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丹房,裡麵陳設簡單,一張木床,一張書桌,一把椅子,書桌上放著一個陶罐,裡麵裝著草木灰,還有一把新的藥鋤——都是墨長老提前準備好的。
林硯之放下《百草經》,坐在書桌前,拿起令牌,仔細觀察著——令牌上的符文是內門弟子的身份符文,能屏蔽低階修士的靈力探查,卻擋不住築基期以上修士的探查。他需要儘快想辦法,在令牌上加上隱匿符文,避免被其他長老探查。
他又翻開《百草經》,裡麵不僅記載了靈草的特性和打理方法,還有墨長老手寫的批注,比如“紫花藤澆水時,需用晨露,不可用井水,井水寒,易傷根”“白薇除蟲時,可用曬乾的艾草熏,比草木灰更有效”——這些批注都是墨長老多年的經驗,比古籍上的記載更實用。
“墨長老真是個用心的人。”林硯之心裡暗歎,決定以後好好打理靈草,不辜負墨長老的信任。
傍晚時分,林硯之正在院裡打理青心草,突然聽到一陣腳步聲。他抬頭望去,隻見陳默提著一個布包,快步走了過來,臉上滿是興奮:“林石哥!我聽說你被墨長老收為徒,還破格晉升內門了!太厲害了!”
林硯之笑了笑,放下手裡的藥鋤:“你怎麼來了?外門弟子不能隨便進內門吧?”
“是蘇管事帶我來的!”陳默舉起布包,“蘇管事說你剛搬來,肯定沒準備好東西,讓我給你帶點靈米和鹹菜。還有,蘇管事讓我告訴你,藥園的雜役們都為你高興,以後有時間,讓你回藥園看看。”
林硯之接過布包,裡麵裝著一小袋靈米,還有一罐鹹菜,都是雜役區難得的東西。他心裡一暖:“替我謝謝蘇管事,也謝謝大家。等我忙完這邊的事,一定回藥園看大家。”
“好!”陳默興奮地說,“林石哥,內門是不是很厲害?墨長老是不是很凶?你以後是不是能煉製丹藥了?”
林硯之笑著揉了揉他的頭:“內門和外門差不多,就是靈草多了點。墨長老很溫和,不凶。煉製丹藥還早,我現在主要是打理靈草。”
“哦。”陳默點了點頭,又好奇地問,“林石哥,你以後會不會忘了我們這些雜役啊?”
“怎麼會?”林硯之笑著說,“我也是從雜役過來的,永遠不會忘了大家。你好好修煉,以後有機會,也來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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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陳默堅定地說,“我一定會好好修煉,以後也來內門,跟林石哥一起打理靈草!”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蘇承在遠處催陳默回去,陳默才依依不舍地離開。林硯之送他到藥穀門口,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雲霧中,心裡滿是感慨——在這複雜的太玄宗,能有蘇承和陳默這樣的朋友,是他沒想到的。
回到丹房,林硯之坐在書桌前,翻開《百草經》,卻沒有立刻研讀。他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開始梳理目前的情況:
——他已成功晉升內門,拜入丹堂墨長老門下,有了一個相對安全的身份和環境;
——墨長老看似淡泊,卻心思細膩,早已注意到他在藥園的操作,對他頗為信任;
——沈清寒對他仍有懷疑,可能會繼續觀察他的動向;
——其他長老雖然放棄了爭搶,但對他的關注並未減少,尤其是武堂的李長老和器堂的趙長老;
——藥穀是太玄宗的靈草儲存地,或許能接觸到與“那件事”相關的線索,比如高階靈草的流向,或者與其他宗門的交易。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安心打理靈草,研讀《百草經》,提升自己的丹道知識,同時暗中觀察藥穀的情況,尋找線索。”林硯之在心裡盤算,“還要儘快在令牌上加上隱匿符文,避免被其他長老探查;另外,要繼續隱藏修為,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實實力,尤其是不能再動用轉化後的魔宗功法。”
夜深了,藥穀裡靜悄悄的,隻有蟲鳴聲和靈草生長的細微聲音。林硯之站起身,走到院裡,抬頭望著夜空——太玄山的夜空格外清澈,星星明亮,月亮像一輪銀盤,掛在山頂。
他想起前世在魔宗暗部的日子,每天都是廝殺和算計,從未有過這樣安靜的夜晚。他深吸一口氣,空氣中的藥香讓他緊繃的神經漸漸放鬆。
“林硯之,你一定要堅持下去。”他在心裡對自己說,“不管遇到什麼困難,都要活下去,完成複仇,然後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像墨長老一樣,打理靈草,過平靜的生活。”
第二天清晨,林硯之早早起床,提著水桶,去中階靈草區澆水。他按照墨長老批注的方法,用竹瓢收集晨露,然後小心翼翼地澆在紫花藤的根部,動作輕柔,像是在嗬護易碎的珍寶。
墨長老不知何時站在不遠處,看著他的動作,嘴角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他沒有打擾林硯之,隻是提著藥鋤,慢悠悠地走向高階靈草區。
林硯之澆水時,偶爾會抬頭,看到墨長老的背影,心裡滿是安定。他知道,在墨長老的庇護下,他可以暫時放下警惕,安心打理靈草,積累力量。
而在藥穀之外,內門弟子區域,沈清寒站在一棵古樹下,望著藥穀的方向,手指輕輕敲擊著劍柄,眼神裡滿是探究:“林石……拜入丹堂,打理靈草,你真的隻是個喜歡靈草的雜役嗎?還是在隱藏什麼?”
他身邊的一個內門弟子低聲問:“沈師兄,要不要我去藥穀打探一下?看看這個林石到底在做什麼。”
沈清寒搖了搖頭:“不用。墨長老雖然淡泊,卻極護短,你去打探,隻會引起他的不滿。我們隻需靜靜觀察,總有一天,會發現他的秘密。”
“是,師兄。”那弟子應聲退下。
沈清寒繼續望著藥穀的方向,眼神裡閃過一絲冷光——他總覺得,這個叫林石的弟子,身上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而這個秘密,或許與三年前那場魔宗入侵有關。
藥穀裡,林硯之還在專心地打理紫花藤。他不知道沈清寒的懷疑,也不知道其他長老的關注,隻是默默地做著自己該做的事。他知道,隻有足夠低調,足夠耐心,才能在這太玄宗中,找到屬於自己的生存之道,一步步靠近自己的目標。
日子一天天過去,林硯之漸漸適應了內門的生活。每天清晨澆水,正午搭遮陽棚,傍晚除蟲,晚上研讀《百草經》,偶爾向墨長老請教靈草的問題。墨長老對他很是耐心,不僅解答他的疑問,還會帶他去高階靈草區,教他辨識珍貴的靈草,比如紫紋草、玄參,甚至還教他一些簡單的丹藥煉製方法。
林硯之的丹道知識越來越豐富,打理靈草的技巧也越來越熟練。中階靈草區的靈草長勢越來越好,紫花藤的花期比往年提前了半個月,白薇的品質也提升了不少,墨長老看在眼裡,心裡越發滿意。
其他內門弟子也漸漸接受了這個“破格晉升”的丹堂弟子。雖然林硯之修為隻有煉氣三層,卻從不卑不亢,待人溫和,打理靈草時又極為用心,大家都願意和他相處。偶爾有弟子來藥穀采摘靈草,林硯之都會熱情地幫忙,還會告訴他們靈草的特性和用法,漸漸贏得了大家的好感。
隻有沈清寒,依舊在暗中觀察著林硯之。他發現林硯之每天都在藥穀打理靈草,從不參與內門的紛爭,也很少離開藥穀,看起來確實像個喜歡靈草的普通弟子。可他心裡的懷疑,卻沒有絲毫減少——一個能在比武中展現出如此出色身手的人,怎麼可能甘心一輩子打理靈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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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林硯之正在高階靈草區幫墨長老采摘紫紋草,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喧嘩。他抬頭望去,隻見一群內門弟子簇擁著一個身著華麗長袍的青年,快步向藥穀走來。那青年約莫二十五六歲,麵容俊美,氣息深邃,竟是築基初期的修為,腰間懸著一柄上品靈劍,正是內門弟子中的翹楚,李長老的弟子——秦峰。
“墨長老,弟子秦峰,有事求見。”秦峰站在藥穀門口,語氣帶著幾分傲慢,“我師父讓我來取十株紫紋草,用於煉製築基丹。”
墨長老放下手裡的藥鋤,語氣平淡:“紫紋草是高階靈草,需得長老令牌才能取用。你有李長老的令牌嗎?”
秦峰皺了皺眉,語氣帶著不耐煩:“墨長老,我師父正在閉關,來不及拿令牌。這紫紋草我急用,你先給我,等我師父出關,再補令牌就是。”
“規矩就是規矩,沒有令牌,不能取。”墨長老語氣堅定,沒有絲毫讓步。
秦峰臉色一沉,目光掃過林硯之,語氣帶著輕蔑:“墨長老,你身邊這個就是那個破格晉升的雜役?煉氣三層也能進內門,太玄宗的規矩,真是越來越鬆了。”
林硯之沒有說話,隻是繼續采摘紫紋草,像是沒聽到秦峰的嘲諷。
墨長老卻皺起眉頭:“秦峰,說話注意分寸。林石是我弟子,也是內門弟子,你不可對他無禮。”
“弟子?”秦峰冷笑一聲,“墨長老,你收一個煉氣三層的雜役當弟子,就不怕丟了丹堂的臉嗎?我看他連紫紋草都認不全,還敢在這裡幫忙采摘,真是可笑。”
林硯之抬起頭,目光平靜地看著秦峰:“秦師兄,紫紋草葉片呈紫色,葉脈為三道,根部有淡淡的清香,性溫,可用於煉製築基丹,也可用於療傷。不知我說得對不對?”
秦峰愣了一下,沒想到林硯之居然能準確說出紫紋草的特性。他臉色更加難看,卻依舊嘴硬:“知道這些又有什麼用?你修為隻有煉氣三層,連靈力都催動不了,還不是個廢物?”
“秦峰!”墨長老的語氣冷了下來,“丹堂不歡迎你,請你離開。否則,我就去找李長老理論。”
秦峰見墨長老動了怒,也不敢再放肆,隻是狠狠地瞪了林硯之一眼,轉身帶著弟子離開了。臨走時,他丟下一句:“林石,你給我等著,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內門不是你這種雜役能待的地方!”
林硯之沒有在意秦峰的威脅,隻是繼續采摘紫紋草。墨長老看著他,語氣帶著歉意:“讓你受委屈了。”
“師父,弟子沒事。”林硯之笑著說,“秦師兄隻是誤會了,等他了解了,就不會這麼說了。”
墨長老點了點頭,眼神裡滿是讚賞:“你能這麼想,很好。修行之路,難免會遇到質疑和嘲諷,隻要守住本心,做好自己該做的事,就不用在意彆人的看法。”
林硯之深以為然,點了點頭,繼續專注地采摘紫紋草。他知道,隻有不斷提升自己,才能在這太玄宗中站穩腳跟,才能有機會完成自己的複仇計劃。
夕陽西下,金色的餘暉灑在藥穀裡,給靈草鍍上了一層暖光。林硯之站在高階靈草區,望著遠處的山峰,眼神裡滿是堅定。他知道,自己的內門生涯才剛剛開始,未來還有很多挑戰在等著他。但他已經做好了準備,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都會堅持下去,直到實現自己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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