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角還留著體溫,比她娘的棉褲腰還暖。
她突然掀開被子,裹上棉襖衝出門。
雪地裡的月光亮得跟白天似的,她踮著腳跑到楊靖家院門口,把布角塞進門縫,轉身就跑,棉鞋跟兒在雪地上踩出一串小月牙。
第五天清晨,王念慈掃雪時發現了門縫裡的布角。
她捏著布角跑到楊靖屋,晨霧裡睫毛都結了霜:你看!楊靖接過來,指尖輕輕撫過布角邊緣——跟油布上的豁口正好能對上。
他抬頭時眼睛亮得驚人:剪布的是人,還布的......也是人。
全屯大會開在曬穀場。
楊靖站在木桌上,手裡舉著布角:前兒有人剪了寶氈,今兒有人還了布角。他把布角按在油布的豁口上,全場靜得能聽見雪落的聲音。
下一刻,奇跡發生了——布角和豁口像活了似的,緩緩蠕動著合在一起,細白的煙從接縫裡冒出來,聞著有股鬆木香。
老杆子猛地跳起來,嗓門震得房梁上的雪往下掉:我在部隊守過倉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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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料子比咱的軍用篷布還神!張大山抄起扁擔就往孫寡婦家跑,一聲砸了她供的山神牌位:再搞這些歪門邪道,卷鋪蓋滾出平安屯!
護糧隊萬歲!
楊靖萬歲!人群裡爆發出喊叫聲。
孫寡婦癱坐在雪地裡,臉上的粉全哭花了。
小翠兒從人堆裡擠出來,撲進她懷裡:姑,靖哥是好人......咱以後彆燒紙了......
楊靖望著重新完整的油布,係統提示在腦子裡叮鈴哐啷響成一片。
他轉頭對王念慈笑:下一場雪來前,咱得讓十屯都用上寶氈。王念慈看著他腫成饅頭的手,突然掏出個小紙包:我偷摸去供銷社換的凡士林,你......
念慈!楊靖突然壓低聲音,往糧倉方向努努嘴。
老杆子裹著件破棉襖,正蹲在糧倉後頭的草垛邊兒,脖子伸得跟鵝似的。
楊靖樂了——這老小子,怕是要學他半夜巡查呢。
夜裡,楊靖躺在炕上翻來覆去。
手背上的凡士林涼絲絲的,可他總覺得缺了點啥。
等奶奶和王念慈都睡沉了,他摸黑爬起來,從炕席底下掏出塊巴掌大的油布——這是他偷偷兌換的,想著等手好了,給王念慈的琴箱做個罩子。
他剛把油布展開,窗外突然閃過個黑影。
楊靖手一抖,油布地蓋在臉上。
等他扯下來,就見老杆子的腦袋從窗戶縫裡探進來,胡子上沾著草屑:靖娃子,你半夜摸出個啥寶貝?
楊靖憋著笑把油布往懷裡一揣:老叔,您這是......
我守糧倉呢!老杆子拍著胸脯,張大山說我眼神兒好,讓我值後半夜!他縮回頭時,草垛裡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敢情這老小子,裹著草簾子蹲了半宿了。
楊靖望著窗外的雪,把油布貼在胸口。
他知道,等天亮了,這屯裡的雪再大,也凍不化他手心裡的熱乎氣兒。
隻是老杆子這一蹲......怕是要蹲出點啥新名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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