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著測電筆在機身上又劃拉兩下,燈還是閃,可順著機身找電線,隻摸到埋在地下的鐵管——那是楊靖特意用鐵皮包著電線,外頭塗了層桐油,看著像老廠房的通風管。
同誌,咱這是民俗。老機修不知啥時候湊過來,手裡攥著個油乎乎的扳手,我昨兒後半夜來巡查,瞅見機子冒白氣,跟蒸饅頭似的。
您說要是沒電,咋能自己發熱?他擠眉弄眼地衝楊靖使眼色,該不會真是機魂在加班?
王念慈抱著疊做好的對襟衫走過來,針腳細密得能數清線股:周同誌您看,咱的活計都是社會主義勻稱線,哪像資本主義歪歪扭扭?她翻開本子,這是《機魂供養記錄》,誰燒的香、誰添的油、誰給機子唱《東方紅》都記著呢——李二柱同誌上回唱跑調,機子還罷工了半時辰!
周明遠翻著本子,頁腳還沾著米粒,抬頭時額頭都冒了細汗:這......這屬於封建迷信吧?
咋能說是迷信呢?楊靖急得直搓手,咱這是繼承傳統工藝!
就跟過年貼春聯、中秋供月亮似的,是咱工人階級對勞動工具的感情。他指了指牆上掛的毛主席像,您看,機魂牌位就供在主席像底下,這是紅心向黨的表現!
周明遠張了張嘴,到底沒說出倆字。
他收拾測電筆時,瞥見楊靖腳邊的狗正扒拉香爐,叼走粒米——那狗是楊靖特意養來看場子的,昨兒剛喂了半塊係統兌換的醬牛肉,這會兒正替他供米的真實性。
那......那我先記錄情況。周明遠把電表重新塞回包裡,建議你們......加強政策學習。他上了吉普車,搖下車窗時還盯著廠房後牆的香爐,那啥,供米彆撒太多,招耗子。
楊靖站在廠門口揮著手,等車開遠了才鬆了口氣——後背的汗早把粗布衫貼在身上。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他轉身正瞧見老機修蹲在牆根撬香爐,底下露出截電線:小楊,這線路得改改,測電筆能感應到漏磁。
明兒把鍋爐房的舊變壓器拆了,三相電更穩當。
叔您真是活菩薩!楊靖掏出自家醃的醬菜塞過去,晚上讓我奶奶給您煮碗雞蛋麵。
大腳嬸湊過來,剪刀尖戳了戳他胳膊:你小子早算計好了?
啥機魂不機魂的,昨兒還說我供米撒多了浪費!
嬸子這叫策略!楊靖擠眉弄眼,叮地響了聲,他低頭摸了摸褲兜——係統提示時代適配·強化達成,稽查抗性漲了50。
當晚,楊靖蹲在地窖給鐵蛋舅爺遞電池:舅爺辛苦,明兒再給您帶包水果糖。鐵蛋舅爺把電池往懷裡一揣,嘿嘿笑:放心,我把電線纏在扁擔裡,誰都瞅不出來。
縣供銷社的台燈又亮到後半夜。
陳乾事捏著周明遠的報告,封建迷信四個字被紅筆劃得稀爛。
他抓起鋼筆,在建議教育整改後頭重重添了句:技術異動特征明顯,持續監控。筆尖戳破了紙,在倆字上暈開團墨跡。
而平安衣業的廠房裡,工人們點著煤油燈趕工。
小芳娘摸著剛做好的對襟衫,針腳齊得能當尺子使:明兒這平安褂往供銷社一擺......
楊靖站在門口望著月亮,摸了摸兜裡的係統麵板——積分欄裡電動偽裝的圖標閃著金光。
他聽見廠房裡傳來《東方紅》的哼唱聲,混著縫紉機的輕響,像首跑調卻熱鬨的歌。
明兒個,該讓全縣都瞧瞧咱的了。他搓了搓手,哈出的白氣在月光裡散成霧。
喜歡六零年屯裡,我開係統商城當萬元請大家收藏:()六零年屯裡,我開係統商城當萬元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