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誰啊?”小花扒著窗沿往外看,隻看見個黑黢黢的後腦勺。
“修犁的楊靖。”他倒退兩步,踩在個土坷垃上差點摔了,“明兒教你們唱《打豬草》,保準比縣城響!”
屋裡靜了片刻,傳來王念慈的輕笑:“他倒像個小先生。”
第二日晌午,曬穀場的大槐樹下又熱鬨起來。
王念慈把風琴支在石磨上,琴鍵擦得鋥亮。
她剛彈了個音,周衛國就抱著賬本過來:“念慈同誌,隊長讓統計農具損耗,彆搞這些小資情調。”
“就唱兩句……”王念慈指尖懸在琴鍵上,“孩子們愛聽。”
“愛聽?”周衛國推推眼鏡,“上回唱《南泥灣》,李老蔫說像鴨子叫。”他轉身要走,又回頭補了句,“縣革委會強調過,文藝要為生產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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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們原本圍了半圈,聽他說完三三兩兩散了。
李老蔫扛著鋤頭往家走,嘴裡嘟囔:“還是聽張大山講瞎話有意思。”
楊靖蹲在草垛後,看著王念慈攥著圍巾角的手發顫。
他摸了摸兜裡的口琴——今早用20積分換的,銅殼子涼絲絲的。
“小石頭!”他衝蹲在田埂上玩泥巴的娃喊,“帶二丫、狗剩來,教你們個會唱歌的鐵蟲!”
五個小泥猴兒呼啦啦圍過來。
楊靖把口琴塞進小石頭手裡:“吹,像吹蒲公英似的。”
“吱——”走調的《東方紅》飄起來。
王念慈抬頭,就見楊靖蹲在石頭上,手把手教狗剩按琴孔:“對,這孔是‘哆’,那孔是‘來’。”孩子們咯咯笑,口水把口琴吹得鋥亮。
她指尖落在琴鍵上,輕輕和著調子。
楊靖抬頭衝她擠眼,嘴型動了動:“唱啊!”
王念慈的聲音輕得像片雲,漸漸裹住了跑調的口琴聲。
小石頭突然蹦起來:“嬸子!這比我娘哄我睡覺的調兒好聽!”
李老蔫扛著鋤頭折回來,蹲在邊上聽;張大山叼著煙卷兒,把油餅分給娃們;連趙德柱都扒著牆根兒,耳朵豎得老高。
“給。”傍晚收琴時,楊靖把口琴塞進王念慈手裡,“叫‘會唱歌的鐵蟲’,比我那手電筒還靈。”
“這太貴重了……”
“不貴,”他撓撓頭,“就值倆雞蛋。你拿去教孩子們,算我入股——年底分首新歌成不?”
王念慈低頭看口琴,夕陽把她的睫毛照成金的:“成。”她笑起來,嘴角有個小梨渦,“就唱《洪湖水》,我教你,你教孩子們。”
楊靖轉身要走,係統提示在眼前一閃:【文化傳播任務啟動:組織10人合唱,獎勵‘口才+10’技能碎片】。
他望著王念慈抱著風琴往土坯房走的背影,風掀起她的藍布衫角,像片要飛起來的雲。
當晚,土坯房的窗戶透出昏黃的燭光。
楊靖蹲在院門口啃玉米餅,聽見裡麵傳來叮叮咚咚的琴鍵響,混著小花的咋呼:“念慈你慢點!我舌頭都捋不直了!”
他把最後口玉米餅塞進嘴裡,抹了抹嘴。
明天該去後山砍兩根竹竿,給曬穀場搭個琴架子——省得風琴總沾土。
風裡飄來若有若無的歌聲,是《洪湖水浪打浪》。
楊靖靠著門框笑,心想:這屯子的夜,該有點不一樣的聲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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