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裡的嘲弄,不加掩飾。
葉皎皎被他說得麵紅耳赤,卻無從反駁。
因為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是事實。
她有些擔憂地看向雪傾,生怕雪傾也因此看輕了臨淵城,看輕了她。
雪傾卻隻是淡淡地開口:“下一次上貢是什麼時候?”
葉皎皎精神一振,立刻回答:“是明晚亥時,在城北的祭天台。我爹和幾大家族的家主都會親自到場,將‘貢品’交給歸墟教的上使。”
她說到“貢品”二字時,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多少人?”
“修士十個,都會被轉換為穢傀。護衛……大概有三百人,都是城中各家的精銳,負責押送物資和維持秩序。”
“歸墟教會來多少人?”
“三名‘上使’,但具體是什麼身份,什麼能耐,無人知曉。他們每次來,都穿著寬大的黑袍,帶著兜帽,看不清樣貌,還帶著一大群穢傀。”
雪傾沉吟片刻,心中已有了計較。
她看向謝無咎。
謝無咎仿佛知道她在想什麼,微笑著補充道:“歸墟教行事,向來謹慎。明麵上是三名上使,暗地裡,必然還藏著後手。祭天台周圍,恐怕早已布下了天羅地網,隻等著有人自投羅網。”
“所以,這會是一場好戲。”雪傾的眼中,閃爍著冰冷而興奮的光。
葉皎皎聽著兩人的對話,一顆心七上八下。
她聽得出來,雪傾和謝無咎,似乎真的不打算放棄臨淵城。
但他們的方法,聽起來……似乎充滿了危險。
“雪傾,你們……你們到底想做什麼?”她忍不住問。
雪傾轉過頭,看著她,那雙清亮的眼眸裡,映著窗外的月光,也映著一絲讓葉皎皎心悸的瘋狂。
“葉師姐,你想不想,親手把你父親的那個‘和平’美夢,打個稀巴爛?”
葉皎皎的心臟,猛地漏跳了一拍。
親手……打碎父親的“和平”美夢?
這個念頭,如此瘋狂,如此大逆不道,卻又帶著一種致命的誘惑。
她看著雪傾,那張清麗絕倫的臉上,掛著淺淡的笑意,可那笑意裡,卻藏著足以顛覆一切的力量。
這十年,她到底經曆了什麼?
為何當年的那個柔弱花奴,如今卻能談笑間,決定一座城池的生死?
葉皎皎沒有時間去深究這些。
她的血液,在這一刻,重新變得滾燙。
那些被壓抑的憤怒,被埋藏的不甘,在雪傾這句話的引誘下,瘋狂地滋生,叫囂著要破土而出。
“我……想!”
她幾乎是咬著牙,從齒縫裡擠出了這兩個字。
與其在無儘的絕望中,眼睜睜看著這座城和城裡的人,一步步走向滅亡,她寧願親手點燃這把火,哪怕會將自己也燒成灰燼!
“很好。”
雪傾對她的回答很滿意。
她需要一個內應,一個足夠了解臨淵城,並且對城中高層懷有足夠恨意的內應。
葉皎皎,是最好的人選。
“既然你想,那我們,就來合計合計,明天這場戲,該怎麼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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