑堂標誌的玄色長老袍。他周身繚繞著令人窒息的威壓,赫然是一位元嬰後期的頂尖強者!正是仙宗刑堂執法長老——厲滄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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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滄溟的目光如同兩柄實質的冰刀,先是掃過狼藉不堪的金劍台,看到重傷嘔血、本命劍蒙塵的林風時,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怒。隨即,他冰冷的目光如同鎖定獵物的鷹隼,牢牢釘在了枯木獸首之上,那破碎衣袍染汙的身影上。

“荊青冥!”厲滄溟的聲音蘊含著雷霆震怒,“新生大比,竟敢動用如此邪法,重傷同門天驕,毀壞宗門重地!你該當何罪?!”

元嬰後期的恐怖威壓,如同無形的巨山,朝著荊青冥當頭壓下!空氣都仿佛凝固了,修為稍低的弟子感覺呼吸都變得困難,心臟被無形的手攥緊。

荊青冥站在枯木獸首上,身形在厲滄溟的威壓下顯得有些單薄,衣袍獵獵作響。但他卻如同紮根在枯木中的磐石,紋絲不動。左眼瞳孔深處的黑蓮旋轉速度似乎加快了一絲,將那磅礴的威壓無聲地吞噬、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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